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幽靈在歐洲的大地上游蕩,在殺死了一位近似于神的存在之后,再一次讓天下震動。
教廷中的教皇表示哀悼,他是真的感覺到可惜,那位有望成為教廷隱藏力量的絕世人物,雖然被自己放逐,但那是因為懼怕聯(lián)合國的討伐,可如果在他死之前,對歐洲進行一次報復性的打擊,未嘗不可。
但如今這些已經(jīng)成為了泡影,身為信仰神靈的教派,如今要向著科學低頭,對于教皇來說,倒是沒有什么所謂的,一個教派的最高領導人,想要成功忽悠下面所有的信徒,他們自己首先就要不相信這個“神”。
教皇相信耶和華?
屁話,要是真的相信,歷史上就不會出現(xiàn)“贖罪券”這種東西了。
花錢買命,這東西可是被稱呼為“通向天堂的門票”呢。
在日不落尊者被殺死時候,這天下間最后一位游離在東土之外的絕世高手,放下了自己的驕狂與堅持,在大約第二年開春的時候,來到了東土境內的一座“山頭”,拜會了這如今天下間真正富有威名的存在。
那是孫長寧現(xiàn)在居住的地方。
這位高手通過龍虎山的渠道找到了孫長寧,他是真的懼怕,同時也明白了那個赤色幽靈究竟是誰。
如果不是這樣,他是不可能來到這里的。
他也怕被殺死。
赤色幽靈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活著的傳說,世上,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暗地里都有他的名諱流傳,只是很多人,應該說這個世上絕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赤色幽靈到底是誰。
他讓美洲和歐洲染上了血色,尤其是美洲發(fā)生的屠殺事件,這徹徹底底讓地下世界崩潰,這真正宛如一個可怕的靈魂,是從地獄之中歸來的一般,斬殺無數(shù)存在于世的生者。
似乎只是為了向死神復命。
游離在東土之外的渾天高手之剩下一個人了,而這位大約只相當于第六感與第七感之間的程度,他自然是比不得日不落尊者的,那是天下間最可怕的人之一,南洋絕世,他強大之處在于私人的軍火力量。
相當于一處閥門了。
但是連美洲和歐洲,就連日不落尊者也被殺了,他自然不敢認為自己的防御力量能夠比得過他們,至多也就是狡兔三窟,不容易被找到罷了。
因為不論是拳壇,還是日不落尊者,亦或是蘇里斯頓訓練營,它們都是固定的,不會改變,而南洋閥門,總部是不會讓外人知道的,這里的島嶼群這么多,而且國家外交略有混亂,規(guī)則在這里被最大程度的無視,又因為船只的興盛,導致南洋這個地方如狗皮膏藥般難啃。
不是說他們防御有多強,只是說惡心人方面,這里確實是首屈一指的。
身為南洋的絕世人物,自稱有一半的東土血統(tǒng),算是半個漢人,這種自稱是真是假,孫長寧并不想知道,這攀親戚似的行為,沒有任何意義。
這一次前來拜會,只有他一個人,這是最大限度的表達誠意,并且許下承諾,如有需要,可以開放一些貿易,當然,包括一些國內難以弄到的東西,只要有需要,他都會不遺余力的幫忙。
這是最大程度的示好,孫長寧對于這種示好,自然是表示歡迎的,并且讓他安定下來,表達不會去找他的麻煩,那里海水太多,太廣袤,萬一一個不小心,自己就被沉了海,到時候那可就完了。
話是調侃般說出來的,但是卻讓這位南洋高手苦笑連連,他確實是有過這種想法,如果對方?jīng)_殺過來,就千方百計的在船只上做手腳,但后來仔細想一想,只有千日做賊,哪里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防御網(wǎng)能不出疏漏,而且還是在不知道對方任何情報的情況下。
那么既然通過龍虎山了解到對方的部分真實情況,那還不如坦誠過來見一見,心里好歹也不必成天懸著一塊大石頭。
再說了,自己也從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或者**的事情。
對方?jīng)]有任何理由把自己殺了。
事情的結果是美好的,這位絕世人物最后離去了,而孫長寧沒有把他格殺當場。
這一點情報也被政府部門的眼線呈了上去,對于這個問題,紫云閣沒有給出任何回復。
因為沒有必要。
人的一生是漫長的,亦是短暫的,這其中,尤其是以人的青春為甚。
五年的時間可以洗刷很多東西,或許五年前還你儂我儂的情侶,五年后就如陌路人一般或許五年前還在一起談天說地的朋友,五年后便已經(jīng)各走一方。
又是一個冬天,小雪彌漫在這座南方的城市中,尹晨曦把半個腦袋縮在圍巾里,車水馬龍的大路上,燈光伴隨著音樂,這是每個城市入夜時都會出現(xiàn)的絢麗一面。
她身上帶著挎包,原本既定的目標大致已經(jīng)完成,雖然和原本預計的有些偏差。
