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錦輕哼,應聲倒地。
那不死心的刀再次襲來,而天錦吃痛,已是來不及應對。眼看就要刀落拿命,只聽“叮”一聲銳響,那刀在半空中被一把長劍隔開。劍氣凌厲,只見亮影一掃,那敵兵脖頸瞬間撕開一道大口,鮮血噴涌而出,倒在了地上。
此時又有人迅速上前,將周圍的士兵部砍殺。
“公主。”
“玉姐姐。”
天錦看清來人,紅唇微顫,神色幾番變換后最終變得清冷。
韓優(yōu)和媛媛兩人將天錦扶起,看著傷勢焦急道,“玉姐姐,你受傷了……”
天錦似乎沒有聽見,也沒有查看傷勢,而是對著面前的人斥道,“誰讓你參戰(zhàn)的?”
朱瑾行了一禮,正色道,“屬下前來復命。”
“在戰(zhàn)場上復什么命?還不快滾。”天錦縱觀局,情勢來不樂觀。此時,她不愿再有人前來送死。
朱瑾張了張嘴,神色變化不定欲言又止,最終她還是將原要的話吞了回去,輕聲道,“公主,我們撤退吧。”
“放肆!”天錦眼神凌厲,上前一步,勢氣逼人。
然而,此刻的朱瑾并沒有向從前一樣倔強的與她對峙,而是用一種溫柔到悲哀的眼神看向她。
“公主……我們敗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朱瑾輕輕的著,那樣心翼翼的,恍如一陣風就能將她的話吹散,“再不下令,大錦軍就要死絕于此了。公主……你也會死的。”
“死在這里……難道這不是陛下的意愿嗎?”天錦凌厲的目光漸漸溫和,她忽然苦笑起來,“這個世界,還有誰會在意我的生死?”
“我們在意啊。”朱瑾突然放重了聲音。
“是的,玉姐姐,我們在意的,我們不希望你死。”韓優(yōu)也焦急的著。
天錦看著他們真誠的目光,頓時被一股暖流敲開了心中的枷鎖。她忽然開展眉宇,微微的笑起,然而那笑容竟是一種超了年齡的蒼涼。她在寒風里輕柔得像一朵待放的梅花,“不是不想退,而是不能退。”
媛媛聽不明白,急忙問,“為什么不能退,陛下都走了。”
“是的,正是因為我們的陛下走了,所以才不能退。”天錦站在寒風凜冽之處,眼底漸漸蒙上一層水霧。
“我們得掩護陛下撤退,我們要為北國留下兵力。如果我們不甚將北府兵帶過去,縱然勉強能取得勝利,那北國也就亡了。”
想著數(shù)十萬大軍在互相踩踏中逃亡的樣子,天錦的內(nèi)心陷入深深的劇痛。
“好。”朱瑾深深吸了口氣,握在手中的長劍不由得用上了力氣,“那我們就血戰(zhàn)到底。”
“不用。”天錦回絕了她,目光輕柔的看向另一面的兩個年少的孩子,“朱瑾,既然你來了,我就再給你一個任務。”
朱瑾的神色視死如歸,“公主,你,不管什么任務,我都愿赴湯蹈火。”
“把這兩個人送回家去。”天錦聲音很輕柔,的時候明顯將視線投向了韓優(yōu)和媛媛。
“不,我們不走。”韓優(yōu)突然暴跳起來,“都上了戰(zhàn)場的人,竟然臨陣脫逃,那還不如讓我死在戰(zhàn)場。”
“我也不走。”媛媛用堅定的目光看著韓優(yōu),年紀竟有一種鐵了心腸的恒意,“我是韓少的人,韓少在哪我就在哪。”
“胡鬧。”天錦大呵一聲,訓斥道,“你們來之前是怎么答應我的,這是命令,你們竟敢違抗?”
韓優(yōu)霎時間撩開衣裙,重重的雙膝跪地,媛媛也跟著跪了下,鐵骨錚錚。
“我們?nèi)f不敢違抗錦少帥的命令,但我們也是一名軍人,在戰(zhàn)場上沒有特例!”
那少年,言語鏗鏘,竟在一瞬間長大了不少。
以后……他一定也能成為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吧。
天錦看著他,薄唇微張了張,最終還是狠心道,“我不想再看到你們。朱瑾,把他們帶走。”
“玉姐姐……”
兩人跪在硬冷的地上苦苦哀求,而天錦只能趁著未改變心意之前,遠離他們。
“你去哪?”朱瑾看在天錦離開的方向,立馬上前攔住她。
心思縝密如她,只要天錦一個動作,她就能猜到后面的事情。更何況,她的正前面不遠處就是謝字帥旗,哪里不好去,偏偏要去那里?
“我還有事要處理,讓開。”天錦不顧朱瑾的攔住,執(zhí)意要去。
“公主……”朱瑾突然大喝一聲拉住天錦,情緒似乎有些失控,她從不這樣的,“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求你了,不要去。”
天錦轉(zhuǎn)身,雖然她負傷在身,但還雙星眸還是閃爍著凜凜之光。
“放手!”她是北國的錦公主,是大錦軍的少帥,無論什么時候,都是那樣的凌厲決斷。
“……”朱瑾的眼底徘徊著一抹悲哀之色,不為自己。
朱瑾的轉(zhuǎn)變讓天錦有些意外,她能感覺到這個女子對自己的用心與不舍,比自己的親姐姐還要多些。
“我一定要將云殊接回來,就算他已死,就算大錦軍敗,我也要看到他。”天錦一把打開了朱瑾的手,面色肅穆的叮囑,“如果我死了,虞美人就交給熙寶,你們必須服從命令。”
交代完后,天錦大步離去。
朱瑾看著她冷傲倔強的背景,頓時肝腸寸斷的痛覺讓她控制不住的大吼,“我找到謝琰了。”
天錦略頓了頓,微側過臉,“淝水之戰(zhàn)我們已敗,謝琰是誰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你也快走吧。”
天錦還要走,朱瑾忍不住再次喊道,“他就是云殊公子啊!”
風,在那一瞬間就停了。
沒有刮走朱瑾的話,甚至沒有模糊她的聲音。
那樣清晰的將消息傳進天錦的耳中。
“你什么?”天錦在陰沉的血霧中緩緩轉(zhuǎn)過了身,眼眸純澈得像一塊被擊出裂痕的琉璃,“你剛剛什么?”
朱瑾也不愿傷她,甚至愿意將這個秘密永遠的守住,只當云殊死在了敵營。可她偏偏是那樣的固執(zhí),那樣的死心塌地……
“謝琰是南朝的輔國大將軍,我們一直查不到他,是因為他就在你我身邊。”朱瑾一字一句,得清清楚楚,最后幾近嘶吼道,“云殊公子,就是南朝的輔國將軍謝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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