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之聲,回旋于天地間,久久不散。()
山腳下,人群嘩然。
這楊玄果真膽大包天,縱是面對陳翰林,他亦無所顧忌,大罵陳翰林是條老狗。
“嘿嘿,罵,盡情罵,你罵的兇,罵的痛快,待會死的慘。”
趙明宇吃驚之余,心冷笑不已。
他來還準(zhǔn)備煽風(fēng)點(diǎn)火,把楊玄如何囂張狂妄,不可一世,如何不讓眾人登山的事告知陳翰林,引得陳翰林去對付楊玄。
誰知他話未完,楊玄在放下了狂言,痛罵陳翰林,罵的還這般難聽,別脾氣火爆的陳翰林受不了,換做尋常人也得大動肝火。
眾目睽睽下,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罵做老狗,陳翰林當(dāng)場氣炸了,怒吼道“黃口兒,死到臨頭了,還在逞口舌之利。”
“哈哈,少倚老賣老,在這座山峰,你是個糟老頭子,空有一身神力而不得用,而爺則是無敵的,一巴掌能拍死你。”
大笑聲傳蕩下來,讓無數(shù)人喉嚨滑動,暗吞口水。
何為狂傲?
這便是。
放眼天下,誰敢如此羞辱陳翰林?
而如今,楊玄不僅痛罵陳翰林老狗,還揚(yáng)言要一巴掌怕死他。
這是何等的肆無忌憚!
“兔崽子,你罪無可恕。”
陳翰林額頭青筋暴跳,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渾身下更是戾氣滂湃,整個人都隱隱到了癲狂的邊緣,可見心有多么憤怒。
“嘩啦啦!”人群紛紛退開,不敢靠他太近,誰都知道他當(dāng)下是個火藥桶,一點(diǎn)燃,無人敢觸其霉頭。
“一個將死之人罷了,陳長老何必動怒。”
長孫彥罷,仰首望去,隱隱能看到半山腰,一道身影立在那兒。
“長孫彥是,這么快忘記在太玄神府外被我一拳打飛出去的事了嗎?”楊玄放聲笑道。
“還有這事!?”人群聽得這話,心不由得一震,誰也沒想到長孫彥曾在太玄神府外被楊玄一拳打飛出去。
而長孫彥作為陰鬼門內(nèi)門首席真?zhèn)鞯茏樱彩菙巢贿^楊玄,從這里能看出楊玄的實(shí)力到底有多強(qiáng)。
“楊玄,我且問你,我?guī)煹茜娞炫c鬼七可是你所殺?”
長孫彥強(qiáng)者怒火喝問道。
他性格陰沉,為人謀而后動,如今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質(zhì)問,若是楊玄親口承認(rèn)了,那他們陰鬼門斬殺楊玄便師出有名,事后劍神宮乃至劍神古通玄亦無話可。
楊玄兩世為人,標(biāo)準(zhǔn)的人精,豈會不明白長孫彥的如意算盤,冷笑道“不好意思,我從未聽過什么鐘天與鬼七。”
“少裝糊涂,你殺我陰鬼門兩大內(nèi)門真?zhèn)鞯茏樱戏蚪袢杖∧阈悦愿嫖跨娞炫c鬼七在天之靈。”陳翰林暴喝道。
“楊玄居然殺了鐘天與鬼七!?”
人群眼皮狂跳,這件事實(shí)在太瘋狂了,讓他們腦袋犯暈,不過見陳翰林與長孫彥殺氣騰騰的樣子,應(yīng)該不像是在污蔑楊玄。
難道真是楊玄作為?
雖然楊玄矢口否認(rèn),但許多人都明白,此事恐怕與他脫不了干系。
“這子……”趙明宇嘴角抽搐,渾身冷汗嗖嗖,他沒想到楊玄膽子如此之大,把鐘天與鬼七都給殺了。
換而言之,楊玄也敢殺他,即便他是血煞宗內(nèi)門真?zhèn)鞯茏樱羰撬痪们皼]有退下來,絕對已經(jīng)死在了面。
“捉賊拿贓,捉奸拿雙,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你這老不死別往我頭亂扣帽子。”楊玄大喝一聲,言辭鏗鏘。
“休要狡辯,老夫今日勢必殺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這么急著殺我,無非是窺覷我身的神器罷了,何必裝得這般大義凜然。”
“滿嘴胡言。”
陳翰林氣急敗壞,他的確窺覷楊玄的神器,但大庭廣眾下,他也不能當(dāng)面承認(rèn)。
“好了,廢話到此為止,想殺我放馬來試試,爺在半山腰等著你。”
楊玄冷漠的聲音傳來“此峰乃太玄真人坐化之地,也算得一處風(fēng)水寶地,你能死在這里,死亦無憾了。”
“想殺老夫,你還沒有那個事。”
一聲冷哼,陳翰林腳步一動,身形從原地消失。
“跟。”長孫彥打個了招呼,帶著一群陰鬼門武者奔石階。
“走,咱們也去看看。”
人群愣了愣,一個個神色振奮,速登山,要親眼看看楊玄與陳翰林的對決。
楊玄,一個古今罕見的少年妖孽,肉身強(qiáng)悍,年紀(jì)輕輕,登了至尊榜頭名,力壓各方尊者,戰(zhàn)力逆天。
陳翰林,陰鬼門內(nèi)門長老,兇名在外,雖然在這里被禁錮了氣海,但他畢竟是神力境五重天的強(qiáng)者,肉身在神力長年累月的淬煉下,亦是非常可怕。
“這一戰(zhàn)絕對精彩,足以載入史冊,是不知道誰勝誰負(fù)!?”
