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來確實也要去雪羊湖的。之前還發愁該怎么去,要知道我現在可是新聞中心,出去恨不得被圍觀掃蕩的,F在好了,沒什么比警察押送更安。
但我怎么著也沒料到,到那了還能碰到熟人。還是那個早晨要出差的人,耷拉著著腦袋,出神的看著湖面。
我躡手躡腳走到他后面,悠悠道,“上海啊上海,你祖國媽咪給你起了個名叫雪羊湖嗎?”
易慎南地回頭,他一向鎮定自如,那張面癱臉罕見有什么表情的,此時卻瞇著眼,肩膀都嚇得一聳,“南哥哥,你就直你來看葉老大,我又不會吃醋,”我拍了下他肩膀,“要不我還真以為你把今天這日子給忘了呢!
不過他怎么會忘,今天是葉心宜的五七忌日,三十一天前,正是在這棵垂柳樹下發現了葉心宜的尸體——不,是尸體都太過了,白骨一堆,化土為泥。
他身邊還有一大束粉色繡球花——葉老大生前最喜歡的花。不和我似的,赤手空拳就來了,一點都沒有誠意。易慎南沒搭理我,直接看向我后面的警察,“章警官,你怎么過來了?”
“我有話要問葉染染。”
“出事了?”
“葉染染,”人警察也沒搭理他,“你過來!
我被警察問話多次了,從來沒有一次這么簡單,我一直在“我沒有”“我忘了”,警察一直求著我“你好好想”,生怕我不配合跑了似的。在不遠處的湖邊,易慎南將手插進褲兜里,不時看向這邊。最后一次我我忘了的時候,易慎南走過來,“章警官,出什么事了?”
我搶先一步,“章鬼子犯神經病了,非要問我那天和葉老大的事情,還讓我的特別細,我怎么能記得那么清楚?”
“葉染染,你……”
“章鬼子,你有病。俊蔽覠┧懒,“我什么都不知道!
話落我抬腿就走,只聽易慎南對章鬼子,“章警官,到底出了什么事?”
章鬼子拿眼風掃我,“現在懷疑葉心宜的死是因為他殺!
“他殺?”我揪著他袖子,激動的問,“那就是找到兇手了?有人燒死了葉老大?”可這孫子一副欲言又止的便秘樣子,我急的要命,“快!關鍵時刻你啞巴了?”
“我……”
“章鬼子你能不能干脆利落點,有話快有屁快放。再不我可打你了啊。”那雙瞇縫眼一直瞪著我,我忍攻不強,沖著他后腦勺就是一巴掌,“等你把那兇手捉到,先帶我去見他,我要把他打到*橫流腦袋開花,你懂不懂?”
“不用帶你見,現在就看到了。”
“你什么意思?”我呆了足足十秒,倏地看向易慎南,“你們懷疑是易大師殺的?不不不,這不可能。章鬼子你們肯定搞錯了,易大師那幾天在新西蘭參加什么建筑大會呢,怎么可以過來殺人放火呢?他又不是孫悟空會分身,他……”
“我沒是易先生!
“那你的是誰?”我瞪大眼睛,看他那眼神實在是不對,“我去!你不會的我吧?你們懷疑我殺的我姐?”
蒼天有眼,他居然還點頭。
我傻了,和他對視差不多又十秒,猛的踢他膝蓋,章鬼子支持不住,“哎呦”一聲跪地。我隨即想走,而他抱著我大腿,“你站住。”
“我不和神經病話。”
“葉染染你必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清楚。如果不清楚,今天和你話的是我,下次肯定就換成他們了,那時候受罪的是你!”
“我什么啊我清楚?”我氣死了,“章鬼子,你們懷疑葉心宜是他殺,我沒意見,反正你們警察向來擅長天馬行空想東想西的,好好的一個人突然被燒死了我也覺得奇怪。但是我殺葉老大,你丫腦子進氨水了?那是我姐!我再和她關系不好那也是我親姐!我倆一個爹一個媽生的!你會殺你兄弟姐妹嗎?”我又氣又躁,只覺得血液都沖上頭頂,“不是你們警察都根據證據話嗎,我殺了我姐,你們有證據嗎?章鬼子我告訴你,我……”
“我”還沒完,易慎南一個用力把我拽到身后,“章警官,你了解染染的,她不可能是殺人兇手。你們是不是懷疑錯方向了?”
“為什么她不會殺了葉心宜,”章鬼子爬起來看我,“染染,你自己!
“我什么……”我忽然反應過來,“難道有人告我黑狀?”
