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腐蝕,也有個好處——因為很快就疼的我回過神來了。
在任何時候,疼痛都能使人清醒。
“我……哎!你干嘛……”
我拼命掙脫,可那個人卻絲毫沒有聽見,抓著我的手更加用力,簡直是硬拖著我向前走。“易慎南,易……”身后響起章暉的聲音,他肯定跑了過來,我死死的往后扯著身體,“你快放開!”我整個人和扭股繩一樣,“我不認識你啊!你快放開!”
他陰沉著臉,悶不吭聲,不放手是吧?反正我不要跟你走。我俯下身子,照著他手就咬了下去,我覺得我咬的更重了,老半天不撒口,可他只是身體僵硬了一下,抓著我的手絲毫未松。
“你放開我,你……”他腳步更快,我燒傷的那個地方終于被碰到了,像是綻破了皮兒,我大叫一聲,“疼!疼!你放開我啊,疼……”
他這才手勁兒一松,我以為下一秒我可以跑開,卻沒想到腦子一白,整個人竟被突然騰空——
這個男人抱起了我,大步大步往前走。
章暉跑過來,試圖拽下我,可他視而不見,身子猛的一抗,“章警官,”是元圓圓的聲音,“你就由慎南去吧。染染交給他,你還不放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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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不放心,也輪不著其他人,先是我吧。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被他抱到了哪里。
我以為是去病房,但我們直接去了停車場,他把我放到了后座,我還要跑,而他用力將我按住,一手扯過安帶,迅速的給我扣上。然后,他到了駕駛座,猛的發動車子,車子疾駛。
整個過程中,他沉著臉,不言一語。
既來之則安之,我干脆也不話。
到了那棟房子門口,我不肯動,“我不認識你。”我,“我要走了。”
“葉染染,”他握著我的肩膀,“你敢不敢對著我的眼睛話?”
敢啊,有什么不敢的?
我閉了閉眼睛,然后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易先生,我不認識你,”我唇角微揚,扯出抹笑容來,心平氣和道,“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你這樣把我帶過來不好吧?”我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你家里人還在醫院等你呢。”
他深深地盯著我,手往后一探,我只聽到了“叮”的一聲,還沒反應過來,身后的門突然打開了。
然后他伸手一推,將我推到門里,頭一低,一只手扶著我的脖子,唇就要往下壓。
滿世界都是他的氣息,那是一種久違了的熟悉的味道,你知道嗎?就像是你酷愛辣椒,沒有辣椒不能活的愛,但是你卻生病了,醫生告訴你,你第一個要遠離的就是辣椒,所以過去的一段時間,你超級難受,但是還是把吃辣椒的癮給去了。現在你病好了,所以,那種辣味終于重新而至。
但是,卻有些久遠,似乎不再是之前的味道。
易慎南,就是我的辣椒。我像是生活在成都的原住民,每日沒有辣椒不能活。
可是沒有易慎南,我也活下來了。
我呆了下,這個呆的工夫,他的唇已經游移到了我的腮頰。而我卻突然慌亂起來,我用盡氣力,開始推他,“葉染染,我知道,你的失憶一直是裝的。”他喘著粗氣,大概是因為我不老實,一只手輕而易舉的就控制了我的手,鉗制在身后,“你根什么都沒有忘,你更沒忘記我。”
“是嗎?”我緊閉著嘴唇,四處躲閃,“那你也太自信了。”
“你……”
他“你”字沒完,動作停止了,因為我“嗷”的一聲叫,整個人都疼瑟縮了,“你怎么……”
“你別碰我,別碰我。”我退到一邊,“疼死了。”
他呆愣幾秒,但也就是幾秒,因為他又湊上前,猛的拉下了我的衣服。
我的衣服來就是個寬松款,里面套了個病號服,跑的太急了,也沒想到就這么出院,所以就根沒心思換,肥肥大大的衣服,這樣一拉,肩膀整個都露出來了。
大概是因為出血,傷口黏在了衣服上,一拉疼死了。
“這是怎么回事?”
“你有病啊。你問我怎么回事?”我趕緊往上扯了扯,“你弄傷的。”
他皺著眉頭,“可我沒有……”
“難不成別人傷了我?我真的不記得你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記得你了,我也不想記得你。”我可憐兮兮的,再次想走,這次也走出去好幾步,但是又被……
你是不是又要我套路老舊。是的,我似乎總是走出幾步,就被扯回來。
總是這樣,總是這樣,一直是這樣。
但這次真的不怪我,因為我剛轉身,就對上了某個人的眼睛。剛才進來走的急,門是沒有關掉的,留了一個大縫兒,此時那個人就站在門口,直直的看著我。
“慶姨?”我心里一顫,“你怎么來了?”
“姐,我來是有要告訴你一些事情。”她頓了頓,大概是料到我會什么,上前攥住我的手腕,生怕我逃走似的,“姐,看在我之前服侍了你那么多天的份兒上,你必須要聽我。”
“我……”
“您好,”我還沒話,倒是易慎南先開口了,“請進來。”
我以為這是一次血淚控訴。畢竟是被司商給差點殺了的人啊。上來一次同仇敵愾的痛訴,不應該是正常的嗎?
沒想到,話風完不同。
“姐,先生對您真的是……”慶姨嘆氣,“您總覺得先生冷面無情,是的,在那些不知情的外人看來,他好像確實是這樣的。但他……”
我覺得我快要煩死了,“慶姨,你該不是有什么被虐綜合癥吧?”我深吸一口氣,猛的湊到她面前,伸手便欲在她身前一拍,慶姨下意識往后一撤,“看來你還沒有忘。就是司商快把你殺了的吧?他都這樣你了,怎么?你還要為他好話嗎?你這人腦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我這態度也不咋地,主要是腦子亂,而慶姨臉色通紅,最終從后面的袋子里拿出個文件夾,那袋子我也挺熟的,是她買菜的袋子,“姐,”她將文件推過來,“這是先生留給你的。”
我有些狐疑的看著她,“什么?”
“您看看就知道了。”
我沒看,我沒有伸手。依照我與那個人打交道的經驗,我總覺得這個人仿佛有黑魔法,一旦你接觸了他的某種東西,就會沒法自拔。
所以我就這么呆呆的看著。慶姨嘆氣一聲,將那個資料袋打開。我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一堆東西從里面拿出來,里面是各種各樣的產權證,還有什么保險證書,還有什么存款,總之,林林總總的各類加到一起,用一個字足可以概括,那就是“錢。”
我還是紋絲不動,強自壓抑自己內心的狂跳,“他這什么意思?”
“他留給你了,他,他也就是有這么多的東西。”
我在心里不清是什么滋味,“我不需要。”
“不需要就扔了。這是先生的原話。您如果不需要,他就要我以您的名義,捐出去。反正,來也不是什么干凈的錢。”
我站起身,麻木道,“那你就聽他的話,捐出去吧,他這一輩子也沒做過什么好事,現在就當是為自己積德了。”
“姐!”她在我后面喊,“其實司先生,是很愛您的!”
“慶姨,我沒得罪過你吧?我之前也算是很聽你話的,對不對?”我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所以,您就饒了我,不要再提那個人名字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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