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胖子蕓榮耀一聽就上當了。

    “我才沒吹牛呢，我娘天天給我偷雞蛋吃，我都要吃吐了。”胖子背對著房門坐著，還知道壓低了聲音，“你們把這個東西給我，我天天給你們吃雞蛋。”他指著白，一副“我要定了”的架勢。

    蕓晴晴坐在蕓榮耀對面，白就蹲在她肩膀上，突然肉團子咧咧嘴，一副嘲弄的表情看著蕓榮耀。

    胖子瞪大眼睛，“嘿，你們看到沒有，他瞪我了，他瞪我了！”這東西太好玩了，他必須要弄到手啊。回頭跟村里那些伙伴顯擺，不定怎么羨慕自己呢。

    老太太高氏站在門口，板著一張臉。“老大媳婦你給我出來，我有話問你！”

    “大奶奶生氣了。”悠悠一把抱住肉團子，還對蕓榮耀道：“我們家白不喜歡別人碰。”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哼，才不把白借給他呢。

    白：“......”那你揉來揉去的算怎么回事兒？

    肉團子似乎早就習慣了，也似乎是任命了，竟然忘記了，悠悠如今已經不是凡人了，他甚至沒想過要反抗。

    蕓榮耀灰溜溜的坐在炕上，嘟囔一句，“完了，奶奶是不是聽到了？”他還抱著幾分期望。

    “大奶奶聽到了。”悠悠神補刀，“大奶奶都聽半天了。”

    蕓榮耀：“......”糟了，娘不讓的，會不會挨打？

    半刻鐘后，蕓晴晴帶著自家弟弟離開了蕓家大房這個是非之地，離老遠還能聽到大伯母任氏的狡辯聲兒。

    “姐姐，大伯母偷雞蛋吃啊。”悠悠就鼓著腮幫子，“真羞羞。”話的功夫還用手撓撓臉頰。

    蕓晴晴就反思了一下，自己這么無聊的逗人家孩子，是不是挺不地道的？不過一想到那胖子竟然敢拿個破雞蛋換自家白，又覺得便宜他了。

    哼，蕓榮旭和蕓榮耀那倆貨，都不是什么老實孩子，讓他們吃虧挺好的。

    突然，腦海里一個稚嫩的童音響起，“昆侖弟子，你學壞了！”

    蕓晴晴：“......”麻蛋我這都是為了誰？

    下一刻，白的身影嗖的飄走，與此同時傳來肉團子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童音，“不過老祖挺喜歡這樣的你的。”嘿嘿，昆侖弟子這是維護他呢，他又不傻。

    蕓晴晴領著弟弟快到家的時候，離老遠看到蕓月月姐倆站在他們家不遠處的山坡上，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們。

    這片山坡已經很遠離村子了，野菜又不多，這姐倆肯定是等他們的。

    蕓晴晴也沒著急過去，而是回家先跟娘一聲，帶著弟弟換了一身相對舊的衣裳，因為他們每天去大房要經過村里，柳氏都特意給他們捯飭的精精神神的，回家自然要換下來穿舊衣服。

    “娘，我看月月和木木在后山挖菜，我和悠悠也去看看。”蕓晴晴也沒瞞著，就和弟弟拎著籃子，順便去園子里摘了幾根黃瓜。

    蕓月月果然在等她。自從上次看到蕓晴晴打了蕓榮旭之后，這丫頭對她就有謎一般的信賴。

    “蕓晴晴我都等你半天了。”蕓月月也不叫姐，還咕噥一句，“讀書有什么用？”她就不明白了，蕓晴晴都這么厲害了，還讀什么書？

    “讀書能讓人通透。”蕓晴晴也不多，直接遞給他們姐倆黃瓜，蕓木木看了姐姐一眼，見姐姐頭了才接了。

    蕓月月這丫頭是特別厲害那種，因為沒有人護著，就自己護著自己和妹妹，話做事兒都特別勇敢那種。

    “蕓晴晴，你們家這黃瓜下來的真早。”丫頭咔嚓咔嚓的吃著黃瓜，就嘟囔道：“你們家送到家里的黃瓜，都讓蕓榮耀吃了，我們都吃不到。”

    才八歲的丫頭，大人兒似的嘆了口氣。“誰讓我們是丫頭呢，反正家家戶戶都這樣。”莊戶人家普遍的重男輕女，這種事兒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蕓晴晴倒是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想得開。”這丫頭，其實也是個豁達的。至少蕓晴晴覺得，這孩子心眼不壞。

    四個孩子就坐在山上吃黃瓜，蕓木木丫頭很快吃完了，蕓月月就把自己剩下的半截塞給她，還道：“不好吃，沒啥味兒，給你吃吧。”

    蕓木木丫頭沒想那么多，聲道：“挺好吃的。”就咔嚓咔嚓的吃起來。

    這丫頭，挺護著妹妹的。

    蕓晴晴隱隱在大房聽到過，似乎有人蕓木木不是成山叔的閨女，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大房的人對待蕓木木的態度也沒有那么好，倒是蕓月月，是真的護著妹妹。

    蕓晴晴就輕聲道：“你姐姐不是不愛吃，她是舍不得吃，把好東西都給你了。”

    蕓月月就瞪眼，似乎在怪蕓晴晴多管閑事兒。

    “你得讓她知道怎么正常跟人交流，你就是心疼她，也得讓她知道，不然這孩子不長歪了？”蕓晴晴知道蕓月月這丫頭不是什么都不懂，正像是老話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丫頭遠比普通人懂得的要多。換個人，蕓晴晴也不能這話。

    果然，蕓月月就抿著唇不話了，倒是蕓木木，丫頭也不知道是繼續吃還是怎么樣，呆呆的看著姐姐。

    “你吃吧。”蕓月月就輕聲道，她很少這樣跟妹妹話，平日里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她不要的才給了妹妹。

    “哦。”蕓木木就悶頭吃，再不像之前吃的那樣快了。

    蕓月月找蕓晴晴是有事兒的，她就道：“我又看到他們倆人了，還……”蕓月月才八歲，可在蕓家也是跟著讀過書的，懂得一些，“他們還拉手了。”姑娘似乎有兒不高興，就咕噥道：“我還聽蕓貝，要把你大姐騙出去，啥米啥飯的，我和木木離得太遠沒聽清楚。”

    上一次，她就是想拿這樣的消息換蕓晴晴教她功夫。可蕓晴晴告訴她，她學不會，后來就干脆換了三個條件。

    蕓月月覺得蕓晴晴很厲害，也愿意跟她換。卻也提醒她，“蕓晴晴，你可得記得，答應我的三個條件。”

    “放心吧。”蕓晴晴的聲音有些冷，想著錢君平和蕓貝那倆人渣，就覺得應該教訓教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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