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推一直推易慎南的背,這家伙和座山似的,又或者腳底下有吸鐵石,我推了兩下,人家就不動了,他回身,“你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嗎?”他頓了頓,“很多事兒你都覺得你沒做,但又顯示除了你做沒別人在害葉心宜,對吧?”
我呆了下。
“以前和你姐關系還算不錯,突然間就出現了這么多事情,是嗎?”
我更呆了。
對啊,有一陣兒時間,好像我倆關系確實很僵,爭吵嘰歪是常有的事兒,有什么事兒她會賴在我頭上。易慎南又問,“你不想想是從什么事兒后開始嗎?”我抬頭,猶豫的看著他,“錄取通知書?”
“那時候又沒有我,不能是因為我導致了你倆關系不好吧。”他似乎是想要得出什么結論,瞇著眼睛,聲音輕輕柔柔的,“為什么突然間關系就差了呢?而且是這兒莫名其妙的差掉?至于我,頂多到最后我喜歡你會讓你們的矛盾爆發到頂點,也就,我是個*而已,但我不會是起因。”
“所以呢,你想要什么?”
“有人。”他目光收回來,直直的看著我,“有人想要你們關系鬧的很僵,而他負責隔岸觀火。”
我被嚇了一跳,“誰?”
“不知道。”易慎南皺眉,“因為事情太湊巧了,讓人不得不懷疑。為什么這么多事事事都指向你,連角色設置都是一樣的。加害者是你,受害者是葉心宜。”
我深深的吸了口冷氣。
“我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但是我的出現,無意中讓這個動機最大化和激烈化。染染,你不覺得有段時間,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似的嗎?即使最初的時候我對你任何心思都沒有。我做什么,不做什么,你做什么,不做什么,他們也會第一時間知道。”
我心里一沉,表面卻是茫然的搖搖頭。
易慎南繼續,“媒體第一次爆出我喜歡你的消息的時候是什么時候?是你風疹過敏發作,我送你圍巾,因為你脖子上抹了膏藥,我需要心的給你戴上否則你會粘到那些藥劑。而有雙眼睛呢,偏偏將這個情景拍的那樣清楚,還上了報紙,”他笑了笑,“那是我們的不軌不倫不要臉第一次曝光于大眾眼前吧?”
我心里很慌,幾乎要咬起牙來了,“你是不是多想了?”我努力讓自己變輕松,“可能就是個狗仔?”
“是嗎?”他冷笑,欲要轉身,“你以為是就是吧。”
我猛的抓住他的手,“那他要做什么?要我和我姐打起來,他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不知道。染染,”來要坐下來的,可易慎南忽然拍了下我的手,“你好好睡,我要出去一趟。”
丟下這句話,易慎南就跑了。
我呆呆的看著門口,盯著他發動離去的車子,心亂如麻。
我叫他與我聊天是想解悶兒的吧?誰知道演到現在居然成懸疑片了。
盡管我不想承認,但易慎南確實的對。那次只是個開始,以后我們倆每次的單獨見面,都好像會被人拍到。之前我還以為只是偶然,但現在想想,是不是好像也太湊巧了?
我把門窗一個個都仔細關好,以前我一個恨不得敞開著大門都能睡著的人,今天卻覺得有些心慌,易慎南從不會隨便下結論,那么一個死板的對因果關系極為看重的人,如果不是發現了什么不會亂話。我似乎感覺到背后有一只手在抓著我,而這爪子是誰的,我無從得知。
會不會有這爪子的——就是殺害我姐的人?
靠,想到這里,我又起了身雞皮疙瘩。
可想而知,易慎南走了,我這覺睡得多好。很多事兒如幻燈片似的,一幕幕往眼前放。以前那些細枝末節,在記憶里來都生出細根了似的,現在被連根拔起,攪的我一晚上似乎都在舊事里翻滾,從不安生。
你以為我是想起了我和葉心宜的吵架嗎?并沒有。
夢里回到了葉心宜和易慎南訂婚的那天。
對,他們是要訂婚的,感情穩定,家長認同,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葉家光彩照人的大女兒和著名建筑師要走在一起了,憑我媽顧冰的性格,怎么能不大辦一場?訂婚前一夜,那么多的人就已經聚在家里,衣冠楚楚,華衣亮服。都是葉家的關系,易慎南沒叫人過來。這個我還是后面聽人的,當然我也不清楚原因。當時我正在夜妖里和人喝酒,不,已經不是單純的喝酒了,是斗酒。我一個人PK三個人,還都是男的。
但都是慫男,媽的三個人對我一個居然還絲毫不讓。賭注是八萬塊錢,眼看著我還有一杯就可以拿到這八萬的時候,有人把我拽出去了。
“易慎南,訂婚大喜啊。”我瞇著眼,看著他笑。我這個從來不醉酒的人,那天居然看著他有些模糊,五官化成了一片,都找不到正確的位置。
“你希望我訂婚嗎?”
