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不住我軟磨硬泡。易慎南留下來了。
我們倆坐在沙發(fā)上,這沙發(fā)也是蠻大的,一人坐在一頭,其實是聊,易慎南就不話,他抱著一建筑雜志在那翻來翻去,我在那一直玩著手機游戲,玩著玩著,我就不由自主地湊過去了。
“這個符合你們的建筑防火規(guī)范嗎?”我指著那上面的一棟看起來很花哨的房子,“你們建筑規(guī)范上不是要求當?shù)叵律痰甏笥谄矫讜r,就要設(shè)置那種沒門還是沒窗的防火墻分隔一下嗎,”我頓了頓“你看這個……”
我話還沒完,易慎南突然看著我。那眼神就像是看著怪物似的。
我摸了下臉,“我怎么了?”
“當?shù)叵律痰昕偯娣e大于平米,應(yīng)采用不開設(shè)門窗洞口的防火墻分隔。”他非常清晰完整的重復(fù)了一遍,“你怎么知道設(shè)計規(guī)范的?”
“你不是過嘛。”
他揚聲,“我過?”
“嗯。你不記得了?當時你,我姐和我逛街,你就指著那地下商場,這個不符合消防設(shè)計規(guī)范,一旦發(fā)生火災(zāi)將會有很大的隱患。你不僅而已,居然還舉報了,我姐還生氣來著……”
真的,那天葉心宜生了很大的氣,她和易慎南在一起,基她很少生氣,倒是易慎南,不生氣便罷,一生氣就感覺很嚇人的樣子。但那次是葉心宜生氣了,主要原因就是她認為易慎南是多管閑事,合不合規(guī)范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天底下那么多不合規(guī)范的建筑,你一樣樣能檢查的過來嗎?
在易慎南的詞典中,女人生氣,冷一段時間就好了。對,他就是這樣的變態(tài)雜種,“哄”這個字兒在他字典里幾乎是不存在的。因為他,在大家都憤怒的時候,解釋是沒有效果的。與其大家一頓吵,還不如冷靜下來再話。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會講道理的。至于不講道理的人,更不用白費口舌了,那只是浪費時間。
但是那次,真的是易慎南罕見的解釋。
“一旦不符合規(guī)范,假如發(fā)生火災(zāi),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會逃出來。比如那個逃生樓梯,這樣設(shè)計的話會大大增加阻力;那個煙道,這樣的扭轉(zhuǎn)幅度根不會有效排煙。還有那個玻璃窗,也不是采用高溫防爆玻璃。只需要一個煙頭,”他笑了下,轉(zhuǎn)身看著我,那眼神真是太有深意了,鄙視吧不是鄙視,取笑吧也不像是徹底的取笑,“對,就是染染這樣的煙民,一個不注意扔掉個煙頭,而那個煙頭又沒熄滅,我們也許就沒命了。”
“……”
我真是XXX,你倆情侶鬧別扭,你攙和我干嘛啊。
看來我姐也是有意見了,她把我一攬,“易慎南,你能不能別那么看不慣我妹啊。她再不好也是我妹,你瞧你看我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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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我那么招人恨……”我想起來那些事,看著易慎南,“想起來,有時候我姐對我也是挺好的。對吧?”
他像是有點訝異似的,淡淡的揚眉,“怎么忽然想起來這話?”
“我不招我爸媽待見,我媽有時候氣得不行,都是我姐護著我。去派出所撈我這樣的事兒,也就是以后有了你吧,才又麻煩你,都是我姐幫我處理的。她不是有很多漂亮衣服嗎,有的只穿一次兩次她就會給我了。還有……”
“她偷偷和我出去約會,不也是你擋在前面嗎?還有那次學術(shù)會議與電影首映撞檔,如果不是你對你媽是你姐要幫你忙做事,她能去領(lǐng)那個生物獎項?結(jié)果呢,你還不是挨了你媽一頓罵,一個月生活費都被扣掉。”
“……”我有點被噎住,“的和你不喜歡我姐似的。倒是你,一直看我不順眼。”
“你只記得別人對你的好,”他看我一眼,“不知道你對別人的好。”
“那你呢?你記得我對你的好嗎?”
他若有深意的看我一眼,“你對我好過嗎?”
“我……”
我呆了半晌,后以干巴巴的微笑告終,好像真的是沒怎么對他好過。最起初我看他不順眼,然后是互不搭理,然后熟了些就開始大呼叫,總之——哪兒有和風細雨的時候啊。
“你爸媽一直對你們這么差別對待嗎?我是對你姐那么好,對你這么……”
我知道“這么”后面肯定不是好話,便干脆打斷,“我從就不在他們身邊長,我姐不是,我姐是他們看著成長的,感情自然不一樣吧。”
“可是為什么你出生后要把你送走呢?按道理比較偏愛的才對吧?”
