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過去,我剛要回家,電腦顯示有郵件傳過來,我點開一看,是易慎南的設計圖。
我拿起電話給申沉,“易慎南出院了?”
“好像是……”
聽到這種吞吞吐吐的口氣我就感覺到煩燥,“什么是好像是……我不是讓你盯著他嗎?”
“沒出啊。我今天還看到護士送藥過去呢。醫生他的傷口蠻深的,不會這么早就出去。”
“嗯,繼續讓洛魚催圖。對的,”我咬唇,“我只要洛魚催圖。”
掛了電話,我又打開圖看了看。易慎南的設計圖,是出了名的謹慎優美。我以前總覺得這樣的圖都是一樣的,標上數據畫好線條不就行了嗎,但現在會看了之后,才發現,圖與圖的質量,真的是千差萬別。
所以怪不得他這樣赫赫有名,怪不得他的設計費這樣高。怪不得他——不輕易出手。
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畫圖了。現在更擅長的是審核把關督導。
我看了一會兒,然后,關電腦,回家。
這大概是我出生以來,最積極奮進的一段時間了。每天都像是沒做什么事,但每天又累的要死,回到家,只覺得腿都要斷了,以前我以為什么整個身體像是灌鉛了似的是夸張,但現在看來,完是寫實。
門是用密碼和指紋兩種方式打開的,我剛把指紋觸上去,便覺得有什么不對。但是,又覺得,這樣的開鎖方式是相對安的,應該沒什么人能夠進去。
秦和我夠好的吧?連秦都不知道我住處怎么開。
不過我還是暗暗的拿起了包里的刀——請原諒我,自從我招惹上亂七八糟的這些事,從秦那里得知那么多人想要要我的命之后,我現在都隨時配備管制刀具了。不管怎樣,總得先防身,把命給保住。
我推開門,隱隱覺得沙發上有個人影,然后拿著刀慢慢靠近,我提著氣,眼看著馬上就要神不知鬼不覺靠近了,壁燈突然被打開,我整個人呆在了那里——
“你怎么在這?”
竟是易慎南。
打死我我也沒想到半夜三更的,易慎南會到我這里來。
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只開了個壁燈,是暖黃的光色,偏暗,只是為了讓我在大晚上上廁所時不被亂七八糟的東西給絆倒。然而他現在半個人籠在那燈光下,像是進入了一團霧氣。
“我只是試了下密碼,”他,“就進來了。”
我真是無比憂愁,我為什么如此犯懶。連幾個字都不會重新設置。
你們這些看慣了浪漫言的人不要想了,不是什么易慎南的生日。也不是什么我們倆的紀念日。就沒這一出。我用的是葉心宜的生日。
以前什么都用她的生日,久而久之,反而形成了一種習慣。也懶得改了。
我在他對面,挪了個沙發凳坐下,“你來是要做什么事情?”
腳一踢,發現窸窸窣窣的聲響——一個大塑料袋子。
我伸手,把最亮的燈給打開,這才發現我這亂七八糟如豬窩的家已經收攏干凈。這個亂七八糟如豬窩不是我的自謙,而是秦的形容。我這兒確實夠亂的,秦,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到處都是零食袋子和啤酒瓶子,現在多了一個愛好,咖啡罐子也是很多。總的來就是,一個大型垃圾場。
“你來就是幫我打掃衛生的?不會吧?”我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么好心?或者,這么閑嗎?”
“染染,不要針對元圓圓了。”
“打住,”我騰地一下子站起,只覺得血氣上涌直頂腦袋,我快速到門口那兒拉開門,冷冷地,“你走吧。”
按照言的發展,大半夜里,舊情人登門,就算不煽情,那也是挺有感染力的一件事吧?千言萬語,總之能的,想的話會有很多很多。
我和易慎南都睡過了,應該能算是個舊情人?而現在,舊情人找上門兒來和我情敵的事?
我靠,這到底是什么腦回路?
“染染,我知道元圓圓可能不那么正大光明,但是我……”他抿唇,“總之,你信我,我有我的安排。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時候和我談失望不失望的事兒?我忍著想要罵人的心,“快走快走。”
“你這樣偏執的斗下去,很容易有危險。”
你還管我有不有危險?我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我再一遍,走。”
“你……”
這回他只了一個字,我便像是發瘋了,咆哮道,“你給我快走!”
他看著我。
“滾!”我暴怒,完沒有了形象,或者,我恢復了以前的舊面目吧,“我他媽的不認識你!”
他起身,許是因為傷口有些痛,起身的動作有些遲鈍,像是電視上故意放慢動作的畫面。我就這樣憤怒的看著他緩緩向我走來,距離我一點點接近。我眼睛瞪大,咬著唇,真的是憤怒,那種憤怒感更像是一種落差后的挫敗和羞辱,我從不承認我對他還有念想,而他居然也不在我這避諱,當著我的面就可以那么保護另一個人。
我現在,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眼看著他就要在我面前走過去,我別過頭,閉上眼睛,淚水忍不住流下來。
流吧,流吧,反正這個人看不見了。
我深吸一口氣,正要關門,門突然被別開,隨即我的臉被他掰過去,毫無章法的吻在我臉上落了下來。
是不是你們又要我形容的不對?吻怎么能是毫無章法?
可真的是毫無章法,易慎南,一個永遠有條有理,優雅有教養的人,現在捧著我的臉,卻像是一個餓了N久的野獸,在急于吃一個剛捕到的獵物。
我被他吻到大腦缺氧,腦子里像是有洪水襲來,來就不聰明,現在什么理智什么的都沒有了。僅憑著最后一點點清醒我把他推開,“你就算這樣,我也不同意。”我咬著牙,“元圓圓這個人,我對付定了。”
他呆了下,繼續要吻我,我別過頭,他強硬的把我腦袋掰正,正對著他的臉,靠,吻吧,誰怕誰,我咬過去,嘗著血腥什么的,也都顧不得了。直到他突然悶哼一聲,蹲下身去,左手使勁兒捂著胸口。
我這才想到他有傷。那時候是個刀直接刺過來,即便是他動作敏捷擋了下,應該也刺入的不淺,否則他不會動手術,不會暈了那么多天。
“你沒事兒吧?”我跟著蹲下去,慌忙的去看他的傷口,“流血了?”
“沒事。”他咬著牙,冷氣都吸出來了,顯然一副很疼的樣子。
“我靠你有事你話啊,我陪你去醫院吧,走,咱們快去醫院。”我使勁兒拉著他,卻發現拉不動,“快走!”我又怕再動作幅度一大,再扯著他,“有病快去醫院治,你別死在我這邊。”
他來一直低著頭,此時突然仰起頭,直直的盯著我。
眉眼分明,那黑色瞳子中柔情似水,波光蕩漾,仿若盛著一彎月亮。
“好好的話卻要講的這樣難聽,”他,“這也就是你了。”
我黑著臉,“所以,不愛聽的話就趕緊滾。你家里有個溫柔無辜的。”
“可……”
這字只了一個字,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易慎南掃了一眼屏幕,眉頭微皺,“你就推我在后花園……嗯……”他掃了一下墻上的表,“二十分鐘就回去。”
電話掛了。
這事兒變得有意思了,我揚聲,“難道你是偷跑出來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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