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唐玲也會出院。
七天的孩子,模樣和剛出生的時候不太一樣。
周子朔放下公文包,松開一下領帶,然后走到沙發去。
“她睡了嗎?”周子朔看了一下母親懷里的孩子。
小孩兒小拳頭握著緊緊的,眼睛閉著,嘴巴搓搓動著。
周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小聲回了一句:“剛喝完奶。”
周子朔抬手摸了摸小孩的小手,伸手過來:“我抱她回去睡。”
周母將孩子交給孩子的爸爸,小孩子抱著睡覺,容易養成壞習慣,習慣有人抱著才肯安心睡覺。
周子朔抱著孩子的時候,總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回她房間放下的時候,小孩動了動,周子朔蹲在旁邊,抬手輕柔的拍著小孩腿部。
小孩只是挪動了一下,并沒有張開眼睛,然后繼續睡覺。
在周子朔每天睡覺前的這段時間的,他都會跟孩子在一起,吃完晚飯洗完澡,孩子睡了,在旁邊陪著她,孩子醒著,他抱著孩子,與她說話,或者是逗弄著小孩,盡管孩子還不能望清楚他的長相。
每天的晚上要睡覺的時候,他再抱著孩子給孩子的乳媽。
孩子晚上還要喂奶,隔幾個小時就要喂一次,孩子會餓。
周母看著兒子的身影,有些欣慰,已然有了好爸爸的模樣。
~
是有意,還是無意?
公司上,有人連續送來了十一束很大的紅色玫瑰花,要送給他們公司的陳總監的,追求者?
玫瑰花,每一束,都是九十九朵,包裝起來,非常的美麗,十一束齊放在一起,是驚人的場景。
王婕他們一些人看著最后一束玫瑰花送上來后,他們雙手環胸看著,大部分的人目光是落在陳總監身邊的楚總身上。
每一束花上,放著一張卡片,楚寧目光淡淡的掃了那些花一眼,他終于有了動作,抬手來,從其中一束花里拿起了里面的卡片。
【也許我的任性不小心傷害了你,但是我要讓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為了你,我會改,這是我對你的歉意。-蔣若曦。】
旁邊脖子長的,偷偷看到了卡片里的字,不由與其他人面面相覷著,這樣肉麻字是怎么一回事。
楚寧再重新拿起了另一束玫瑰花里的卡片。
【你好像生氣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如果是我釀成了此錯,希望你能原諒!如果不能原諒,我自己也就無法原諒我自己了。-蔣若曦。】
這一張也是一樣,不一樣的字,內容重點一樣,希望祈求陳清的原諒,不知道的人,以為是陳總監的追求者。
事實上,他們也是這么認為的,認為是對陳總監有意的男人。
陳總監長得漂亮,人也聰明,有追求者很正常。
所以挺多人在等著看楚總的反應,對于這樣的事怎么看?況且這些花,巧不巧合的在楚總也在的時候送來的。
又是送道歉禮物,又是滿周圍的鮮花,楚寧當然是皺緊了眉頭,對這些花有著厭煩的情緒。
他開始轉身,伸手進口袋拿起了手機來。
陳清呢,她走了過去,伸手來一一將這一束束里面的卡片給抽出來,拿完十一束里的卡片后,回頭吩咐小雨他們。
“把這些花都給分了,公司一人一朵。”
這里有一千朵玫瑰花,夠他們公司每人一朵玫瑰花。
楚旬天在辦公室審閱著文件,秘書敲門進來,將他需要的文件給送上來,旁邊多了一朵玫瑰花。
出現在視線的玫瑰花,很紅艷,所以也很搶眼,楚旬天抬起頭來,看了那玫瑰花一眼,目光看著秘書,問:“這是什么意思?”
好好的,給他玫瑰花?
秘書年紀大概二十七八的樣子,他怎么記得她有男朋友了。
秘書笑了笑,向上上司解釋這朵玫瑰花出現的原因。
“這是陳總監跟楚總替公司送給大家的玫瑰花,每人都有份,據說是有人送給陳總監的。”
楚旬天十指開始輕輕的交纏著,目光看著秘書,說:“這兩人又在玩什么花樣?”
