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車上了,然后透過車窗看他倆。
易慎南和章鬼子向來不對路,三更半夜的,顯然也沒什么話好。也就五分鐘易慎南便回來了,沒帶傘,身上濕了個透,因為常年堅持鍛煉,這貨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濕身之后竟然顯得有點……那什么。我腦子突然閃現出那天他伏在我身上的畫面,連手里那滑不溜丟又硬邦邦的觸感都回憶過來了——
我趕緊搖了搖頭,把這些少兒不宜的畫面都丟出去。
打開后備箱車門,易慎南拿出個衣服盒子,然后坐到駕駛室位置,把上衣一脫就這么換了起來。這畫面實在太香艷,我又是一著名不良少女,于是把頭側向窗外,始終沒敢回頭看,直到他發動了車子,我這才轉過腦袋——他已經換上了一件白T恤,其實是再普通不過的款式,放到外人穿大概就像是老頭衫兒似的,但是穿在這貨身上偏偏不能再好看。
“咳咳……”
不能再有這些亂七八糟想法了,我清了下嗓子,“鬼子和你了什么了?”
“讓我離你遠點,劃清界限。”
“哦。”我笑了下,“你會嗎?”
“不會。”
回答的真是干凈利索,我,“鬼子是好意,心你沾一手屎。”
“已經一手屎了。”他頓了頓,“他們問了你什么?”
“能問什么,就是些葉心宜最后一次見我的那些事,什么時候見,在哪兒見,見之前做了什么之后又干了什么。以前我也就在那呆一兩個時,這次呆了七八個呢。光坐在那腰痛的都想死。”看著他投過來的目光,我長舒了口氣,“不過你放心,我好歹是出入公安局的老手嘛,應付這些問題最專長了。”
“嗯。”易慎南遞過來個杯子,“渴了吧?我要了你最喜歡的絲襪奶茶。”
我都呆了,要知道易慎南那天神經兮兮向我表白那天也沒對我這么好過。那天我正和伙伴兒在酒吧你一杯我一杯拼酒呢,眼看著還有三罐我就能贏了,就這關鍵時刻,易慎南這孫子拽起我來就走。我你憑什么這么管我,你充其量不過我姐她男人唄,你還把自己當哪根蔥了。然而易慎南一下子逼上來了,把我往墻上一推,用力銜住了我的唇。
所以,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是要喪失理智的,我不過看了易慎南裸著的上半身,就開始想入非非追憶從前了。
但是我不知道,理智喪失了不要緊,我都快喪失人性了。
車里的冷氣開的足,我又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再次醒來是因為易慎南拍我臉,還是那話,除了那次被葉心宜目睹的擦槍走火,我發現這男的向來不知道溫柔為何物,他把我臉拍的“啪啪”響,“醒了,”易慎南抱著衣服,“下車。”
我迷迷糊糊的下車,確實已經到家了。再看看表,我居然睡了八個時。
真是奇怪,我睡眠質量這么差的人,是自從葉心宜死掉,我更是沒有一次睡眠超過兩個時,這次卻像是死了似的。唉,如果能睡死了敢情好啊。
“你把我帶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
“你騙鬼呢,”他走在前面開門,我緊跟著,“從公安局到家能走八個時?這又不是飛去紐約。我……”
門打開,我愣住了。
我這鼻子很尖,一下就嗅到了那奇特的香氣,循味過去,然后我看到了那個巨大的蛋糕。上面插著兩根電子蠟燭,淡粉色的光亮。
居然是敬膳房的慕斯奶芙。
“你什么時候買的?外賣?”我看向易慎南,“奶芙要做后在兩個時之內吃掉的,這已經壞了吧?”
話剛落,從廚房里突然走出個外國女人,金發碧眼身材窈窕,還捧著個工具箱,我這心臟又被嚇到了。
“MrWU,”她徑直走到易慎南面前,“TheBirthdaCakeIsRead。Wishuhappithur?Cake。”
“ThankYu。”易慎南打開錢包,掏出一張卡,“Alittlebitfnd。”
女的走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半天才回過神,“你把人叫到這里做蛋糕?”