沒有考上燕京和紫華,反而是去了復旦法學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并不是失敗,反而是另外一種形式上的成功。
如今自己求學的路早已經(jīng)走完,而她作為一個標配的高材生,一頭扎入社會的浪潮中,在這蕓蕓人海內行走,如今成為了一位律政工作人員。
可以說,和當初所想的未來,有了很大的出入與變化。
大部分人是不可能預見到未來的變化的,只有少部分人才能把部分的未來握在手掌之中。
她在街道上走著,目光移動到旁邊的店鋪里,珠光寶氣,或者是奶茶,以及一些時髦的其他東西,甚至帶著一些情侶的歡笑調侃,而這一切和她的距離并不遙遠。
她忽然想到以前的一些朋友,自高中離開之后,他們的記憶便已經(jīng)變得十分模糊,大學四年的舍友們才是自己需要在意的人。
不,應該說,有兩個人是例外的。
但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他們了,算上大學的四年,如今居然有九年沒有見過面了。
“我都二十六了啊”
尹晨曦喃喃的說了一句,她今天出來是赴約的,當初自己大學的一位舍友給自己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這次本不想出現(xiàn)的,但是因為看了某些“自殺式單身”的雞湯,她決定還是出來看看為好。
步伐走著,忽然停下了。
尹晨曦愣愣的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年輕人。
仿佛是最久遠的記憶被勾動起來,當初那些有意思的景光俱都映入眼中。
“很久不見了,當年的女漢子,如今也如此漂亮了?”
年輕人依舊如九年前一樣,他的容顏沒有半點變化,和過去相比,依舊是如照片中那般。
“長寧?”
尹晨曦發(fā)出不敢相信的聲音,孫長寧點了點頭:“是我,已經(jīng)九年沒有見過了。”
兩個人互相面對面,站在不遠處,尹晨曦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側了下頭,最后只能報之以一笑。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我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
她開口了,雖然極力想要做到以前的熟悉感,但依舊帶著一種陌生。
這是不可更改的,人便是如此,她也是蕓蕓之一,不存在特殊性。
況且,她從孫長寧的身上,似乎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對方是已經(jīng)身居高位許多年,相比起自己,就猶如鳳凰與麻雀。
對方還是以前的猴哥嗎?
我還是以前的我嗎?
“我見過荀老魔了,他如今在國家的科研機構里,算是完成了他當初的夢想,可以說應當恭喜一聲了。”
孫長寧笑了笑,談論到荀勸學,而尹晨曦張了張嘴,最后只是不知道是笑還是嘆:“是這樣真好,他完成了自己的目標嗎?”
“人都是這樣的,有很多人難以完成最初的目標,但最后的結果也不壞,而有些人如越過龍門的鯉魚,一直在奮勇向前。”
孫長寧笑了下,而尹晨曦呼出口氣,忽然道:“你等我一下。”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自己那個舍友的電話,后者略有調笑般的接通:“誒?晨曦,怎么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我了?怎么是要探探我的口風?呵呵,你現(xiàn)在心里是不是很慌啊,不要慌,我和你說,他是一個很隨和的男人,而且很有魅力”
“抱歉,今天晚上我可能去不了了,臨時有事,夢夢你就幫我和他說聲對不起吧。”
“啊?等等,晨曦,你”
“就這樣,謝謝了。”
對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尹晨曦便掛斷了電話,而后又深深了吸了口氣,無奈道:“猴哥,你把我的相親給攪黃了。”
孫長寧哈哈一笑:“那便讓我請你吃一頓吧。”
尹晨曦白了他一眼:“得了吧,還是我請你不過,你怎么找到我的?”
九年沒有聯(lián)系,事前也沒有打過手機,雖然原本的手機號碼一直沒有注銷,但也足有九年沒有熟悉的聲音響過了。
孫長寧:“說來慚愧,我的手機開始丟了,所以不過找到你,那是很容易的事情,不論是用上面的力量,還是用我自己的力量。”
尹晨曦眉毛一挑,但聽得并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上頭有人?別逗了猴哥,你不會告訴我,你考進了中央黨校吧?”