每次遇上這樣的事,楚旬天就不得不感慨自己滄桑了,他好像也不比楚寧跟陳清他們大多大。
楚寧拿著電話,進了陳清的辦公室去。
電話快結束的時候,電話才被接通了。
“我看看這是誰,居然會給我打電話。”蔣若曦坐在辦公室上,倚靠著椅背,抬腳放在了辦公桌上。
“你不是在等著我的電話?”楚寧開口回了一句。
聞言,蔣若曦不由的低頭輕輕的笑了一聲,聰明的人就是這么不討人喜歡,還有…
“還有,道歉的誠意只有這一些?”
這就是蔣若曦不喜歡楚家兄弟兩人的原因,楚瑾凡是個笑面虎,這人很陰;楚寧冷嘲熱諷,這個人總能戳到別人的要害。
“十一束不是挺浪漫的。”蔣若曦笑著回了他一句,能戳準性格的人也不僅僅只有楚寧。
楚寧眼眸微微瞇了瞇,說:“原來你也懂得浪漫?”
蔣若曦笑了笑,對著手機回說:“我怎么就不能懂浪漫了?我太懂浪漫了。”
“比如北城那邊,有我在,你們想都別想了。”蔣若曦嘴角的弧度一直就沒有停止過。
他就這么坐在那個椅子上輕輕的搖著,非常的愜意。
“是嗎,事實可不這么說。”楚寧語氣平平的回著。
“怎么,你不信?”蔣若曦聽起來似乎挺愉悅的。
陳清拿著那些卡片,然后回了辦公室,楚寧回頭看著她,以及手上的那些卡片,目光就落在那上面后,開口回了句。
“掛了。”
蔣若曦當下沒有立馬反應過來,然后電話掛了,如楚寧所說的,他掛電話了。
蔣若曦不由垂頭來笑了起來,眼里沒有笑意。
楚寧將手機放回口袋,走到陳清的辦公桌前,看著陳清將卡片逐一的打開來,問了一下:“怎么還留著?”
陳清抬眸來看著楚寧,這個時候,陳清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陳清和楚寧目光落在那個手機上。
陳清伸手來接下了那個電話,只有數字,沒有顯示備注的陌生號碼。
“喂,哪位?”
“是我。”電話那邊,蔣若曦開口說了一句。
陳清皺了下眉頭,回了一句:“叫是我的人有很多。”
“是我,蔣若曦。”蔣若曦輕悠悠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玫瑰花收到了嗎?”
楚寧站在那里看著接電話的陳清,只見陳清伸手來慢悠悠的將旁邊的卡片給拿起來一個,念著。
“懺悔:我曾試著用豆腐撞死,拿面條上吊,但都失敗了,你叫我怎么辦?”
念完之后,陳清將卡片放了下來,開口說:“既然豆腐跟面條不管用,你要不要試試板磚或者麻繩,效果應該不錯,挺適合你的。”
蔣若曦停頓了一倆秒,然后又再次的笑了笑,真是讓人出乎意外,卡片的那些,其實就是蔣若曦讓人隨便在網上抄的,所以上面寫著什么,蔣若曦大概也不是很清楚。
“有沒有人說過,你跟楚寧挺像的,一樣毒舌。”剛才還掛了他電話。
“只可惜,沒能毒死你。”陳清將手上的卡片給放了下來,做出這樣事的人,大概臉皮挺厚的。
“我百毒不侵了,謝謝。”
楚寧直接在陳清德辦公桌一邊靠著,抬手來拿起辦公室上的東西玩著。
“電話過來,不會就只是為了這件事?”陳清開口一句,目光看著楚寧。
蔣若曦雖然討厭聰明人,但也喜歡聰明人。
“五天后那天晚上天氣不錯,適合外面走走。”
“醫生說,孕婦不易夜出。”
“那正好,拍賣的宴會上有更有名的醫生在,你們應該會來的,邀請卡也很別致。”
陳清抬眸來看著楚寧轉著筆漫不經心的模樣,回了一句:“看看吧,如果我們有空的話。”
說完,陳清將電話給掛了。
兩天后楚氏集團楚董事長的壽宴。
蔣若曦慢慢的將電話放了下來,嘴角微翹著,說:“你們會有空的。”
陳清掛電話的時候,秘書就將東西給送了過來。
“陳總監,又是那位蔣先生送來的包裹。”
陳清回頭來看著楚寧,他靠在陳清的辦公桌上,目光從陳清的身上移開,然后抬手對著秘書示意。
秘書看見后,立馬將手上的東西交給楚總。
陳清剛才的電話是誰不難猜,楚寧將那個包裹接了過來,抬手來從陳清辦公桌上拿起工具,將那個包裹給打開了。
拆開了之后,里面是兩張黑色的邀請函,就像剛才陳清電話聽到的一樣,拍賣宴會的邀請函,并且很別致。
【華青】拍賣會,一票難求,像這樣的vip邀請函,更是難得。
楚寧坐在那里看著這個邀請函,【華青】的拍賣會,他們是知道的,除非是孤陋寡聞的人,應該沒人不知道【華青】的拍賣會,那里聚集的,都是華人有名的頂級富豪場所,蔣若曦給他們送來這樣的邀請涵過來,是看得起他們,還是蔣若曦想看他們出糗。
富商里面往往有收藏家,而收藏家肯定都是富豪,不管是知名的,還是隱形低調的。
蔣若曦確實厲害,他給他們弄到了這樣的邀請函,如蔣若曦所說的,他們是不會拒絕的,因為這樣的拍賣宴會,是楚寧與楚瑾凡他們想要的,他們要找的柳先生,會在那場宴會上出現。
~
報道那邊收回了視頻,這件事就能善罷甘休嗎?
