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出師不利啊。rg”艾文和艾格麗娜坐在馬車上，看著對方無奈地笑了笑。馬車飛快地疾馳著，山路不好走，一路上的顛簸讓兩人都渾身難受。無奈的是兩人絲毫沒有辦法，雙手雙腳都被堅固的鐵索捆住了。

    在洞窟中休息了一夜后，兩人一豹出發前往枯風峽谷。誰知道剛剛通過了熱風隘口，就被巡查的灰須矮人團團圍住。艾文身上的傷好了七七八八，打算直接沖出包圍圈的。誰知道對方根不與他硬抗，而是布下了鐵索陣，輕而易舉就把兩人給捆住了。如果是普通的鐵索倒也罷了，艾文隨便就能掙斷。但灰須矮人的鐵索都是精鐵所制，光靠蠻力根無法掙斷。

    而且艾文也并沒有受到攻擊，想要使用血脈中的那股力量，都沒辦法用出來。那時艾文就覺得必須要趕緊進行血脈儀式了，不受控制的力量是很危險的啊。

    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只能走著瞧了。看起來矮人不打算第一時間殺死兩人，那就是還有機會。艾文立刻思索起來，想著有什么方法可以自救。而另一邊的艾格麗娜卻也并不慌張，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有什么底牌的。不過看起來她并不打算用掉，而是想要看看艾文怎么解決這個困局，也許這也是對艾文的一種考驗。

    轉眼間，山路已經到頭了。看了看天色，大概是下午兩，也就是一行人走了大概五時左右。眼前是一條蜿蜒的道，旁邊有一個涼棚，矮人衛兵們將馬車停到涼棚里，解開了套著馬的韁繩，交給涼棚里的人。

    艾文和艾格麗娜被拉著下了馬車，兩個矮人推來兩輛獨輪車，把艾文的木棒和被捆地嚴嚴實實的血手丟上車推著走。長長的道并不好走，與楚河記憶中的那些景區的山路不同，這里的道只是在紅土上挖出了臺階來。

    剛剛下過雨，紅土臺階有些濕滑。剛剛腿上的鐵索被解開了，留下了略微發紫的印子。這也使得兩人走路都有些踉蹌，好幾次都險些滑倒。不過邊上的矮人衛兵看到都會來扶一下，看起來并沒有太多敵意。

    走了約摸兩個時，前路一轉，一股豁然開朗的感覺撲面而來。藏在重重深山之中，一座壯觀的城市出現在兩人的眼前。整座城市依托石山建造，高十余米的石砌城墻看起來堅不可摧。由于地處深山，采石方便，這座城里的建筑基都是石砌建筑。不過山中空間畢竟狹，也有許多建筑一半在外用石頭堆砌，另一半則在山腹掏出房間來。

    艾文兩人被帶到廣場，途中一些矮人孩子跟著跑來圍觀。城中還是有許多人口的，一路走來遇到了二三十個孩子，而城里的房屋基都住了人家，應該會有兩三百人住在城里。

    廣場上，一個身穿長袍的矮人站上高臺，艾文兩人被帶到了高臺面前。這個被胡子遮住了臉的削瘦矮人抱著一厚厚的書，對著兩人大聲道：“獸人！你們為何潛入枯風峽谷？你們的行為違反了《互不侵犯協議》，如果你們沒有一個好的理由，我將宣判你們的死刑！”

    艾文聽他這一番話，這才想起來灰須矮人和部落曾經簽訂過《互不侵犯協議》。部落剛剛建立時，建都灰石山城，決心在灰石沙漠抵御艾倫帝國。但是兩國之間還有枯風峽谷這個交界處，部落也擔心過灰須矮人會不會幫助艾倫帝國，留出道路給艾倫帝國的軍隊通過。為了解決這件事，戰爭領主羅塔克親自前往灰須山脈與矮人王會面，經過一系列的磋商之后，部落與灰須矮人簽訂了這份《互不侵犯協議》，規定獸人不能輕易踏進枯風峽谷，灰須矮人也必須守衛枯風峽谷，禁止人類軍隊通過。