孫長寧笑了笑:“那自然是沒有的。”
兩個人找了個小酒吧,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著,尹晨曦許久沒有見到故人,興致頓時升起來,平日里很少喝酒的這姑娘,這次喝的是雙頰通紅,漸漸話語也開始放開了點。
不過,當聽到孫長寧已經(jīng)結婚了的時候,尹晨曦的手一抖,那酒都差點灑了出去。
“得,就剩下我一個人還是單身啊。”
她露出一個笑容,里面帶著苦澀,但似乎還有其他的什么東西,她的眼神不斷向孫長寧臉上飄,到最后,終于說出那句憋了很久的話。
“猴哥你為什么沒有變化啊?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
孫長寧失笑:“我什么牌子的護膚品也沒用,這是功夫練到后面的一種變化,我的這張臉,至少能持續(xù)到**十歲。”
尹晨曦兩眼都紅了,加上酒精刺激,頓時就道:“你這么好的?給我也也整一個”
她知道以前孫長寧在練武,但沒想到還有這種神奇的功效,頓時如后悔般道:“早知道道我也去整”
孫長寧笑了笑,又搖搖頭,伸出手來,在她手臂上揉了揉。
于是忽然有一股炁息躥入身體,如電流般轉過她的腦海神經(jīng),只是一下,那手臂上忽然冒出大量的汗水,嘩的一片,把桌子下面都弄得濕噠噠。
而她從那種酩酊大醉的狀態(tài)中,陡然回過神來。
只不過,眼前似乎一瞬間閃過無數(shù)的畫面,耳中也聽見了無數(shù)的聲音。
甚至還有自己那個舍友夢夢的聲音
誒?
夢夢?
她的身邊有一個男人,那或許就是自己的相親對象?
耳中傳來的聲音有些嘈雜,但還能準確的分辨其中哪個是男聲,哪個是夢夢的聲音。
什么意思?閨蜜之友?夢夢在生氣,代替了自己和對方約會?
告白了?誒?這是早就有所準備的?這是個什么情況?
“誒?”
尹晨曦愣住了,而孫長寧已經(jīng)站起身來。
“時候不早了,我把你送回去,之后,我就要離開了。”
尹晨曦轉過頭,忽然盯著孫長寧,直勾勾的,那冷不丁就冒出一句話來。
“猴哥你成仙了?是人是鬼?”
孫長寧側過半個身子:“你這混蛋,我當然是人,哪里有九年不見,再遇直接問人是人是鬼的?不過這樣也還是附和你的性子,依舊和當年一般,沒有半點變化。”
“如果有意向的話,可以到燕京去,當你去了,老魔就會去給你接風洗塵,想來他也是很愿意看到你的。”
“還有,記得以后和別人吹牛的時候,把我?guī)希驼f你有一個天下第一的老同學。”
一只手搭在尹晨曦的肩上,后者站起來,此時走出酒吧,一直到家門,尹晨曦都處于一種渾噩狀態(tài),直到她看見孫長寧的背影。
那道光華,迎著星辰而消失。
又是五年。
孫長寧見到了祖師,在華山的鎮(zhèn)岳宮中,相漁郎依舊在里面,而祖師這一次用的,卻是一副十六歲女孩的身子。
里面說了什么,沒有人知道,連相漁郎也沒有去問,而在這個事件之后,王青簾上山,找到了孫長寧。
第二道三寶圓滿的精炁神震動云霄,同時提出了最后一次比試。
祖師和相漁郎作為見證,這真正的天下第一之戰(zhàn),自開始到結束,共用了兩個小時。
“白云師父教導我的故事,說是天下已經(jīng)沒有了仙人。”
祖師在和相漁郎交談,同時問道:“這一次的輪回,你記起你究竟是誰了嗎?”
相漁郎有些詫異:“你果然一直在注意我,真的,兩千年前我拼著死也應該把你殺了,只可惜功虧一簣,我終究打不過白云。”
他摸了摸下巴:“不過那都是過去式了,至于我原本是誰,鬼知道呢?”
“倒是以前記得一些名字,像是什么醉花天子啦鬼雨啦還有一個賣羊的,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我見過那個家伙,那是在你死之后很多年的事情了。”
“嗯還有一只蝴蝶,和一個敲鐘的”
他們的對話被拳音掩蓋了,而天下第一之戰(zhàn)也落下了帷幕。
王青簾留在了華山上,說要再參悟十年,孫長寧則是笑稱:人生苦短,又有幾個十年可以參悟?
于是,便下山離去,直至二十年后,在長江以東,有座武院悄然興起。
有一株大樹從垂死的邊緣復蘇,但這已經(jīng)是另外一座人間的故事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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