他眼神躲了好幾躲,閃爍其詞,“算是吧!
“靠!是誰?你給我把他揪出來!我要看他有什么證據!他到底和我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啊,要這么置我于死地!我……等等!章鬼子,”我突然想起來,“是不是姚曉光那伙人故意搞我?”
章鬼子目光茫然,“姚曉光誰?”
“那個開燒烤攤的姚曉光你忘啦?上個月我和他吵起來了,然后我砸了他攤子,后來還是你把我叫進局子讓我忍氣吞聲,你他……”
“染染!閉上你的嘴!币咨髂贤蝗惶岣呗曇,“章警官,是不是找到目擊證人了?”
“沒有。我們正在……”
“沒有你在這什么胡話,就是姚曉光那孫子,對不對?”
我這話也就剛落,樹林那邊卻像是爆炸了,“警察,他們就在那里!就是她!就是那個孽畜殺了我的女兒!”這聲音如此尖利,但因為講求發聲技巧,高亢卻不刺耳,“那個叫葉染染的就是殺人犯!你們別讓她跑了!”
曹操曹操就到,要搞我的“孫子”出現了。
但誰能想到,這個孫子竟然是我媽,是我親媽。
情節太跌宕了。
我呆在那里,眼睜睜的看著我媽像是瘋了似的,猛撲在我身上,照著我脖子就開始連掐再擰。我媽一向注意身材,一米六八的個子,從不允許自己的體重超過45公斤。可現在壓我身上就和座山似的。我一個勁兒的掙扎,她手卻發用力,張著嘴靠近我大叫,也聽不清在叫什么東西。我們倆簡直就是決戰正酣的相撲選手,而且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級別。我妄圖掙脫她的束縛,她死命的抱著我,我們倆如膠似漆同時滾到一邊的草地上,旁人掰都掰不開。
整整二十年過去了,我和我媽,這輩子都沒這么親密過。
最終當我眼冒金星,覺得自己下一秒真會沒命的時候,易慎南神力附體,一把拽開那座大山。我往旁邊一趴,像只犯了哮喘的死狗,連連咳嗽,只知道哈哧哈哧的喘著大氣。
我真的要憋死了,憋得鼻涕眼淚都糊在了臉上,易慎南試圖拉起我,“染染!”
“滾一邊去!蔽覂赐晁赖轿覌屌赃,哀求道,“媽,你也別聽他們亂!他們是想故意搞我的,我怎么可能殺我姐呢?你別被他們給騙了!”
上來就是一巴掌,“我就是被你騙才害的我女兒死!你怎么還有臉活著呢!”
“我……”
“干媽,”易慎南把我擋在身后,拉起我媽,“有些話不能亂!
“什么亂?我有證據的!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就是她害了我的孩子!”
我算是明白了,我曾以為我媽是聽了別人的胡言亂語,但誰知我媽這么能干,舉證的居然是她。
那邊“母子”親情戲碼還在繼續,主題思想就是我媽勸易慎南趕緊離開我這個禍害,“慎南!干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現在心宜已經死了,我告訴你,只要你離開這個畜生,以前的事兒干媽可以既往不咎,干媽絕對不會生你的氣!慎南!”我媽完是苦口婆心,“求你了慎南,你就醒醒吧!
我真是服氣了易慎南,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聲音還能沉穩鎮定低沉磁性,且再次強調,“干媽,有些事情,您不能亂講!
完了。
果真這句話一出,我媽就和炸了毛似的,“易慎南!現在心宜已經被她害死了,你還要替這個畜生話?好,就算是你對心宜不再有什么愛情,被這個妖精勾去魂了我們都認了,但是心宜最起碼還是你妹妹吧?慎南!你就醒醒吧!葉染染她不是什么好東西!”
“干媽!”
“如果不和她一刀兩斷就別喊我干媽!”一手指著我,我媽憤怒的看著警察,“你們呢?你們都還愣著干什么!你們不趕緊把她抓起來!別讓她跑了!”
“辛女士,你冷靜!”
“你們不動是不是?好!我自己動手!”我媽再次沖向我,聲音更高,“我要親手殺了這個孽障,為心宜報仇!”
她又要掐過來,警察抓住她,她就和瘋了似的,“你們算什么東西,不抓殺人犯!卻跑過來抓我!”
“放開她!蔽艺酒饋,朝她那邊走。
易慎南拉住我,“葉染染!”
“叫屁。我耳朵又不聾。”我瞪著他,甩了下胳膊,“你放開!
“不要過去!
“閉嘴吧你!蔽遥斑@是我家里的事,你算哪根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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