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錦初來乍到,與她最熟的就是香,除此之外就是時時惡言相向的紅姑娘。 rg她并沒有得罪過她們,至少在今日之前,這群人也根沒把她放在眼里過。
如果一定要一個原因,那就是她突然從無名之輩一躍而起,一夜間出名。
想通了關(guān)鍵,天錦覺得有些好笑。
她是為了不受人欺負(fù),才跳到人前,沒想到出名后反而樹敵更多。既然都已經(jīng)這樣了,她也不怕更壞點(diǎn),反正她還有利用價值,她就不信秦媽媽和吳問會放縱這些人刻意刁難。
“如煙姑娘是吧?”她對著黃衫女子嫣然一笑。
黃衫女子瞥了她一眼,高傲的抬起下巴,“真沒規(guī)矩,新來的連聲姐姐也不會喊嗎?”
“姐姐?”天錦氣笑了,“規(guī)矩上是不是還要敬茶?”
黃衫女子嗤笑,裝模作樣理了理衣襟,雙手往胸前一環(huán),“那就敬吧!
“好。”天錦很干脆地拿起桌前的茶水,緩緩倒入杯中。眼角余光瞥見一群人在饒有興趣地看著,嘴角不由勾了起來。
“如煙姐姐,喝茶吧!彼似鸩璞f過去。
黃衫女子見她當(dāng)真服軟,十分詫異。來就是故意針對,還以天錦是怕了她的手段。當(dāng)著眾人的面,又在當(dāng)家紅伶紅姑娘之前被敬茶,這種待遇前所未有,心里難免得意起來。
她飄飄然地伸出手去接,哪知茶杯剛沾到手指,突然就翻了。
“啊……我的衣服!”黃衫女子尖叫。
“哎呀!碧戾\拿聲拿調(diào)地學(xué)著她先前的語氣,一臉驚訝,“如煙姐姐,原來你真的身軟綿無力到連茶杯也拿不穩(wěn)啊。剛才,我還以為你是故意針對我呢,真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你了。”
“你!”黃衫女子此刻也回過味來了,揚(yáng)起手就要一巴掌扇過去。
兩人隔得很近,黃衫女子惱羞成怒當(dāng)場發(fā)作,天錦臉上卻不見慌張,眼看就躲不去了。
偏偏這一巴掌卻遲遲沒有打下來。
“鬧夠了嗎?”冷沉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
天錦眼角微瞥,身邊不知何時多了道暗影。黃衫女子看到來人,氣焰一下子就壓了下去,“班……班主……”
吳問甩開她的手,清冷地目光四下一掃,面無表情吩咐道:“將她帶到后院,既然身體不適就別出來了,免得惹賓客不快!
后院……這便是要把她攆去做粗活的意思啊。
黃衫女子臉色大變,立即跪下來,“如煙一時沖動,行事有所不當(dāng),還請班主給如煙一次機(jī)會。”
“帶走!”吳問毫不留情。
黃衫女子這才知道怕了,面色瞬間慘白,“班主開恩,如煙不是故意的,是有人……”
不等她再次求饒,堂上就冒出兩個粗壯的大漢,捂住她的嘴,干脆利落地拖了下去。
天錦呆了呆,眼看黃衫女子嗚咽著被帶走,回味她未完的話,下意識就朝吳問看過去。
恰時,吳問的臉側(cè)過來,審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又移開,“既然都不餓,依我看飯不擺也罷。”
完便大步而去。
大堂一下子沉靜下來。天錦何嘗不知吳問此舉雖然把大家一起罰了,卻也變相的讓她成了眾矢之的。
意料之外卻又在意料之中。
她什么也沒有,在眾多不善的目光之下,尋著吳問離去方向,一路找過去。
正值響午,驕陽似火,歸香苑菱花側(cè)廊一角,假山流水,名花異草,景致還算雅致。
吳問正坐在臨水的廊下撒餌喂魚,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手上才頓住。
“何事?”
天錦聽著他這不著感情的聲音,心里一陣打鼓,然而來都來了,便緩緩出目的。
“吳班主,我有個不情之請!
吳問似笑非笑,“既然是不情之請,又何必開口!
天錦卻咬牙道:“我的命是香所救,一路得受她照顧,早已習(xí)慣了她在身邊,希望班主能夠割愛。”
吳問朝她身后看了一眼。
他們話的聲音不,立在遠(yuǎn)處的胭脂顯然聽到了,身體微微僵住。
“香不擅音律,不適合留在雅閣。”吳問一口拒絕。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想留在雅閣了,不如去后院與香一起做粗活!
“你在威脅我?”吳問瞇起雙眼。
“不敢。”天錦垂下眼瞼,“我留下來,也是為了香,若從此與她分開,留下來又有什么意義!
吳問突然笑了,“你既然知道香是我的人,卻為何如此信任她。難道你就不成想過,你的賣身契為何簽得那樣容易?”
天錦臉色微變。
吳問又道:“香隨我走南闖北,她并不個單純的丫頭。這亂世浮生,落難的女子不止你一個,由她照料勸,最后留下來的女子你也不是第一個。如此,你還想與她同進(jìn)同出?”
天錦的臉色幾番變幻,甚至倒抽了一口氣。
她總算明白,為何樂坊的姑娘對香那般冷淡,為何紅姑娘的態(tài)度那樣惡劣,香除了避退,就跟沒事人似的。
她愣了許久,才喃喃道:“可是那日,卻是我求她帶我走的!
吳問抿唇不語,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天錦等了等,見他不再開口,也不強(qiáng)求,服了服身就離開。她現(xiàn)在心里有些亂,便是他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一時之間,她恐怕也不知道如何面對香啊。
路過胭脂時,胭脂飛快抓住她的袖子,“天錦姑娘,我錯了,你別攆我走!
天錦神色懨懨,臉上卻笑道:“你沒有錯,你只是心大,跟在我身邊并不合適!
胭脂容貌頗好,看似沉靜,短短一番變故,天錦已經(jīng)明白她是個有主意的。一看就不是安心做婢女的料,哪有婢女不護(hù)主的。
胭脂的手不由抖了抖。
天錦扯回袖子,沖她笑了笑,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她走了沒影,胭脂便緩緩跪了下來,一頭磕下去,“班主饒命!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眳菃栁⑦樱澳闳ヌ媪讼惆桑院笏拇只疃加赡銇碜。唔……正好與如煙做個伴。”
胭脂一下子癱軟在地,面如死灰。
天錦回到雅閣就開始收拾東西,可四下一看,又沒什么可收拾的,這些漂亮的首飾和衣服肯定是不能帶走的。
明白了香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無依無靠,她也沒必要再嘩眾取寵,惹人妒恨,還不如去后院來得清靜。
所以,能帶走的也就只有昨夜賓客送的那盆虞美人了。
眼下花就擺在窗下。
看到那開得紅艷的鮮花,天錦再次恍惚了起來。
眼前驀地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想去抓卻偏偏怎么都抓不到。隱約間似乎又聽到了聲輕嘆……天錦下意識抱住頭,心口的舊傷也鈍鈍的開始疼痛起來,一股莫名的哀痛襲上心間。
到底是什么?
她到底忘記了什么?
“天錦姐姐,你怎么了?”恍惚之間,一只清涼的手覆在她的額上。焦急而熟悉的聲音,瞬間將她拉回現(xiàn)實(shí)。
天錦定晴一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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