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幽子的呼吸突然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他的目光盯著云飛雪手中的瓶子再也難以移開。
還生丹的價值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達到真元秘境巔峰逆命之境,人的壽命便可達到三歲 左右,但即便壽命再長,想要突破靈海秘境依舊是一個遙遙無期的數(shù)字,有人就算究其二百多歲也不一定能進入這個境界。
這個時候如果有一顆還生丹能為他再續(xù)命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這是任何人都難以拒絕的誘惑啊。
而且還生丹的藥效對境界的提升同樣也有很強的作用,即便已經(jīng)踏入了靈海秘境的韓幽子也依舊無法抗拒這個東西。
“你是……這瓶子里裝著兩枚還生丹?”韓幽子呼吸急促的道。
“是的,還請殿主大人笑納。”云飛雪語氣堅定的道。
“咳咳,這還生丹何其珍貴,既然你和這位東夷族的朋友是私交,那他送給你了就是你的私有之物,即使不貢獻給圣殿也沒人會責怪你的。”韓幽子勉強保持鎮(zhèn)定,話雖這么他眼神中的貪婪依舊騙不過任何人。
云飛雪低頭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之色,這韓幽子的大義凜然好似對還生丹沒有任何興趣,甚至強調(diào)圣殿并不需要這個丹藥,可還生丹到了他手上還能貢獻給圣殿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殿主大人,這是弟子的一片心意啊,我既已加入圣殿,那我的一切也就是圣殿的,當然……圣殿的有些東西……我是不是也會有享用的權(quán)利呢?”云飛雪的眼神同樣露出了一絲貪婪。
韓幽子頓時恍然大悟,他終究是明白了為什么云飛雪會把這種珍貴的東西送給自己,原來他真的是為了柔這幾個漂亮的姑娘啊。
韓幽子暗地里大罵一聲敗家子,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道:“那好吧,既然你有這片心,我就代替圣殿收下這兩枚還生丹了,另外只要她們愿意,我賦予你這個權(quán)利,你明白了嗎?”
韓幽子沒有把話的那么露骨,但只要不傻的人都能聽出來,只要柔她們愿意,韓幽子當然能睜一眼閉一眼了。
“多謝殿主大人,弟子愿為圣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云飛雪大聲道。
韓幽子接過云飛雪手中的藥瓶,心中卻是暗道,你不是愿為圣殿赴湯蹈火,你是愿意為柔她們在所不辭吧,為了幾個女人把這么珍貴的東西拱手送人,韓幽子只能暗罵一聲敗類,但依舊得笑嘻嘻的云飛雪話。
“對了,那位東夷族的朋友不知還在你府上嗎?”韓幽子忽然問道。
“她在呢,目前還在養(yǎng)傷。”云飛雪道。
“東夷族名滿天下,被人滅族我也深感哀痛,為我引薦引薦如何?”韓幽子有些期待的道。
“這自然沒問題,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云飛雪笑著道。
二人坐上馬車直奔云府而去,對于韓幽子的心思云飛雪當然一清二楚,如同四面八方不斷朝潛龍城匯聚的高手一樣,西城秀清就是一座藏寶庫啊,單單就得到兩顆還生丹他怎么能滿足呢?
雖然這種丹藥沒辦法疊加藥效,可是如果真的能為圣殿常年貢獻一批還生丹,那韓幽子在整個圣靈教的地位必然會水漲船高,如果此事能成,他相信今后的自己一定不僅僅只是局限于一個分殿的殿主。
韓幽子暗自竊喜,這云飛雪加入圣殿還真是給自己帶來了一筆龐大的資源啊,當初幸好沒有太過為難于他,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傾向于相信云飛雪是因為柔這些少女們才會加入圣殿的,否則他再傻也不可能做出這種敗家的事情來。
只是他然沒看到云飛雪已經(jīng)變得陰沉的表情,此刻數(shù)道身影攔在了云府的大門之外,那為首的年輕人竟然正是年輕來找過麻煩的辰雷。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自然也看到了從馬車上走下來的韓幽子,二人的目光在空中響起了炸裂的火花聲。
“又是你……”辰雷發(fā)出了咬牙切齒的咆哮聲,上次如果不是因為韓幽子的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薛思雨估計已經(jīng)在冰城了,哪還用費這些力氣。
“辰雷公子,還真是湊巧啊,你怎么又來云府了?”韓幽子倒是沒有動怒,畢竟他還沉浸在得到還生丹的喜悅之中,再加上接下來又要見西城秀清,他似乎沒有太多的功夫去理會辰雷來云府做什么。
“云府是你家的嗎?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是不是還得去你們的狗屁圣殿通知你一聲啊!”辰雷的暴躁脾氣聽著韓幽子的話就那么的不爽,此刻硬生生的一句話給懟回去了。
韓幽子就算再喜悅,聽到這話之后又怎能繼續(xù)保持剛剛的情緒,他目光陰沉死死的盯著辰雷道:“請注意你的用詞,血神宗似乎還沒有強到能讓你目空一切的地步。”
云府之外氣勢浩蕩,這二人隨時都有動手的可能,但此刻云飛雪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了,他眼中看到的只有神色一片黯淡的薛思雨。