    矮人是個很奇妙的種族，他們聰明卻又愚蠢，熱心而又排外，也豪邁也貪婪。據傳，矮人最早有八個家族，但現在僅存四個。灰須矮人居住在這片灰須山脈之中，依靠灰須山脈中的礦產打造出強大的兵器。黑須矮人則分布在北方的荒野之中，也有一些在北極的冰島和極地島生活。雖然地處極地，但因為有足夠的煤炭做燃料，所以一直艱難地生存了下來。

    銀須矮人和銅須矮人都生活在東方八十國中，分布非常散，彼此之間的親緣并沒有黑須和灰須矮人那么緊密。銀須矮人基已經融入了人類之中，而銅須矮人也差不多了，區別只是銀須矮人不介意與人類通婚，而銅須矮人則禁止與人類通婚。

    矮人擅長挖礦和冶煉、鑄造，他們是天生的鐵匠和釀酒師。作為蓋亞大陸少數掌握了煉鋼術的種族，矮人的總人口并不多，卻令其他勢力深深忌憚。不過煉鋼術也惹來不少垂涎的眼光，黑須矮人靠著極地寒冷的天氣抵抗敵人的窺覬，而灰須矮人則是依靠深山的阻礙和戰士的勇猛。

    矮人是個固執的種族，他們蠢笨，一直在做著煉鋼術的改革，卻一直都沒有太大的進展。如果他們肯和遠親侏儒交流一下，肯定會有很大收獲。因為很早之前就有侏儒煉金術士研究了鐵的構造，只是缺乏繼續研究的經費和動力，于是就此廢置。

    艾文回憶起來后，已然成竹在胸。他向前邁出一步，高聲道：“我來到枯風峽谷，是帶著友誼而來的！我很崇敬矮人的技藝，也深深沉迷于冶金之中，最近有了一些成就，但放眼四顧沒人能夠理解。我以為矮人是熱情好客的，于是帶著一腔友誼和新的煉鋼技術前來與矮人匠師交流。但我和我的同伴卻得到了這樣的待遇，這難道就是矮人的待客之道么！？”

    聽到這番話，艾格麗娜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艾文。她雖然知道朝這邊來，但并不清楚艾文為何而來。所以她也不知道艾文這話里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而那看起來像是這座城市的執政官的人也被艾文所的事給震住了，如果這是真的，那么他確實做了件錯事。

    但畢竟還沒有確定真假，于是他只能：“如果你所屬實，那么我會在家中設宴款待你，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向你致歉。不過現在，我只知道你很危險，我的巡邏隊發現熱風隘口的那伙強盜被人一鍋端了。根據尸體受到的攻擊，我們判斷是一個拿重型鈍器的人干的。雖然他們死有余辜，不過在確定你的來意之前，你對于我們來，都是危險分子。”

    “好的，這我能夠理解。”艾文臉色緩和下來，“我在紅山集會里接到了商人的委托，他們請我剿滅這些匪徒。而我最近很缺錢，他們也都是無惡不作的匪徒，于是我就接下了這個委托。”

    著話時，艾文不禁感到一陣慶幸。艾格麗娜救走他的那個夜晚，還是把哨站給洗劫了一番，拿走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這些東西因為攜帶不便，都被艾文藏在了那個洞穴里。如果此時帶在身上，估計就已經被這些矮人們給分了。

    執政官招來一個衛兵，讓他去請城中的鐵匠。然后他帶著艾文兩人來到廣場旁邊坐下，不過還是沒有解開兩人的拘束。三個人在等待的過程中聊了很多，執政官叫做諾茲?薩諾莫?灰須，這座城市是為了防備部落建造的要塞城市。據他所，這里的居民基都是衛兵的家屬，好用的石料也都被運來這里建城。

    艾文向他抱怨路難走，他則告訴艾文路就是為了防備部落的大軍進襲的。看起來矮人對部落的敵意頗深，也不知道當年外公是怎么服矮人王簽訂契約的。

    不一會兒，一個滿臉煤灰的矮人風風火火地沖了過來：“是誰有新的煉鋼術的？”艾文站了起來：“是我，我對于煉鋼也有一些想法，來這里正是為了找個技術高超的矮人大師印證一下。”