谷茵不是那樣的人,越是這般,越足以證明了,唐家那邊很重視。
她花了點錢,讓評論繼續熱鬧,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次金家少爺的宴會回來后,谷茵胸口堵著一塊巖石一般。
那位蔣少也會站在陳清他們一邊?就像所有人認可了陳清的身份那樣?
報道的事也是一樣,雖然做了,但激起的火花,不是谷茵想要的。
“算了吧?畢竟人家楚家羅家的人都已經認可,就算弄出這樣的事,也經不起多大的浪,你知道嗎,楚家的人在查這件事。”谷茵的好朋友電話是這么說的。
慶幸的是他們也不傻,報道的規定很人性化,他們想找,也是大海撈針。
問題是,這件事,陳清有楚家羅家的庇護,其他人看在眼里,沒有誰會在乎那點無關緊要的事,因為陳清跟其他的人不一樣,陳清有庇護,而其他人沒有。
現在重點不是陳清的那些事,現在重點是,陳清有楚家,有羅家。
報道那邊關于唐家的那個視頻,因為一波節奏給帶了上來。
視頻為什么不見了?他們不是說是最公正的報道嗎?
為什么之前的唐氏視頻不見了,求解答。
出故障?不應該啊。
難道又出現了什么內情?唐氏的人將這個視頻封鎖了?勢力不小啊。
唐嘉俊將父母送去旅游的事是對的,并且也肯定了一件事,這件事有人有意為之。
何琴華在這件事發生的時候,跟唐嘉俊說過懷疑的人,事情發生之前過來找過她的谷小姐,一個年輕的姑娘。
…
唐玲拿著手機,目光看著那些評論,目光稍微暗了暗。
“唐小姐,東西收拾好了,我們走吧。”李姨拎起了包包,看著坐在床上的唐小姐。
唐玲抬起毫無生氣的眼眸,慢慢將手機收了起來,然后跟著李姨一起離開病房。
今天是出院的時間,手續已經辦好了,周子朔站在那里回頭來,看著出來的唐玲。
傍晚六點快七點時回到家里,孩子還在睡覺,李姨去將唐玲的東西整理放好,唐玲拿起了電話坐在床上打著。
周子朔在外面坐著,孩子哭聲從房間里響了起來,孩子的房間就在他們那一邊。
在外面等了片刻的周母,終于忍不住起身來,對著子朔說:“我去看看小夢。”
孩子小名小夢,大名周若筱。
周子朔看著母親的身影,雙手放在了膝蓋上,臉上的目光開始垂下著,沒過多久便站了起來,然后往那邊走去。
在唐玲房間對面一個房間,門開著,那是小夢的房間。
李姨本來在替唐小姐整理著衣服,后聽到了小孩子持續的哭聲,頻道回頭看了看唐小姐,但唐小姐在打著電話,緊皺眉頭。
李姨不確定是怎么回事,家里還有太太跟小先生,為什么會聽不到孩子的哭聲,所以,她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走出房間,往小孩哭聲的房間走去。
“哇~”
李姨進去小孩房間后,唐母也過來了,小孩在床上,哭聲是撕心裂肺,小臉蛋都哭紅了,周母心疼不已,趕緊過去將孫女給抱了起來。
“喔~不哭不哭~小夢乖,奶奶在呢,奶奶在呢~”
小孩的哭聲,終于由大到小,哭泣了一段時間,慢慢的停了下來。
唐玲放下手機,似乎察覺到什么而抬起頭來。
周子朔,就這么站在門口的方向,雙手垂著,眼眸開始冷冷的注視著她。
“什么事?”唐玲回頭看著他,是這樣問了一句。
對著這樣一雙的眼眸,周子朔也只能慢慢的合起來了一下,噴著氣息,隱忍的上下鄂動了動,繼續睜開眼睛看著唐玲。
“沒什么,只是告訴你一聲,小夢不跟你睡。”
聞言,唐玲終于微微側了一下頭,孩子不跟她睡,那跟誰睡?