“我媽得了產(chǎn)后抑郁,我爸又在忙。”看著易慎南看過來,我,“你別問我為什么,我只知道這么多,這是官方答案。”
我也不知道易慎南為什么這么愛聊以前的事兒,按道理,之前的事兒我是不愛的。但是今天不同,有的聊總比我自己一個人待著好,到后來,我倆拿出了酒,你一杯我一杯的開始各種侃大山,“你和你姐是不是也有矛盾?起碼不像外人看來那么好。”易慎南抿了口酒,“要不然,你撕你姐錄取通知書的事兒是怎么回事兒?”
“你抱著酒當醬油啊,怎么一口就抿這么點點。”我拿起酒瓶,伸手就要為他倒,卻被他一躲,“能喝點已經(jīng)是陪著你了。”
對,我知道,易慎南這個變態(tài),除了應(yīng)酬時必須把酒高歌沒辦法,他平時是滴酒不沾的。“撕你姐錄取通知書的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不喝酒就算了。”我奪下他的酒杯。
他猛的攥住我手腕,“我問你話呢。”
看來是繞不過去了,我索性揚頭看著他,“你覺得是真的假的?”
“我其實是不信的,”他皺著眉頭,“可是……”
“看,你都可是了,明你還是相信的。”我扯了下唇,咕咚咕咚灌了好大一口酒,“我為什么要撕掉她的通知書?被EMK錄取是好事,我又沒那個事和她爭取名額,我為什么要撕掉她的錄取通知書呢?如果我是我媽的立場我也站的過去,我媽一向不喜歡她讀生物學專業(yè),可是我沒關(guān)系啊,她別讀生物了,讀生化*都和我沒關(guān)系。我為什么要撕掉她的錄取通知書?但是,”真可悲,我也有個“但是”,我垮下肩膀,瞬間沒力氣了,“人家那通知書就在我錢包里,碎的一片片的,簡直是人贓俱獲。他們我是因為嫉妒我姐年紀輕輕就能被優(yōu)秀大學錄取才撕掉了她的通知書,就壓根不盼著她好。易慎南,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我葉染染會在乎這個?”
這事兒沉淀已久了,我都沒想到時間過去了這么久,講起來我仍會這樣激動。
但易慎南沒有話。
“我根就沒法什么了,或許是我不心拿了什么東西,然后給撕掉了?但是我總覺得我不可能做這樣的糊涂事,但是真的……”我覺得我話的太亂了,“但就是這樣,就是我做的。反正從那以后,我姐就對我……有點不一樣了吧。”
“有什么不一樣?”易慎南,“明明是你做的不對。”
我瞪大眼睛,“你還知道些什么了?”
“晚禮服的事情。”他,“你姐出席一次歡迎某生物學大咖的宴會,讓你去取提前定制好的晚禮服,等穿身上的時候,晚禮服裙擺居然被沾了唇膏,這唇膏總是你沾上的吧?他們,那衣服上的唇膏和你用的是一個牌子,都是你們?nèi)~家的專用款,除了你也就你姐用了。你姐總不會在你自己身上搞破壞的,對不對?等到查到你身上的時候,你那唇膏可是破了一大塊,葉染染不是從來都不用那些無聊東西的嗎?”
“對,可……可我真的不知道這唇膏怎么沾上去的……我沒記得……”
“套用你的話,人贓俱獲。這個如果還不是你搞的,那那件事呢?明知道你姐對花生過敏,買的餡餅里還有一點點花生醬,恰巧是聞不到又會引起過敏的量。搞得你姐第二天在葉家的發(fā)布會上差點毀容示人。而那餡餅是你買的,這沒問題吧?”
“我不知道這餡餅里有花生!我問過的!”
“這誰能作證?好,即便這件事你不認,那還有一件事呢?”比起我的氣急敗壞,他端著酒杯,隨意的晃晃里面的酒液,特別閑適悠閑的樣子,那狀態(tài)甚至就像是在逗惹一條狗似的,“那個她的學術(shù)論文,來你姐不是要靠她在國際期刊上發(fā)表的嗎,可見刊時卻發(fā)現(xiàn)給了一個叫做趙啟明的人。論文內(nèi)容有百分之七十四的相似。接觸過你姐電腦的人只有你吧,如果我沒記錯,你用她的電腦玩了半個時的斗地主!”
我再也忍不住了,騰的站起,一把奪過他手里的酒杯,“你到底是站在哪邊話!我沒有!你是不是真的和他們一樣,非得把這些事兒都歪在我身上都甘心?我真的沒有!”到這兒,我眼淚已經(jīng)要掉下來了,但我努力憋住,緊緊咬著唇,“你愛信不信,反正我沒做!”
面對我的暴怒,易慎南表情如常,甚至絲毫沒有反應(yīng),“那你怎么解釋?”
“我……”我“我”了半天,對啊,我怎么解釋,又是一次人贓俱獲,文件的事情連人家趙啟明都承認了,我和他聯(lián)系過,對,我是和他聯(lián)系過,但也是幫著我姐去跑腿送東西。可我這些有意義嗎?我就算了,誰又會信我?
于是我擠出三個字,“你走吧。”我把他拽起來,推著他的背,“你快走。”
我是想要你話和我解悶兒的,可這算是什么?完就是添堵。
我身已經(jīng)夠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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