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向東飛,離開守護之地的結界沒多久,林克就在森林里發現一支四人隊。戰士、法師、游俠、牧師,標準的冒險者配置。這是他第一次在游戲里見到人類,就不知是NPC還是和他一樣的玩家。
距離來近,四人都發現頭頂上方的游隼,法師瞇眼看了幾秒,忽然舉起了法杖,嚇得一旁的游俠趕忙阻止。
“撒手!”
“你瘋啦?”
兩個人互不相讓,牧師趕忙上去勸:“哎,你們這是干嘛?”
“你們兩個搞什么?”戰士也加入質問的行列。
“那只鳥身上有明顯的元素波動,是一個魔法生物,正好抓了當魔寵。”法師見天上的游隼拉升高度,狠狠地瞪了一眼壞自己好事的同伴。
“你也知道那是魔法生物?”游俠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忘了這兒是哪嗎?地之柱的守護之地,德魯伊的大營,我可不想因為你冒失的行為賠上性命。”
“真是個笨蛋吶……”
憑借感知聽到下面的爭執,林克譏笑法師異想天開的念頭,游俠猛地抬頭,面色大變地喊了一聲,“快走,是德魯伊!”
同樣聽到林克話的法師也顧不上要魔寵了,對同伴施了幾個法術迅速鉆到密林里。
看著他們逃命似的背影,林克大囧,他以為這個高度下面聽不見,看來這自言自語的習慣真得改改了。
直到四人都跑得沒影了,林克才感到后怕,幸虧他們畏懼德魯伊沒有真動手,要是打起來,一對四他肯定輸。
又繼續飛了差不多一時,總算見到河谷鎮的輪廓了。這是一座建在干枯河道上的鎮。四面環山,占地不大,卻有高達四米的城墻。面朝林克方向的西面有座城門,守衛正盤查每一個出入人員。
沒想到一座鎮也如此戒備森嚴,為防止剛才的情況再次出現,林克老遠就降到地面,回復人類的形態。仔細查看確定沒有什么不妥,他才大步流星地朝城門走去。
“沒見過的生面孔呢。”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攔下林克,將他上下仔細打量了一遍,“不是地人吧?”
“山里的獵戶。”怕錯,林克連方位都沒敢報。
“兩手空空的獵戶?來河谷鎮干什么?”刀疤男似乎認準了林克可疑,沒完沒了地盤問。
就在林克為找什么借口而犯難之際,空氣里飄來一股烤肉的香氣,他靈機一動,“找工作,不下雨,山里的動物都跑到有水的上游去了。”
獲得飛行能力之后林克從空中看到地之柱附近有河流,一般人不敢進入德魯伊駐守的守護之地,抓不到可以果腹的獵物進城找工作,這樣的辭應該能搪塞過去。
盯著林克看了一會兒,刀疤男才放行,“進去吧,可別鬧事。”
林克不敢耽擱,拔腳就走。
“隊長,你太緊張了。”
“呸!你們懂什么,看見他頭發和膚色了嗎?貨真價實的阿爾金人,那些長年居住在森林里野人民風彪悍,身手不比傭兵差,只要惹毛了就動手,他們才不管你是民兵還是流氓呢。”
“就算他是山民,鎮上那么多冒險者,他能鬧出多大的事。”
“謹慎行事!要有什么意外你有幾個腦袋去承擔?”
從守衛們的對話可以聽出這盤查事出有因,出于低調和怕麻煩的心態,林克加快腳步鉆進一條無人的巷子。
反正與我無關,距離約定的期限只有一天,得趕緊找到蘇武。
很快,林克就找到目標——一塊鑲嵌著酒杯的鐵藝招牌。無論還是游戲,酒館都是情報最重要的來源地之一。剛一進門,他就后悔了。光線昏暗的酒館一層烏煙瘴氣,酒精、汗臭、劣質香水混在一起,刺激著他敏感的嗅覺。
靠門的一桌坐了三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沖林克喊道:“嗨~我們這里還有一個名額。”
用余光瞥了一眼四周,林克確定他是對自己的才搖頭。
“我在等人。”
“子,給你面子才喊你加入。”另一個更壯的男人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他的大嗓門引得附近的人紛紛回頭。
不想惹麻煩,林克正準備離開,肩膀被人搭住,然后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他有隊了。”輕描淡寫的一句,卻讓三個壯漢一臉隱忍地坐了回去。
林克回頭,只見那人穿了一襲鮮紅如血的長袍,襟口、袖口都繡有熠熠發光的符文,騷包的金色腰帶上別了一根通透的水晶短杖。
“蘇……”
“閉嘴!”