周子朔轉身離開了那里,沒有繼續給她答案,比任何時候都轉得堅決而果斷。
晚飯的時候,唐玲知道了答案,為什么孩子不跟她睡,因為家里有乳媽,所以夜間的時候孩子由乳媽照看。
晚上,周子朔如往常,跟女兒玩到了睡覺時間,然后才將女兒抱給乳媽。
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關上了,周子朔坐到了平時辦公的書桌上,倚靠在椅子上,周子朔抬回了頭來,然后伸手將旁邊的抽屜給打開,將里面的文件給拿了出來。
離婚協議書,抽屜里的文件,是離婚協議書。
周子朔至始至終,從未想過,他跟唐玲會走向這一步。
那個時候,他對她,是那么的喜歡。
他愛她,所以現在才會這般的痛苦。
…
回來的第二天,唐玲來到了那家報道。
她坐在那里,輕輕的翹著二郎腿,手里端著一杯咖啡,化了精致的妝容,動作比較優雅。
沒多久,報道的工作人員出來迎接她。
那些向他們爆料的觀眾,大家更加傾向于**,所以他們更多會選擇網絡的途徑,像唐小姐這樣直接到他們這里來的,還是很少見。
昨天他們通過電話的,今天見面,唐小姐也是出乎意料的漂亮,至少看起來,生活品質是不差的
唐玲的傷口還在治愈中,雖然沒什么大礙了,但還算沒有全部痊愈。
在對方來人后,唐玲慢慢的將那杯咖啡給放下來。
“你好唐小姐,我姓薛。”
唐玲抬眸看著對方在對面坐下來,那位薛先生臉上掛著非常和善的笑,手上有筆記本跟筆。
“昨天與唐小姐通了電話,很高興唐小姐能將這個故事分享給我們。”他們對于傾述這個不公故事的網民非常的友善與歡迎。
唐玲目光看著對方,只開口問了句:“唐氏的那個視頻告密人是誰?”
薛先生抬眸起來看著唐玲一愣,開口問:“我們不是應該繼續探討昨天那件事?怎么問起這件事。”
唐玲看了那位薛先生一下,說:“不可以問嗎?我希望你能告訴這個答案。”
薛先生聽著唐玲的話,稍微解釋了一下。
“唐小姐,關于這個問題,因為我們有規定,為了保證網民的安全**問題,所以我們是不能泄露的。”
唐玲雙手輕輕抬起在手臂上放著,說:“是不是陳清?”
薛先生眼眸微微抬起看著唐玲,回了一句:“我不明白唐小姐你說的是什么?”
“我給你故事,你回答我的問題。”
“這個…這個,我們可能無法跟唐小姐你交換。”他們報道的存在,就是與現實有關,他們提供了這個平臺,而故事則由大家傾述,并不是為了利己。
“為什么?難道你們不需要這個故事?關于那個強奸的。”
聞言,薛先生不由抬起頭看著唐玲。
唐小姐與他預想中有所不同,他們是想為大家展現更多真實的事,而對于唐小姐而言,這個故事,她似乎并不是想要傾述什么,而是交易,這是她的籌碼。
說實在,薛先生并不喜歡這樣的網民,但那位唐小姐手上的故事,讓薛先生很有觸動。
薛先生掙扎著猶豫,但還是搖搖頭。
“唐小姐,我們做事情是有原則的。”故事再怎么吸引人也不行,如果這點規則沒有守,后面也會越來越沒了這條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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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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