“這個還真不好。”
“是啊,楊玄如此有恃無恐,那肯定有必勝的信念。”
人群竊竊私語,飛速趕往半山腰,這可是一名神力境強(qiáng)者與少年妖孽的對決,他們既然遇了,有怎么能錯過,一時間眾人倒是連太陰神水都給忘記了。
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山腳下人去樓空。
偶爾有人從飛來,看到人群一窩蜂的登山,也是連忙順著石階飛奔而,路碰到知情者一問,得知楊玄要與陳翰林一戰(zhàn),不出意外的引發(fā)一場轟動,驚呼聲不絕。
……
山腰,林木繁茂,落葉飛舞。
一片片落葉飄落下來,在石階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
嗖嗖嗖聲音破空聲,大量的武者疾馳而來,卷起滿地的落葉,不多時人群便相繼來到了半山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鮮血與大量的武者尸體,無一人得以尸,死狀凄慘。
“好狠!”許多人心顫,雖未親臨戰(zhàn)斗現(xiàn)場,但誰都看得出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屠殺。
“快,要開戰(zhàn)了,咱們趕緊去!”
有人高聲喊道,隨即人群繼續(xù)向百米,看到幾十丈高的石階,兩道了身影相距七八米對峙。
兩人,一老一少。
老者,一身黑袍,氣息陰冷,正是陰鬼門內(nèi)門長老陳翰林。
少者,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身染血白衣,黑發(fā)如瀑,眼神明亮,燦燦生輝,正是解除了千變?nèi)f化的楊玄。
“好年輕,長的也這般俊俏,他是楊玄嗎!?”
“不是他還能是誰?”
“此子果然易容了!”
“哼,這家伙好生狡詐,若是知其真實(shí)身份,先前那些人未必敢對他出手,也不會白白丟掉性命了。”
人群交頭接耳,一眼認(rèn)出了楊玄。
這并不怪,作為州出了名的妖孽,他的畫像早已傳遍大江南北,深入人心。
若是他以真容示人,州很難找出幾個不識他的人。
萬眾矚目下,楊玄神色不變,談笑自若“嘖嘖,人還真多!”
此言一出,各種雜音消失一空,場徹底安靜了下來,針落可聞。
人人怔怔向他望去,心都不平靜,這都什么時候了,這子竟還能笑得出來。
不過,不愧是一代少年妖孽!
光憑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從容,足以讓人佩服,在場許多人年輕天才聽到他的笑聲,佩服之余,都覺得自愧不如。
差距實(shí)在大了,他們沒法。
“畜生,你膽色不錯,但記住,縱是天下無敵,也會有被殺死的時候。”
陳翰林目露兇光,聲音冷冽攝人,許多人都從其聲音聽出了濃郁的殺機(jī),明白接下來的一戰(zhàn)勢必會決出生死,只是究竟是陳翰林?jǐn)⊥觯是楊玄隕落,未開戰(zhàn)前誰也無法妄下斷言。
“你算個什么東西,爺還需要你來教,要動手趕緊點(diǎn)。”
楊玄聲音冷絕,目空一切,不過他心倒也贊同陳翰林的話,畢竟強(qiáng)如戰(zhàn)王易無涯也只剩下了一縷殘魂,還有不到一年,將煙消云散,泯滅于這片天地。
“你想找死,老夫成你。”
話音猶在,陳翰林動了,身形化為一道殘影,無盡森寒的殺氣瞬間籠罩了這片天地。
這是神力境強(qiáng)者的厲害之處,修練無數(shù)年殺人如麻,凝聚了可怕的殺氣。
若是一般人,別出手抵擋,早在被這股殺氣嚇得魂飛魄散了。
然則,楊玄卻面不改色,淡淡道“不錯的速度,可惜對我無用。”
“一擊殺你。”
一聲厲喝,陳翰林人已至楊玄近前,一拳向他轟去。
轟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一拳打出,竟將空氣攪動成了一道數(shù)米大的拳勁,明眼人一看知這道拳勁的可怕殺傷力。
“破!”
楊玄眸光一凝,也瞧出這一拳的厲害,沒有絲毫的怠慢,一條手臂筋骨齊鳴,血?dú)獗┯浚瑒佑昧酥辽偃f斤的力量,一拳強(qiáng)悍迎擊,硬撼陳翰林這兇猛絕倫的一拳。
轟隆!
一聲爆響,聲音高亢,宛如天崩地裂。
那數(shù)米大的拳勁首當(dāng)其沖粉碎成渣,然后兩人的拳頭硬碰硬,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這是純粹的力量拼,沒有任何花哨的東西,誰的力量大,誰能占得先機(jī),反之則會落了下風(fēng)。
嘭!
幾乎是兩只拳頭碰撞的瞬間,兩人渾身一震,齊齊飛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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