法師拉著他來到偏僻的角落,坐下后拉下兜帽,果然是蘇武。只見他伸手凌空點了一下,一個六棱型的結界當頭罩下,喧鬧的酒館立時變得鴉雀無聲,四周的人話聲都聽不到了,像是在看沒有聲音的電影。
這一手露的讓林克有些羨慕。要拉風,奇幻世界還是首推法師。
等隔音結界完張開,蘇武上下打量林克:“我以為十天之內你是完成不了訓練的,那些德魯伊怎么會輕易放人?”
“這個……來話長,你當初就那么確定十天后我一定能與你匯合?”林克總覺得蘇武沒有跟他實話。
“我在霍恩海姆的**館查閱了德魯伊的資料,是他們有特殊的傳承,可在短時間內學會自然法術。”蘇武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好在他并沒有過多的糾結自然之子的傳承,把話題轉向兩人到河谷鎮匯合的目的。
“我去冒險工會打聽了過,最近幾個月沒有什么特別困難的任務,新手村通常不會出現級任務,想知道袁野的下落只能進行地毯式的搜索了。”
“你在守護之地那里有打聽到什么嗎?”蘇武對德魯伊很感興趣。自白銀紀后,人類與自然聯盟的關系逐步惡化,他所了解到的都是寫書上的歷史,難免會有些出入。
“新手村非常封閉,我在那里待了八天對外界一無所知,唯一來自外界的消息是河谷鎮賜福宿靈的德魯伊失蹤了,我也是因此才能提前離開。對了,我在森林邊緣遇到一個四人隊,聽他們的語氣好像是跟我們一樣的活人。武,這游戲幻境里有多少人?”差點被法師當魔寵抓讓林克至今心有余悸。
“具體數量不清楚,有人推測至少在萬數,剛才那三個找你茬的家伙也是。”蘇武冷冷瞥了一眼,門口那桌一直盯著角落看,眼神接觸的瞬間又急忙錯開。
“怎么長得跟外國人一樣?”林克回頭,確實是白種人的相貌。
“你就這么確定這游戲只在國內傳播?”
經蘇武一點撥,林克馬上明白過來。
西幻題材在國內始終是眾,國人對仙俠的接受度更高,它是國外流入更靠譜。
蘇武不知從哪掏出一把手鏡,“先看看你自己的臉吧。”
“這是怎么回事?”林克一瞅到鏡子里的影像驚得站起身來,五官變得更立體,整個一外國人。明明在電腦上看到的是人的相貌啊,怎么在幻境里會變樣?
“你就當做系統的修正吧,這游戲原就是以中世紀為背景。凡是進來的無論地域、人種統統被改成了白種人的外貌。”蘇武收回手鏡,“我可事先提醒你,在這里玩家之間是能相互攻擊的,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根沒有游里所謂的紅名懲罰,在你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前少跟其他玩家接觸。對于一心尋求刺激的人而言,這里就是犯罪天堂,殺人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有的甚至不滿足個體的殺戮,刻意引發國家、種族之間的戰爭。明知危險為什么還是有那么多人沉迷于此?健康的身體,數之不盡的錢財,坐擁三千佳麗,封爵稱王,只要有能力,可以做到任何現實里無法達成的事。”蘇武冷峻的雙眸看得林克后背生寒,與現實不同,游戲里的他已是成年人,外表年齡竟比林克還要大上一些,甚至在眼角有細細的皺紋。
經蘇武一,一直被林克壓抑的恐懼與擔憂再度浮現。就在他想細問之際,蘇武卻起身喊了結賬,是這里不適合詳談,讓林克跟他走。
在二樓事先租下的客房里,林克見到了蘇武口中的另一個同伴——一個很有男人味的大叔,年紀在四十左右。
“他叫岡薩雷斯,是個西班牙人,你們可能會有共同語言。”
林克無力吐槽蘇武的介紹,我想知道的不是什么共同語言好吧,剛才還不要隨便與其他玩家接觸呢,這就帶他見陌生人了。
“他是我在游戲里為數不多可以信任的人。”張開一個更大的隔音結界,蘇武提出了一個讓林克始料未及的要求,變身。
拗不過蘇武,林克最終還是在兩人面前變成白鹿形態。
“確實是自然之子。”岡薩雷斯對蘇武點點頭,他是少數見過自然之子NPC的玩家。
“喂~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林克不樂意了,這不擺明對他懷疑嗎。
“他沒惡意,只是想確定你知否真的被選作自然之子。以前從未有人能得到這個職業。”岡薩雷斯有種能讓人放心信任的奇特氣場,林克心里雖堵,卻不好發作。
“別那些掃興的話了,別忘記我們來這兒的目的。”岡薩雷斯給蘇武使了個顏色,后者撇了撇嘴,居然給林克一正經地道歉。倆人輪番給林克講解在游戲幻境里必須知道的‘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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