    這矮人鐵匠立刻靠了過來，急切地問道：“你有啥想法，快一，要是有用，趕緊讓諾茲放了你跟我去驗證一下。”艾文略作沉吟，道：“我這里有兩種煉鋼術，一種是在冶煉過程中撒入精礦粉，不斷攪動的炒鋼法。另一種是用液態生鐵澆灌在熟鐵片上，經過幾次熔煉之后，鑄造出成鋼的灌鋼法。”

    這矮人鐵匠思索片刻，立刻頭道：“確實有可行性！”然后轉身對諾茲：“行了行了！快放人吧！人我看著，不會有事的。”諾茲聞言了頭，招來衛兵給艾文和艾格麗娜解開了鐵索，然后道：“真是對不住了，還請你多多諒解。明日下午兩，請一定光臨寒舍。”

    艾文頭道：“沒事的，到時候我一定到，不過道歉就不用了。對了，艾格麗娜不用去了吧，麻煩你們好好招待一下艾格麗娜和我的豹子。”

    “好的，這位姐我會安排妥當的，你放心吧！”諾茲讓衛兵帶著艾格麗娜和血手去酒館住下，矮人匠師則迫不及待地拉著艾文的衣角帶著他趕往自己的鐵匠鋪。

    塞魯特帶領著身后數千被放逐的族人踏上了這片紅土地。頭日頭正中，毒辣的日光讓這群半人馬汗流不止。塞魯特轉身奔馳，跑到長長的隊伍中間，大聲喊道：“大家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赤湖了，我們在湖邊扎營休息！”

    聽到這句話，因趕路而疲憊不堪的族人們紛紛抬起頭來，露出了渴望的神色。走在前面的族人紛紛打起精神，馱著重重的包裹奮力前行。

    三天以前，半人馬鐵蹄氏族突襲了西岸草原的伏都教巢穴，殺死了許多利用同族進行血祭儀式的邪教徒。而大量信奉伏都教的半人馬也被集中起來后，驅逐出了西岸草原。塞魯特原是伏都教的祭司之一，但由于他提前獲知了鐵蹄氏族的行動，早早地就置身事外，因此得以逃過一劫。

    原他是可以通知其他祭司的，不過他最近遇到了一個機遇，一個龐大的勢力招攬了他。于是他毫不猶豫地背叛了伏都教，帶領著被放逐的族人準備進行那個勢力給他的任務——擁有一片屬于自己的領地。

    他將目光投向東邊的混亂高地，那里只要夠強大，就可以擁有一塊領地，甚至整個混亂高地。而他覺得自己有這個實力，半人馬無論老幼，無論男女都是好戰的戰士。這約摸四千人的隊伍，就算放在整個部落，都是一股強大的勢力。

    雖然這些人并沒有真正認可他為首領，但在所有人都迷茫的時候，他站出來奪走了指揮權。只要之后做出成績，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首領。而他的目標就是赤湖城。

    混亂高地只有一座城，坐落在紅山與利刃山中間，赤湖旁邊的赤湖城就是混亂高地的主城。這座城背靠赤湖，附近有大量的耕地，約有數十萬獸人居住在這一帶。只是連年戰爭下來，許多耕地都已經荒蕪。

    一個多時后，塞魯特和族人終于看到了寬闊的赤湖。微風吹動湖面，微微漾動的湖水透出了湖底的顏色。赤湖源于紅山，數道溪匯聚成紅河，不斷沖擊之下，終于在山腳沖出了一片水泊。不過紅河也將紅山上的紅土帶了下來，使得赤湖的湖底也變成了紅色。雖然混亂高地的土質都是紅土，不過往下挖個七八米就是砂石帶，但赤湖最深處十余米，最淺處也有四五米，湖底都是淤積的紅土。

    湖的對岸就是赤湖城，塞魯特踏上碼頭，眺望著湖對岸。

    ——

    傍晚，艾文在矮人匠師特瑞姆的陪同下搖搖晃晃地回到了酒館中。兩人在特瑞姆的鐵匠鋪中交流實驗了一下午，連晚飯都忘了吃。在艾文感到饑餓時，兩人才醒悟過來，特瑞姆忙招待艾文在家中用餐。特瑞姆的妻子是個不錯的女人，在城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美女，而且賢良淑德，是矮人之中少有的廚藝高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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