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盧羽新提出的幾個問題后,陷入極度悲傷情緒中的青鬼映丹雪,并沒有開口回答盧羽,她就跟沒聽到一樣,垂首繼續講著她的故事。
“在沒能進入縣學的大門后,我就偷偷的回家了,嗚……”講兩句哭兩聲的映丹雪,帶著抽泣之音,敘述著:“因為我是在出嫁的路上逃走的,我逃婚這件事兒,大大的傷了我父親的面子,我父親很生氣,所以,在父親發現我回家后,就重重的打了我一頓,并把我關在了柴房里不讓我吃飯,他打算餓我三天,等我餓的沒力氣逃走,身上的傷也好了點兒后,就把我送回巴州廣納縣的夫家去……嗚……”
“在這年月,你個女人家家的,連逃婚這種事兒都敢做,真是忒有種了,很多男人都沒你有種……”在面對這位女鬼的不斷哭泣,情商頗高的盧羽,適時的出言夸了她一句,緩解了一點兒她那悲傷的情緒。
“嗯……”聽完盧羽的夸獎后,垂首低泣了半天的青鬼映丹雪,終于抬起了腦袋,在直直的盯了盧羽十秒鐘后,她點頭認可了盧羽對自己的判斷,承認了自己很有種這個事實。
“在我被關在柴房里的第二天夜里,我的一位心腹丫鬟偷偷的把我給放出去了,于是,我和我那丫鬟在拿了一些我往日積攢的珠寶首飾后,就逃出了映府……”又說了一個自己“帶種”的故事后,青鬼映丹雪繼續講道:“逃出映府后,我在給了我那心腹丫鬟一些財貨后,就讓她回鄉了,后來,我逃到了我的一位姐妹的家里,我那姐妹的父親,就是當時太平鎮的縣令……”
“哦……”聽完青鬼映丹雪的這段故事后,盧羽似乎想到什么,點頭輕哼了一聲。
“后來,在我那姐妹父親的幫助下,我得到了進入縣學的資格,并以生員的身份,女扮男裝的進入了太平鎮縣學讀書……”說著,青鬼映丹雪突然嬌媚的一笑,語調也變的甜蜜起來,“在太平鎮縣學里讀書的那三個月,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我能每天圍在周郎身邊,看著他對我笑……”
“聽你的意思是,在死之前,你始終都是以男人的身份呆在老周身邊,連表白都沒表白……”越聽越覺得這映丹雪花癡的有些過分的盧羽,在她還沒講完她的“甜蜜歲月”時,就出言打斷了她,并回問了她一句。
“嗯……我沒來得及表白……”對于盧羽的問題,青鬼映丹雪帶著惋惜的語氣,點頭回了一句。
“你可是在縣學里呆了仨月呀,這么長時間,你都沒表白,你到底是沒來得及呢,還是不敢呀……”聽完青鬼映丹雪的回答,卻根本不信她說的那“鬼話”的盧羽,出言反問了她一句。
“嗯……”對于盧羽的反問,青鬼映丹雪在沉吟了片刻后,幽幽的回答道:“盧公子你猜的對,我真是不敢向周郎表白,我怕他在知道我的真面目后……不接受我……我怕我失去他……”
“我類個去,我告訴你吧,那時,你所有的擔心,都是多余的,為什么呢……”聽完青鬼映丹雪的這段話后,盧羽突然不屑的撇嘴輕哼了一聲,隨即,他輕笑著跟面前“花癡鬼”解釋道:“我們盧家跟周海潮所在的周家,頗有淵源,那周海潮嫡長孫周放的妹妹,就是我的正妻,那周放,也就是我的大舅哥了,所以,我對那周家的事兒,簡直是了若指掌,我這么跟你說吧,周家最近這五六代的男人吶,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共同的特點就是——好色,甚至,他們家男人的好色級別,都到了忘乎所以的程度了,我敢保證,以你這么出眾的美貌,當時的你,只要跟那周海潮表白,他直接就淪陷了,不可能拒絕你的……”
“不可能,周郎不是這種人……”聽完盧羽對那周家男人共同點的講述后,青鬼映丹雪立刻搖頭,很不認可盧羽的說辭。
“你別不信,我再給你說個你那周郎的秘辛,周海潮一共活了七十七歲才往生,他那一輩子呀,總共納了四十多房的姬妾,到了他死前兩年,也就是七十五歲時,他還贖了一名十六七歲的青樓女做妾呢,最后,老周周海潮,就是在那名新納的小妾身上縱欲過度,才突然中風往生的,這事兒,在整個太平鎮里都傳為佳話了,不信,你自己出去打聽打聽……”對于青鬼映丹雪的質疑,盧羽帶著一副哭笑不得表情,講出了那“老周往事”。
“這……是……真的嗎……周郎他……為……為……為什么……那樣啊……”被盧羽講述“老周往事”時那自信的眼神給“鎮住”的青鬼映丹雪,漸漸的開始相信盧羽的話了,并結結巴巴的回問了盧羽一句。
“這很好理解呀……”在聽完青鬼映丹雪的結巴話后,盧羽明白,她想問的是,周家男人為何那么好色,對此,心里早就有了答案的盧羽,輕笑著回答她道:“周家……是官宦世家,家里的嫡系子孫都是做官的,但是呢,他們家的家風比較正,所以,他們家出來的男人,都不太適應黑暗的官場環境,于是,他們的仕途都不太得志,既然官場壓力大、不得志,那他們就只能把心里的一腔熱血,播撒在情場上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你想啊,那文豪蘇軾蘇東坡,在被貶官后,不也是半生縱欲情場嗎,文人嘛,都這樣,很少有不一樣的……”
聽完盧羽的解釋,再聯想到自己做官的父親,在仕途不順時的種種表現后,青鬼映丹雪點頭認可了盧羽的這一解釋。
“嗯……”耷拉下腦袋沉吟了片刻后,青鬼映丹雪忽然抬起了頭,直視著盧羽的雙眼,幽幽的問道:“盧公子您也是文人,您……也是那樣嗎……”
“啊……”被青鬼映丹雪這突兀的提問給驚的一怔的盧羽,在垂目想了幾秒鐘后,微微挑眉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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