“嗯,快吃吧,你不是了嗎,”他脫下外套,“超過一個時吃就不好了。”
我確實餓,也不客氣,事實上我從來也不客氣,這點倒很隨我媽。易慎南再從房間出來的時候,蛋糕已經被我消滅了四分之三,也不知道易慎南是怎么買通的敬膳房,做的這蛋糕要比店面的大出許多。看到易慎南來,我把蛋糕一推,“給你留的。”
他“嗯”了一聲,在我對面坐下,我吃的這樣亂七八糟如同災難現場,他也不嫌棄,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往嘴里抿,“葉染染,”他,“生日快樂。”
這話的時候他沒抬頭,如果這房間還有第三個人,我都懷疑他是對那個人的。
可是,并沒有。
我心里一酸,里面像是被灌滿了新鮮的番茄醬還又倒了上山西醋,但我書讀的少,沒法形容這種感覺,于是只能笑,“晚了,我的生日是昨天。”
“白叔叔,你是在美國出生的,在那邊現在才是7月9日。”他抬頭看我,“所以正好。”
他漆深瞳仁里有我的倒影,嘴邊沾著奶油,頭發亂七八糟,不堪而又狼狽,“對啊,我是在美國生的。”我低下頭,叉起一塊蛋糕填入嘴里,“不過我這生日過的可真夠熱鬧的。生日那天,有人懷疑我是殺人兇手,這人還是我親媽。然后呢,我又在局子里被人審了一夜。最重要的是,還是我姐的五七忌呢。”
我完,將一塊蛋糕扔到地上,又在上面倒上一杯紅酒,這可是敬膳房的慕斯奶芙,巴掌大的一塊兒也要一百多塊的,現在癱在地上看起來特別惡心,和坨新鮮的排泄物一樣。
“有點重口味是不是?但葉老大也愛吃這個,我第一次吃慕斯奶芙還是她帶我去的。”我,“在深縣就是這樣做的,把這些東西就這樣放地上,死人的魂兒就會吃掉。那陣兒家里沒錢,我奶奶就帶我去哭墳,你知道哭墳是什么嗎?就是哭,不認識的人也哭,哭的聲音大人家給錢就多。所以在這些事上我可是專家。別看我現在什么都不會,但在哭墳一事兒上太專業了,十里八鄉的人都過來找我們祖孫倆。我來是奶奶捎帶著的,但到后來出場費比我奶奶還貴。我哭一場人要給我4塊錢呢,但給我奶奶才5。”
“你知道我最大的事是什么嗎?不只是哭的大聲,關鍵是哭的速度快,眼淚來就來。不信,”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絮絮叨叨這些事情,“我表演給你看。給我一分鐘,我保證給你哭出來。”
結果是不到一分鐘,我眼淚就出來了。還是很給面子的像是珠子似的連續不斷。這演出效果真是出人意料的好。
“表演完畢了,”我伸手向他,“給錢。”
錢沒拿到,易慎南扔來一包紙巾,“想哭就哭,找什么借口。”
你看,他從來都是這么戳人質,特別不善良。我才不用他給的紙巾,我仰著頭,逼著自己把眼淚給退回去,以往兩分鐘就完事了,這次發揮失常,眼淚來多。我只覺得臉上一陣痛,易慎南抽一手按著我的頭,另一只手拿著紙巾粗魯的在我臉上蹭來蹭去,“趕緊收拾干凈,一會家里來人。”
“來什么人?男的還是女的?”
他不耐煩,“女的。“
我甩開他,瞪大眼睛討伐,“易大師你心是不是不銹鋼做的啊?葉老大剛死,你就領別的女人進門?你就一點沒想過她嗎?”
“現在有比想她更重要的事。”
我抓住他的手,“是我殺的葉心宜,你信不信?”
易慎南瞥一眼我,語氣輕巧而涼薄,“來,你敘述一下殺人過程。”
“我……”
易慎南嗤了一聲,轉頭向廚房走。
我跟在他后面喋喋不休,“他們都我殺了她,你為什么不相信我殺人?”
“你有質問我的這個時間,不如好好想想那幾天發生的事情。”
我一把拽住他,“你憑什么不信?”
“我不是不信,我是完瞧不起你,”他好像被我纏的沒辦法了,非常嫌棄道,“依照你的智商,如果殺個人,不用拖這么多天,警察當天就會把你捉到,法院現在會把刑都給判完了,甚至我連忌日墳都會給你上好了。好了,我把理由給完了,你趕緊把自己捯飭干凈,我了,一會兒家里來人,你別這副德行給我丟人現眼。”
完了,他就走了。
我去啊……
我深吸兩口氣,才把要沖出嗓子的那句問候給壓下去——依照現在的趨勢,我怕易家的祖宗早晚得被我問候出來,那多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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