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要聽，我拉下一罐啤酒，還沒開喝就被秦奪了過去，一副不給我的樣子，我放棄，“行，你快，少嘰歪，更別給我廢話。”

    “關于葉心宜這點事，我不保證事情真實性，因為關于她的一點消息獲取都很困難。但是有消息好總比沒消息好不是嗎？”秦抿了口咖啡，“葉心宜慘遭毀容。”

    “什么？”

    “是的。葉心宜已經不是以前的葉心宜了。”

    我想起那場大火，“因為大火嗎？”

    “有可能，但有可能在那之前，她已經被毀容了。至于傷害她的人是誰，毫無疑問，是顧冰。動機也有，顧冰嫉妒這個女兒比自己還要紅，不僅是影后，而且知名度要比自己高好幾倍。她這樣的人，是不允許一手培養的女兒太過逾自己的。我這樣是因為，我走訪了那個關她的村落里的很多村民，是的，很多人都不，像是怕惹事，你想顧冰都進去了，這些人還怕惹事，可見顧冰對他們的……”在我的目光下，秦大概也知道自己跑題了，深吸一口氣，“我找到了一個瘋子，她她有時候會聽到那里面的尖叫，就是很凄厲的慘叫，像是被打了。所以我懷疑顧冰在虐待葉心宜，也有可能在那時候毀容她。雖然聽起來有點荒謬，但在可能性上都是成立的。”

    真是奇怪，明明秦描述的平淡又啰嗦，我卻似乎是目睹了這幅場景，只覺得心里一突一突的，“你不是是瘋子的話嗎？瘋子的話可信嗎？”

    “瘋子瘋話，但卻不一定謊話。”秦眼睛微瞇，“難點就是，瘋子的話不能當做證據。不然，我們一定可以把她揪來與顧冰對質。事情或許會出現一點轉機。”

    我不話了。

    “染染，你潛意識里，是不是不愿意相信這件事？”

    “我只是……”

    “我明白你的心思，即使鬧成這樣，畢竟也曾是那么親密的姐妹和母女。所以，染染，這沒什么可丟人的，你……”秦了一個字便不再了，皺著眉頭，“魚！洛魚！”

    我來很想反駁她，但聽到她這突然叫法，也奇怪，“怎么了？”

    “咖啡味不對。”正著，洛魚從后面的房間里出來了，是的，我這后面有個房間，是房間，其實就是用了一道屏風隔著，不一會兒洛魚蹬蹬蹬的出來了，“我在，我在。”

    “換咖啡豆了嗎？”秦揚眉，“我這鼻子可是比犬類的還要靈敏。和以前不是一個味道啊。”

    “是我煮的太過了。”洛魚微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的，“有點走神。”

    “不舒服嗎？”

    “有點吧。”她咬唇，欲言又止，“來大姨媽了。”

    “那你就別在這兒忙了，你先休息吧。”秦完，看著我，“真是，你什么人啊，人家姑娘在這兒生理期難受呢，你還讓人家堅持上班。”

    “我生理期被人揍的時候，你怎么不同情我？”

    “你來就不是女人。知道什么是女人嗎？這樣柔柔弱弱的，才是女人。你就是太硬了，再了，你揍也是你活該啊，”看著洛魚往外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秦突然喊，“洛姐。”

    “秦律師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事情，就是今天我和你們葉總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出去。畢竟你們葉總現在這樣，這外面如果再添點野料，你家葉總就直接別想活著出去了。”

    “知道了。秦律師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她微微扯唇，做出一個像是笑，又不是笑的笑容，“我不會的。”

    ——————

    洛魚走了，我看著秦，“你懷疑是她透露的情況？”

    “不是。”

    “那你怎么那么對她話？”

    秦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我哪樣了？”

    “你之前都直接叫洛魚的，可是剛才你在叫洛姐。”我看過去，“她到底是有什么不對的？”

    秦認認真真的，仔仔細細的看著我，突然間，笑了，她的唇弧揚起，輕輕地，“葉染染，我發現我現在還真不能把你當白癡看了。”

    “她到底怎么了？”

    “你也別太自作聰明了，你現在就是神經過敏。只是一個稱謂而已，我哪兒有那么多心思？我早就告訴你了，不是洛魚。不是她透露出去的。這個你放心好了，好了，”她起身，“我要走了，還是以前那話，這幾天你出去的話心點。能不出去就盡量不要出去。還有，”她都快走出去了，又回來惡狠狠的看我，“別再和媒體懟下去了，你以前不是特相信好漢不吃眼前虧這話嗎。聽著，你現在以靜制動不聲不響，比什么都強。算了，我的話你要是聽，你就不叫葉染染了。那么，我就祝你一切平安吧。”

    “好了好了，你個啰嗦鬼，走吧走吧，快走吧。”

    在我連推再搡之下，她終于走了。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

    ——————

    其實秦也該知道，我要是能乖乖聽話才怪。

    不僅不乖乖聽話，而且變加厲。

    自古以來，認錯要卑躬屈膝，唯唯諾諾，所以我的直接完激起了火花，犯了錯還這么理直氣壯，這葉染染果真不是好東西。

    無所謂，反正以前我以前就是罄竹難書了，再多個罪名又如何？這天下這么大，到底誰怕誰啊。

    我就是要看看，他們能把我怎樣？

    我該吃吃，該喝喝，想開了就沒什么好怕的了，能懟的就懟。真要是和以前不一樣的，就是我身邊多了幾個黑衣人，對，保鏢，老頭子派來的。

    我怎么都覺得這事兒搞得很夸張，就憑我以前混江湖的經驗，這點事件算是什么？他們總不能當眾砍我殺我砸我吧，可是老頭子執意如此。他還要我把項目停下來，可是憑什么呢？

    我非但沒有停，我還大張旗鼓的做起了宣傳，對，利用這件事兒做宣傳。什么公交站牌，高速路口上都是我們冉慎的廣告，每一個上面都寫著“我沒錯”，然后贅以結束語，你們才是殺人犯。

    不是嗎？輿論才是殺人犯，他們人云亦云，只會相信自己聽到的看到的。

    黑色底，紅色的大字體，猶如鮮血自上而下傾倒的配置，單是想想，就會覺得這是多么有視覺沖擊力。而且我要求這些戶外廣告，一周就要換一次，之所以這個頻率，是因為大家罵過去的，我要盡可能快點回擊啊，吵架你一句我一句才有意思，否則……這事兒多扯淡呢。

    不過你知道的，平時的廣告公司，倆月都不一定能換一次，所以這個一周換一次是多么大的工作量。

    于是，倒霉的申沉就攬下了這個活兒。任勞任怨，幫我擋磚和劍。他不止一次憂心忡忡的告訴我，外面真的是有些人是想要搞死我的。那眼神，就和唯恐第二天就看不到我了一樣。不，是下一秒就會給我送終了。

    我要申沉集合了市最好的廣告公司，讓他們都來為我干活。起初申沉還憂心忡忡，沒人會為我這樣的人出力。笑話，只有要錢，還怕沒人來。

    這就如同律師，錢給的多了，他們照樣會把殺人犯美化成白蓮花圣母。

    當然，廣告公司沒有美化的事，我也不要求他們美化，我只要他們展示出我強硬的姿態。

    你罵我多狠，我懟你多兇。我葉染染來就是野丫頭，所以，不會認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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