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不聊了?”我打了個哈欠,“我有點困。”
“你害怕了?”
我有點莫名。
“你害怕了是不是?”她突然湊過來,無比近的靠近我,實話那么近,近到我連她的睫毛膏刷了幾層都看清楚了,還能分辨出她今天用過的牙膏是什么口味的,然后她眼睛瞇起來,威脅似的,“你害怕一旦看到他,你會反常,對不對?”
“你有病吧你。”我皺著眉,“你再這樣我就喊人了啊。”
她盯了我一會兒,唇角扯開,忽然又綻放出特別別有深意的笑容,身子也倏地從我面前抽離,“我多沒勁兒,”她轉身,打開電視,“這么好的病房,連電視都是6寸的。不如你直接看電視吧,直觀有效率。嗯,你要是還想不看,覺得無聊,可以睡大覺,沒人攔著你。”
然后,她就把電視打開了,然后又在手機上戳戳戳,然后,手機和電視便連接上了信號。
這電視可真高級啊。
然后,畫面上就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臉,是個男人。
雖然瘦削,但身姿挺闊。唇角微抿,五官冷峻。眉頭始終皺起,眼睛漆黑而深邃,看起來是通透的質地,但里面卻又似是隱藏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他穿著灰黑色風衣,特別簡單的款式,衣領豎起,像是有些冷,脖頸處都是紅色的。
“認識他嗎?”這女的瞄了我一眼,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哦,你記不得了是吧?我忘記你失憶了。沒事兒,我告訴你。反正我今天沒案子,很閑。”
“你是秦什么來著?”我看著她,“我要先知道你是誰吧?或者,你得告訴我,以前我們是什么關系啊。”
“秦佳靜。以前你喊我秦,但從來沒有什么好態度。不管是真的假的,我先和你復述一下這個案子。”她抱著玻璃杯,里面泡了一片檸檬,看起來就讓人心底泛酸,她唇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知道我倆以前因為什么感情不好嗎?就是因為這電視上這個男的。這個男的,理論上是你前姐夫,因為是你姐前男友,你倆又有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你其實喜歡他,但從不肯,但是你那時候眼神挺準的,你一眼就看到了我喜歡他。”她像是繞口令似的,隨即看向我,“你是不是沒聽懂?”
“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但是我們別扭,我不肯承認我對他有感情,但又霸著他。”我,“對嗎?”
“你失憶之后,倒是比以前聰明了。”她笑了下,“不是要睡嗎?怎么不睡了?”
“你會讓我睡嗎?”我白她一眼,“那么現在呢?你是他女朋友了吧?”
“你猜。”
我打了個哈欠,“猜不出。你要是再話這么不利落,我真要睡過去了。”
“我多希望你現在的失憶是假的,或者,就是假的,那么,你就可以清晰的看看眼前這一幕。”她唇邊的笑容倏然收起,雖然之前那笑容算不上是溫暖,但起碼有點情緒,看起來不這么冷冰冰的,而她現在的樣子,是特別的生硬,又或者像是帶著殺人的鉤子,直直往人心底里鉤,“咱倆不是打嗎,最后這個男人,你沒得著。我也沒得著。咱們倆呢,兩敗俱傷,”她瞥了下屏幕,笑容簡直如同刀子,“便宜那個賤貨了。”
我看著屏幕,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男的胳膊松松地垂下來,女的親密的攬過去。男的看起來很高,快一米八的樣子,女的很矮,也就一米五幾吧,恰恰好到男人的肩頭高一點點。這樣的身高差距,正好可以詮釋鳥依人的姿態。
“你笑什么。”我都沒預料到自己笑了,側頭,女人看著我,那眼神里太多情緒了,痛苦中好像又有點失望,就那么亂七八糟的纏在一起,“我笑了嗎?”我輕描淡寫的,“我沒覺得自己笑了啊。就覺得這事兒挺八卦的。像是里的事兒一樣。”
“我以前還以為你在裝。”她眼風掃我,“沒想到,你是真記不得了。”
“我覺得他們倆挺配的。”
“你把自己的東西賣了好幾億,通過我給了他,然后,他的公司這才緩過神來,成功的度過了這次危機。這是個好事情對不對,”秦微瞇著眼睛,那樣子像是根不是在給我聽,似嘆非嘆的,“我是我給的他,這事情的走向難道不該是他感激我的情分,我們兩個人從此走在一起嗎。但是,事情怎么不是這么個結局呢。”
完最后這句話的時候她看向我,我不想話,但是她那眼神直勾勾的,我垂下眼皮,“愛情這件事,不是錢能買到的吧。愛情是愛情,恩情是恩情。”
“是嗎?”她笑了下,手突然伸向我腹,我下意識的往后一縮,“你干嘛?”
她問,“你肚子還疼嗎?”
“什么疼嗎?”
“你是不記得了還是不知道?”她頓了頓,“你掉了個孩子,兩個月吧,孩子流掉了。”
“孩子?”
“不過也沒什么可惜的,你也別當回事。是孩子,其實也就剛有胎心而已,什么手腳都沒長出來,還不算是個嚴格的胎兒呢。但是沒了也還是挺……”她突然湊過來,“流產的時候你差點大出血呢,那么現在呢,你還疼不疼?”
我抬頭,只是呆呆的看著她。
“現在你還會,什么愛情是愛情,恩情是恩情嗎?那可是你的錢。就算你失憶,腦海空空所有的一切在你那都就此別過了,”她笑了下,笑容鋒利薄涼,“但確實挺可惜的。好歹是條生命,就這么沒了。”
“哦。我不記得,就相當于什么都沒發生。”我扯了下唇,笑起來,“沒感覺啊,什么感覺都沒有。誰的孩子啊?”
“易慎南的。”
我皺了皺眉頭,指著電視,“就是那個男人?”
她點頭。
我特別輕快的,“是不是你想錯了啊,我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你卻知道?孩子掉下來你們做了DNA的?”
“你那時候快疼死了,只是個流產而已,醫生就像是來了一次例假,但沒想到你能來那么一次大出血,然后你疼的快昏死過去,就一直在喊易慎南啊,易慎南,我要疼死了,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吧。”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沒有了,直到她戳我,“怎么不笑了?”
“真的假的啊。”我看著電視,那兩個人走在一起,走向一輛加長版的凱迪拉克,我喃喃的,“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這樣好啊,”她站起身,拿起外套,“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時光都能倒流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到門口,那雙手眼看著要觸到門把手,我,“你要不要把這些事都給我聽聽。”
她停下來,緊緊的盯著我,“哪些事?”
“所有事。”我,“這都出人命了,我總得知道點兒。要么我以后出去怎么混呢。”
“你真的要聽嗎?”她靜了片刻,突然笑起來,“我有可能會的不太好聽。”
“無所謂啊。”我,“只要事情別的太枯燥就行啦。對了,你要是著著口渴了,那邊有水呢。我還躺著,就不給你倒了。因為一旦下床,那些護士又會吱哇亂叫的。”
“行。真沒想到,”她看著我,笑容愈發深刻,“哎呦,我們居然有這樣一天。這事兒多有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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