在她的身旁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他的長相和薛思雨有幾分相似,不用猜云飛雪也已經(jīng)知道,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薛思雨的大哥薛昆,這些日子以來云飛雪已經(jīng)對冰城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所以云飛雪很快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你就是云飛雪嗎,很感謝這些日子你對妹的照顧,但現(xiàn)在她必須要回冰城了。”薛昆的語氣沒有辰雷那種飛揚跋扈,他甚至顯得很有禮貌,不過從薛思雨的口中他知道這個人可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么簡單,因為他可是執(zhí)掌下一任冰城的候選人之一啊。
云飛雪能怎么,這就是冰城的家事,自己作為一個外人是沒有資格插言的,如果薛昆不問青紅皂白云飛雪或許還能幾句話,可是他的這種態(tài)度讓云飛雪顯得更加無力。
“我……我要走了,但是你放心,我答應(yīng)過你的……一定會做到……”薛思雨眼眶隱含淚光。
她不愿離開云府,不愿離開云飛雪的身邊,盡管他們二人只待在一起短短半個月,可是薛思雨對云飛雪卻早已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的依賴感,這種依賴感叫她沒辦法忍受這種可能要撕裂她的離別。
“好,我答應(yīng)你的,我也會做到!”云飛雪目光堅定。
“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云公子我都奉勸你一句話,有些人你是不能招惹的,有些事更不是你有資格插手的,這對大家都有好處,你呢?!”薛昆依舊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可是他的這句話已經(jīng)明了一切。
云飛雪感覺到胸口壓抑的喘不過氣來,這種感覺很不舒服,活了這么多年,云飛雪第一次有這種不痛快的感覺。
似乎是感覺到了云飛雪那種壓抑的情緒,薛思雨走近到他跟前輕撫著云飛雪低沉的面容輕輕道:“不要有壓力,你一定要相信,選方的那個我一直在默默的為你祝福和祈禱,你也一定要相信,十五天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我的心早已留在了云府,留在了你這里!”
薛思雨強忍眼中的淚光去安慰著云飛雪,她很清楚云飛雪身上背負的壓力,這個時候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xù)給他增添麻煩的,所以她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開云府,縱然她有千萬般不舍。
云飛雪內(nèi)心豁然一震,難道這也是一種另類的表白嗎,薛思雨的話和她手上的動作似乎已經(jīng)明了一種叫*的東西早已滋生在他們二人的心底。
云飛雪暗道一聲自己沒用,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自己去安慰她么,怎么反倒要讓她來勸慰自己了。
可是云飛雪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去勸慰這個已經(jīng)被兩大勢力當成工具的少女,自己現(xiàn)在的任何話都只是空口無憑,但有些事自己是必須要,也必須要去做的。
所以云飛雪抬起頭看著薛思雨道:“等我……我一定會去找你!”
簡單的幾個字,薛思雨已忍不住熱淚盈眶,她仰起頭盡量不讓淚水從眼角滴落下來,然后沖云飛雪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也會等你。”她扭頭轉(zhuǎn)過身,云飛雪看到的只有她悲泣的影子在雪中拉成了一道孤獨的線,她離自己來遠,似乎又來近……
看到云飛雪和薛思雨親昵的模樣,辰雷早已怒火沖天,而此刻韓幽子無疑是他最好的發(fā)泄對象。
“圣殿遲早要從潛龍帝國除名的,你只是第一個!”辰雷一聲暴怒,身上氣勢滔天直奔韓幽子而去。
“夠了!”忽然,薛思雨扭頭看向辰雷一聲大喝,辰雷的動作在半路戛然而止。
“我已經(jīng)了跟你們回去,別再胡攪蠻纏了。”薛思雨道。
辰雷強忍心中的怒火,畢竟此行的目的不是對付圣殿,而是要和薛昆帶薛思雨回去,所以辰雷順從了聽了她的話,可是這并不代表他就一定會放過圣靈教,在辰雷的心中早已篤定,這就是個讓人生厭的教派,一天不除自己就別想寢食難安。
“薛昆,我只想跟你一句,你和思雨身上流著同樣的血脈,逼她去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那你就沒有資格做她的大哥。”云飛雪冷聲道。
薛昆的身軀微微一震,但終究沒有多什么,目的已經(jīng)達到他們也沒有必要在云飛雪身上花更多的心思,云飛雪的這句話也許適用于普通人家,可薛思雨的出生就已經(jīng)注定了她的結(jié)局,誰也改變不了。
云飛雪站在云府的門口看著薛思雨漸漸遠去的背影,看著踏上那輛豪華馬車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風(fēng)雪中。
滾動的車輪卷走了一片風(fēng)雪,也卷走了云飛雪的一片思念,積雪的腳印在訴著離別的斷腸,飛舞的雪花在彈奏一曲冰冷的離殤。
當那輛馬車在風(fēng)雪盡頭變成了一個點的時候,云飛雪忽然感覺到了一種空蕩。
“這就是離別的滋味嗎,可是你要相信,我一定會去見你的,即使這條路上荊棘密布。”風(fēng)雪之中,云飛雪喃喃自語,然后一步邁進了云府的大門,韓幽子同樣也沒有言語走進了云府之內(nèi),唯有福叔他們暗自搖頭。
云飛雪似乎總是在承受著離別的痛,父親和大哥的生死離別,千幻島上和暗影的離別,現(xiàn)在又和薛思雨不得不相隔萬里……
可是沒有離別,又哪有相逢呢,短暫的痛苦也許是為了更長久的快樂,只是在云飛雪身上,這份快樂依舊需要他力以赴,面對冰城和血神宗,現(xiàn)在的他實在太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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