“希望啊,因為你期待的不也是這個?”我仰著頭,皺著眉頭,想要努力看清他,“一旦你訂婚了。我就不用天天和你上頭條了。”桌子上擺著一堆報紙,“你看,托你的福氣,我買包煙都能被人看成是我買避孕套去伺候你。現在好了,姐夫,”我深深鞠躬,“以后真的是一家人了。要好好護著我啊。”
他死死的盯著我,那眼神就像是要把我吃透似的,又像是要把我用眼神剝骨抽筋。“好的,染染,”最后他,“明天這種大日子,把自己好好打扮。”
“好的呀。”我笑,”心我比你家葉心宜還漂亮。“
這是氣話。
我比葉心宜還漂亮,這怎么可能?
平時葉心宜就夠漂亮,那天是她與心愛的人訂婚,肯定會光彩照人的。她一向高貴優雅,根就不像我這個瘋婆子,就知道一夜一夜的和男人泡酒吧。
但是,那天的葉心宜,大概是最悲慘的一個。因為她的婚就沒訂成。
她趴在我懷里哭,染染,染染……你我怎么這么倒霉啊。
我從沒看見過葉心宜哭,當然,戲里的哭戲不算。現實中她是冰雪冷美人,真的是很少哭。甚至我和易慎南快那樣的時候,她都沒哭過。
但是那天,她卻哭的痛斷心扉,就和天要塌下來似的。
我只有連拍著她的肩膀,沒事沒事,這婚又不是不能再訂了,人家易慎南還守在你旁邊啊。誰年輕的時候沒遇到過一兩個渣男呢。把渣男滅了就行了。
我把我會的所有勸人的話都拿出來了,我天生不會哄人啊,因為基沒人哄過我。我這樣的人基不哭,如果偶爾哭一次,被人揍兩下就好了。
我哄著哄著,只覺得腰間一痛,低下頭一看鮮血淋漓,葉心宜竟然猛的將刀子插入到我的胸口。緊接著是她的獰笑,眼淚從她的眼角里流出來,卻是血色的。漸漸的血色漫到她的臉,那張臉有多白皙,那些血色就有多紅,簡直是觸目驚心,無法入目。
我拼命掙扎,但是猛的伸過來的一只大手將我緊緊按住,骨節修長,比易慎南的還要修長,皮膚白皙,指甲上圓潤而又光澤飽滿,指上有個細細的指環印兒,像是被打斷了又重新接起一樣的痕跡。他力氣那樣大,僅一只手就把我輕易給按住,我完動彈不得。
我這樣痛,恍惚中卻有一個想法,居然是他!
我趕緊跑,跑啊跑啊,前面卻跑到一個死胡同,那只手還在向我逼近,眼看著就要抓住我了,我“啊”的一聲尖叫。
醒來的時候,我仍像是喘不過氣似的,手下意識的放到脖子間,哈哧哈哧的喘氣。我也不知道自己還在閉著眼睛,只覺得疼,特別分明的疼,就疼在大腿上,我睜開眼,看到易慎南坐在床邊,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傻傻的看著他,然后一巴掌拍在他身上,“你干嘛掐我?”
“現在醒過來了?”他漠然的看著我,“我不掐你,你就像是只入戲過深被勒住脖子的蠢鵝一樣,一直就這么喘氣,還咳嗽。”他頓了頓,“做了個噩夢?”
“沒有。”
他勾唇,“那你喊某個人的名字。”
我心里一顫,“我喊誰了?你胡扯,”我瞪著她,“我做夢從來不夢話的!你幻聽吧你。”
“噴我一臉唾沫。”他有些嫌棄的看我一眼,“既然醒了,趕緊起床。”
易慎南就這個好處,不會強追求,更不會力分辨。除了很多時候逼得他太狠,我看他最擅長的事兒就是適可而止。
他先起身,因為車禍的緣故,腿大概有些疼,起身的時候,我只聽到“嘶“的一聲冷抽,然后他很快如常,完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般身形矯健,轉到餐桌那邊,“我買了肉夾饃,你不就愛吃這些垃圾食品嗎?”
直到聞到豆腐腦的香氣,我似乎才從剛才的夢境中解脫出來,“陜西人民會宰了你的。”我斜眼瞪他,大大的吃了一口,“如此美味,你居然叫垃圾食品。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般,大吃大喝,錦衣玉食。”
“不容易呀,”他笑了下,“連錦衣玉食都會用了。”然而我剛吃了一口肉夾饃還沒咽下,他突然,“你剛才夢里好像在喊司什么。”
緊接著,我猶如一個帕金森患者般突然失去了有效行為能力,肉夾饃掉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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