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截至到此，戛然而止，可季憶卻覺得視頻還在放著一般，盯著手機屏幕的眼底，反反復復的回放著賀季晨將手從千歌腹部收回來，手中握著一把彈簧刀，泛著冷光的刀刃上，有著鮮紅的血，滴滴答答落個不停……

    整個病房里宛如冰封一般，靜謐的就連空氣都凝滯不動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原想要阻攔季憶去看手機的莊儀，終于稍稍回過了一些神來，她望著季憶盯著手機屏幕的側顏看了一陣兒，才微微的動了動唇，發出一道很輕弱的聲音：“憶？”

    季憶像是一尊雕像一般，沒有丁點反應的繼續盯著手機屏幕看。

    “憶？”莊儀又喚了一聲季憶的名字，然后抬起腳，邁著有點虛浮的步子，沖著季憶靠來。

    等莊儀站在季憶身邊好一會兒后，季憶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她的身邊站了人，她慢慢的側頭，看了一眼莊儀，眼底神采茫然地像是認出了莊儀是誰又像是根沒看清楚莊儀長什么樣子，然后就將視線重新放回了手機屏幕上，抖著指尖，退出了視頻，點開了微博話題下方的評論。

    從友的回復中，季憶才知道，時隔十六七個時，事情發酵的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上爆出的，不單單是賀季晨殺千歌未遂這段視頻，還有他年少時成幫結派逃課斗毆的事情，甚至就連賀季晨曾將孫章揪到操場上，脅迫他跪下的事情都被人扒了出來。

    賀季晨曾是蘇城一中的混混，不學無術，打架斗毆，飛揚跋扈，殺人未遂……

    那些年少輕狂的幼稚，在殺人未遂視頻的催化下，很容易被帶了節奏，然后被無限放大化，曾經的商場精英如今在短短的十幾個時里被上的輿論輕而易舉的塑造成了一個下三濫的惡霸。

    因為有視頻這樣的石錘，上所有人都站在了賀季晨對立的那一邊，一時之間，幾乎人世間所有毒辣的言語，都落在了她深愛著的男人身上。

    “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又怎樣，還是掩蓋不住他骨子里的人渣味！”

    “像他這樣的人，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他爸怎么當初就沒把他射墻上！”

    春節，她被爆模仿千歌表演，也被人罵過，可如今和罵他的話對比起來，簡直是巫見大巫。

    那些話，雖然是罵給賀季晨的，可是看在季憶的眼里，卻結結實實的疼在了她的心上。

    她看那些有的話，她心疼，疼到最后，她胸口發悶，呼吸不暢，可她還是固執的滑動著屏幕，去看友成千上萬的留言。

    她眼底漸漸地濕了，霧氣遮掩了她的視線，讓她根看不清屏幕上的字。

    她指尖還在飛速的滑動著屏幕。

    她的身體因為心疼，也因為生氣，漸漸地發起了抖。

    莊儀終于察覺到了季憶的不對勁，“憶，憶？”

    莊儀一邊喊，一邊伸出手，想要將季憶的手機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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