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再沒有聽到響聲,周圍除了黃沙滾滾風聲呼瀟,沒有任何異常的動靜,趴在地上的人們這才都是從驚恐中微微鎮定了下來。
周正東定了定神,湊到四虎身旁,顫聲道:“四哥,肯定這是盧劍干的,明他就在附近,杜總的人生安正在受到威脅,我們何不趕緊過去,保護他要緊。
四虎躊躇了片刻,警覺地四下環顧著爬了起來,故作無所畏懼的樣子,手中的家伙在空中比劃了幾下,沖著前方大聲吼道:“盧劍,有種的你就站出來,背后打黑槍算什么英雄好漢!”著就站起身,又是沖著手下喝令道,“有什么可怕的?都給我起來,我們繼續前進!”畢,邁開腳步率先朝前走去,手下人見狀也都爬了起來,戰戰兢兢地跟上。
事實上,盧劍一直與他們如影隨形,相距不過三四十米,只是他身穿沙漠迷彩服,行動又是十分敏捷才未被發現。
剛才擊爆輪胎正是他干的,其它的相聲不過是兄弟們放的鞭炮,只想制造一種緊張氣氛,讓野車里的人暴露在外,一睹四虎的尊容,試探一下他們的實力,沒想到是這樣一群貪生怕死的膽鬼,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不過,他們手里畢竟有著十來把真家伙,如此近的距離,當然不可貿然行動,只想把他們逼進沙漠深處,讓他們徹底迷失了方向,然后再來慢慢收拾,無異于溫水煮青蛙。
因此,盧劍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跟隨在他們的側翼,一直抵達了霧靈山下。
繞到了山的另一側,隱約就能看見那座蒙古包了,周正東不由頓時就激動了起來,沖著眾人驚喜道:“到家了,到家了!”著就擠出了人群,疾步走在了前面,心里也在想象著熱乎乎的手把羊肉,涎水在嘴里打轉。
到了蒙古包門口,感覺四周靜悄悄的,周正東不免感到蹊蹺,但立馬意識到溫倩或許正在蒙古包里面,也就不敢貿然闖入。
他是有過教訓的,有一次杜天應和溫倩赤條條正在床上折騰,他貿然闖了進去,好在二人都不在乎,甚至還喊住了他,讓他坐在椅子上等著,那種難堪至今想起來還無地自容。
從此,無論什么時候都要敲門,而且還要干咳兩聲,然后輕聲道:“杜總,我可以進去嗎?”直至得到應允才敢進去。
這次他怕風聲太大里面聽不見,特意多敲了幾下,嗓門也是提高了八度,卻沒有得到回應,立馬就產生了一種不祥之兆,趕緊推門一看,里面卻空空如也,慌忙退出來,環顧著周圍,這才發現兩側的帳篷也不見了蹤影,不由倒抽了口涼氣,憂聲道:“杜總他……他去哪兒了?好的在這里等著……難道,難道他到別處視察去了嗎?”
周正東懷著僥幸的心理出這話,也是為了安慰四虎和他的手下,卻并不湊效,一伙人都是伸長著脖子朝里看去,見地面上乃至于家具上都覆蓋著厚厚一層沙子,一看就知道好久沒人打理了,當即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頹然哀嘆著茫然不知所措了。
四虎更是一臉的慍色,抱怨道:“怎么回是?!我們大老遠來了,他卻沒了蹤影,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四哥,先別急!我估計杜總肯定是遇上了什么急事……沒準又是盧劍過來搗亂……”周正東一臉憂色,圍繞著蒙古包仔細察看了一番,而地面上早已被狂風抹去了所有的足跡,喃喃自語道,“杜總為了安起見,很有可能是去了前面的營地……”
話音未落,忽聽得有人驚呼:“快看,這里有血!”
如同扔下了一顆重磅*,一伙人當場都是驚慌失色,紛紛靠攏在了一起,舉起手里的家伙警覺地環顧著四周,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周正東卻是有意識地鎮靜了下來,一臉疑懼地湊了過去,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了一番,捏起一點搓了搓,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沉吟道:“一定是殺羊留下的!”顯然怕引起恐慌才出了這話。
事實上,他再清楚不過了,在蘇臺就殺了羊,把煮熟的肉都是帶了進來,怎么可能在這里殺羊呢?
四虎聞言幽幽松了口氣,也是蹲下來認真地分析了一番,搖頭道:“我看不像是羊血,更像是人血,很可能在這里發生了激戰,至少有人受了傷,甚至喪了命……”
此言一出,眾人更是心驚肉跳,就連周正東也沉不住氣了,但還是佯作鎮定自如地笑道:“我想不會的。盧劍再怎么厲害,畢竟就他一個人,那幾個牧民壓根就上不了陣,頂多就是像剛才一樣老遠騷擾一下,根就不敢靠近,否則早就把他滅了!”
“我不信!不然老杜他們為何不在這兒守著,干么要躲起來呢?”四虎冷哼一聲,依然是一臉的沮喪。
周正東轉動著眼珠尋思一番,又是安慰道:“既然如此,我們就趕快離開這里,到前面的營地去,那里十分隱蔽,所以也就非常安!”
四虎苦笑著哀嘆道:“除了這鬼天氣,又是擔驚受怕,兄弟們都餓壞了,原以為過來就能好好地吃上一頓,沒想到老杜卻躲了起來,看來還得繼續走,鬼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吃上飯,不準我們都得餓死在這里!”
周正東連忙賠笑道:“杜總肯定沒想到四哥今天會來,所以也就沒在此等待。別發牢騷了,還是快走吧!”
四虎啐了一口,只好對著手下安慰道:“各位,讓你們受苦了!忍耐一下,我們這就走,到了那邊,就可以盡情地吃盡情的喝,然后好好睡上一覺!”
眾人這才又都是打起了精神,排成一隊跟隨著周正東朝西走去。
剛走出沒多遠,前面突然出現了幾個駱駝的影子,忽隱忽現地走了過來,便慌忙都是趴倒在地,十多條家伙齊刷刷地瞄了過去。
直至到了近處,周正東一眼就認了出來,其中一人不正是龍德魁嗎?便一骨碌爬起來,招著手大聲喊道:“德魁--- 我是周正東,四哥他們來了,都在這兒呢!”
四虎覷眼看了良久,即使到了眼前,依然還在疑惑地喃喃道:“不對啊,龍德愧不是留著大胡子嗎?”
“他的胡子早讓盧劍給剃掉了!”周正東噗嗤戲謔而笑,急急忙忙迎候了上去。
“四哥,我是龍德魁,你不認識我了嗎?”直至龍德魁飛身下了駱駝,主動上前與他的握手,并熱情地笑道, 四虎一頭霧水地立在原地依然還是一頭霧水,良久才反應了過來,笑道:“反差太大了,無論如何我也不敢相信你是龍德魁!”
“沒想到這天氣你們就進來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龍德魁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光禿禿的下巴,苦笑著,就把這里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聽杜天應早就離開了這里,雖然又是被奪了槍,其中兩個人還受了傷,不過都沒有生命危險,周正東這才長松了口氣,鼻子一酸禁不住就落下了眼淚,可想這一路走來,他是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委屈!
此時的龍德魁無疑把四虎看成了大救星,動容道:“總算是把四哥等來了,這幾天杜總簡直就是如坐針氈,度日如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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