“��？！”
葉伊驚呆了。
她認真打量朝香院月，皮膚紅潤細膩，眼眸春情蕩漾，頭發潮濕柔韌……
分明是只剛從男人身采到精氣的狐貍，怎么還有臉說自己是八百年沒有男人滋潤的寡婦！
“別拿我的臉說事，我的演技和化妝術都是大師級�！�
朝香院月趕緊為自己辯解。
葉伊的臉色更加黑了。
她說：“你不能等明天再找我嗎？非要今天？”
“因為我有很要緊的事情必須當面告訴你。”
朝香院月摸了摸光潔的額頭，他的眼睛隱約閃爍著金色：“之前半個月，我過得很不舒服。”
意識到情況有變，葉伊沒有繼續拒絕他，把箱子放進公寓后和朝香院月一起進他的房間了。
正式進屋前，葉伊對朝香院月說：“你先進去整理一下，我可不想看到……”
“放心，我的人都很懂事的。”
朝香院月天真無邪的炫耀著。
“都……”
葉伊只想扶額頭。
她對豪門小公主的私生活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朝香院月說屋內是干凈的，她自然也不能表現的太嫌棄。
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管進屋以后看到什么烏七八糟的東西都要微笑，葉伊正式踏入明顯剛剛開完狂歡派對的公寓。
屋內的空氣如預期一般散發著甜香，地零零碎碎都是酒瓶和酒杯，沙發靠背掛著凌亂的衣服和某些不明用途的東西，桌有注射器以及成分不明的彩色小藥丸。
早知道朝香院月是個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活著是為了作死的混蛋的葉伊踢開地的障礙物，隨手把桌的注射器和彩色小藥丸都扔進垃圾桶，坐在看起來相對整潔的沙發，翹著二郎腿，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你所看到的那樣……”
朝香院月主動坐在她身邊，貼著她的臉：“最近一個禮拜，我的眼睛都痛得厲害，痛到根本沒法入睡，只能不斷地給自己打針或者招人回來陪我玩。”
“既然痛得厲害，那又為什么要找人陪你玩？”
葉伊不懂他的邏輯。
朝香院月說：“可以用這種手段轉移痛苦�！�
“看你現在的樣子，我可不覺得痛苦被轉移了�！�
葉伊捧著朝香院月的臉，看他的眼睛。
眼白因為長期的徹夜狂歡呈現出高度充血，眼瞳卻是類似蛇瞳的金色，兩色搭配一起，異常的詭異和妖嬈。
“我很難過，”朝香院月說，“難受到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然后你找一群烏七八糟的人回來？！”
葉伊很生氣，她看到朝香院月的手腕竟有復數條紅痕，脖子也是如此。
顯然，這個混蛋花錢找了一群過分的家伙。
“你不能找幾個正常點的家伙嗎！這么亂來，不怕得病嗎！”
“不會的，我們談好了價格，他們只能做價目表打過勾的事情，過線的事情一樁都不能做�！�
朝香院月拿出價目表，給葉伊看：“這些都是可以做的，除此以外什么都不能做。”
“這些都是可以做的……”
葉伊掃了眼價目表，已經被氣得七竅生煙。
朝香院月沒有覺察到她的不爽，得意洋洋的補充說：“我知道男人一旦興頭來十匹馬都攔不住，找的都是母的，還有女人，他們對我沒興趣。”
聞言，葉伊才稍微松了口氣：“你總算還不是徹底的沒腦子，不然真是……”
朝香院月說：“畢竟我得為他們的性命著想。”
“性命著想……”
葉伊頓時想到了鷹司公爵。
那個控制欲極強的男人如果知道這件事，確實會直接殺人！
畢竟，在真正身份尊貴的人面前，法治是個笑話。
“我雖然是個混蛋，但是不做把無辜的人卷進去還要他們捐獻性命的事情，”朝香院月說，“我現在的精神狀態和身體情況都很糟糕�！�
“什么？”
葉伊吃驚，隨后意識到朝香院月說的“為他們的性命著想”指的是自己，而不是鷹司公爵。
朝香院月卷起衣袖，露出紅痕盡頭的蛇鱗片，說：“單輪人，熙通我正常太多了�！�
“正常……”
葉伊仔細回想和鷹司公爵的幾次接觸，怎么都不覺得那個控制狂可以和正常這個詞語劃等號。
朝香院月昂頭，看著天花板，仿佛自言自語，又仿佛在講故事。
“……我從很小的時候露出了殺戮嗜血的本性，經常沒有任何緣由的虐待和毆打我的仆人們。
有時會砸碎花瓶然后用破裂的瓷片劃他們的臉，有時會故意把人推到水里還不許他們岸好讓我盡情地欣賞他們掙扎的樣子……
等我開始懂得男女間的事情，我還會隨機挑選長相順眼的人，讓他們在精心布置的舞臺排演顏色小說，我坐在下面觀看……
最可怕的是，每次做完這種只能用變態形容的事情，我都會暫時性失憶，會徹底忘記自己的惡行，會在看著他們流血的傷口露出發自真心的驚恐表情。
我從小是個壞胚子，我身邊的人幾乎沒有一個是真心喜歡我，他們畏懼我，企圖遠離我，又想利用我……”
“我如果是你，我也想遠離這種……這種……”
葉伊不想用“變態”這個詞語形容好友的行為，但是他的做法確實只能歸為變態。
朝香院月也知道自己從出生時很扭曲。
葉伊還在欲言又止，他已經主動開腔，說：“我的前二十年人生，幾乎可以用生命不止作死不止來概括，尤其是在遇熙通和恭子以前。
曾經，我的身邊都是想要算計我的人或是想要恭維我的人，尤其是我的父系家族，他們居然妄想用血緣關系控制我！不過是個提供血脈的工具，竟然也……真是不知羞恥！
除了我的母親，只有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清一郎和從五歲的時候開始做我的受氣包的憐一，只有他們是真心對我好的。”
“這兩人的名字都聽起來好優雅�！�
葉伊挖空心思的贊美著。
朝香院月自嘲一笑，說：“但是他們都死了，為了保護我……死在我手……”
“發生了什么事情？”
葉伊小心翼翼的問，直覺告訴她，這是個慘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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