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季憶大概是鬧夠了，人也累了，整個人一瞬間安靜了許多。

    她的唇角，笑意未散，賀季晨看著她含笑的容顏，眉梢處也跟著染上了一層暖色。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見她再沒繼續折騰的跡象，這才轉頭，沖著門口站著的陳白出聲：“去喊個女服務員過來給她洗澡。”

    ……

    等服務員將季憶帶進臥室的洗手間后，賀季晨從衣柜里拿了一身休閑裝，進了客廳的洗手間。

    他頭上、臉上到處都是涂改液，洗起來有些麻煩，等他好不容易清洗干凈后，隨意的裹了浴袍，站在洗手臺前，拿著毛巾，剛準備擦頭發，就透過洗手間反鎖的門，聽見外面傳來服務員焦急的聲音：“季姐，您別跑，季姐，您心點……”

    該不會是他洗了個澡，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她，又鬧了起來吧？

    賀季晨指尖一抖，想都沒想的將毛巾往洗手臺上一甩，胡亂的捆綁好浴袍的腰帶，就急匆匆的拉開門沖了出去。

    涂改液從茶幾旁歪歪扭扭的一路散落進臥室。

    她又拿涂改液做什么？

    賀季晨剛疑惑的蹙了一下眉心，臥室里就傳來了服務員的聲音：“季姐，心點，您別摔到了！”

    伴隨著服務員聲音的落定，有“砰”的一聲傳來，像是什么東西滑到在地上了。

    賀季晨心狠狠地一哆嗦，顧不上洗手間里的季憶到底有沒有穿衣服，拔腿就奔進臥室，一把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賀季晨只喊了一個字，就盯著蹲在浴缸里，披著一件浴袍，渾身濕透的女孩，定住不動了。

    她背對著他，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的嘴里在不斷地念著話：“老師明明過的，涂改液可以修正錯的東西，可我都弄了這么多涂改液在浴室里，這屋里怎么還這么難聞……”

    服務員站在一旁，急成了一團，就在她不知所措到極致時，她眼角的余光瞄見了出現在門口的賀季晨，她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跑了過來：“賀先生，季姐剛開始洗澡的時候，明明很溫順的，可不知道怎么，忽然就鬧了起來，搞了一堆涂改液進來，涂了滿洗手間到處都是……”

    賀季晨沒等服務員將話完，就指了指門外，示意她先出去。

    等服務員離開后，賀季晨才抬起腳，沖著季憶走去。

    他還沒到她身后，就聽見她嘴里念了他的名字：“賀季晨，你知不知道，你惹我不開心了……”

    賀季晨的腳步，驀地頓在了原地。

    他不傻，在知道她喝了那么多酒時，就知道她大概是有心事，只是他沒想到，她的不開心是他惹的。

    賀季晨無聲的盯著季憶蜷縮的背影看了良久，也沒想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惹了她不開心，最后索性不想了，悄悄地退出洗手間，找了手機，給陳白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掛斷電話，賀季晨折回了洗手間。

    到底是鬧騰了太久，體力不支，他抱她從浴缸里出來時，她只是抗拒了一下，就停止了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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