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了半邊夜色的白熾色烈焰并沒有燃燒太久的時間,只不過在數息之后便已經漸次熄滅。
夜色也在那一霎之后重新籠罩于長明鎮的上空。
消失的**隨之被這夜晚的曉風推擠著,再度于遠處聚攏了過來。
空氣再度變得濕潤。
密密的雨點,只在幾聲驚雷之后,便又隨性地潑灑向了廣沃的大地。
嚴涼立于這驚雷暴雨之中,不消片刻就被淋了個透濕。
但他既沒有收斂雙翼落回到地上,也沒有再度點燃心火來烤干衣物,只是僅僅將目光鎖定于翻滾的烏云上,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名為賈米爾的那迦生生受了嚴涼剛才的一擊,竟然并沒有死去。
雖然大半的身軀都已經被焚為焦炭,但其生命力卻并未枯竭。
此刻,身形巨大的那迦將自己碧色的身軀隱藏于云藹之間,并盡可能的招來更多的風雨,意圖在嚴涼面前隱藏自己的行蹤。
嚴涼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稍稍皺了起來。
他剛才的攻擊并沒有絲毫的留手,可賈米爾卻依然活了下來。這并非嚴涼太弱,而是這頭那迦的**實在強悍,就算是嚴涼的心火也未能將其燒盡。
濃重如墨的雷云在嚴涼的頭頂聚多,金色的閃電被那迦的身軀吸引過去,縈繞于他的碧色的蛇身上,緩解著他的傷勢。
那迦,是佛家傳中的八部眾之一,又被稱之為“龍”眾。在印度教的傳中,是生有九個頭的巨大毒蛇,也是可以興風作浪的水怪,天生就有操縱風雨的力量。迦樓羅金翅鳥是其天敵。
嚴涼再度將手中的劍提起,直指向云中。
他不清楚眼前這個被許炎稱之為那迦的生物和神話傳之中的水怪是不是同一個東西,但他卻非常明白,對方如今所展現出的實力是強大,自己就不能放任其逃走。
一旦被這個東西逃入世間,單就憑著他將人類稱之為“牲畜”這一點,就無法想象其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多大的破壞。
“這位天選者大人,在下與您并無刻骨之仇。請您能否高抬貴手,放在下一條生路!
風雨之中,一個滾滾如雷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
這個聲音雖然聽來還算洪亮,但卻早已失了先前的氣勢。
幾乎是同時,又是一個聲音響在了嚴涼的耳邊。
“姓嚴的!快別和這玩意嗶嗶了!這種東西沒有誠信可言!你要不行就把須彌劍還給我,換我上!”
整個長明鎮里,會用這種語氣和嚴涼話的人除了付行梁還有誰。
他的身體被嚴涼縮之后,須彌劍又被沒收。此刻雖然有心加入戰局,卻奈何沒有能力升上天空,索性便將自己的聲音直接送到了嚴涼的耳邊,催促著嚴涼快點結束戰斗。
嚴涼聽到付行梁的話,眉心之中的白熾色火焰立即被再度點燃。
賈米爾將百米長的身體瑟縮在烏云密布之中,透過云間的縫隙觀察著嚴涼的舉動。
當他看見嚴涼眉心的一點火再度開始燃燒時,便知道大事不好。
剛才嚴涼就是以這同樣的一招,將他大半的身軀焚毀。若非是他及時以“云域之水”裹住身,只怕是身家性命當時就要不保。
無論如何,他也沒有辦法再扛下同樣的一擊了。
“我可以告訴您,那迦族再次開啟通道的時間!下一次!下一次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只來我一個了!”賈米爾大吼道。
無論是半空中的嚴涼,還是地面上的許炎、付行梁等人,此刻都因為賈米爾的這一句話而愣住了。
“我只是一個棄子而已,殺了我對您也沒什么好處!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您!只求您不要殺我!”
看見嚴涼手上的動作確實慢了下來,賈米爾繼續大聲道。
嚴涼沒有回答,而是稍稍收斂了自己的殺氣。
萬道劍光再度于他的身后凝結,如萬千星辰一般沖入嚴涼頭頂的**之中,飛速旋轉著將籠罩于長明鎮上空的積云給排開,將賈米爾巨大的身形給暴露了出來。
知道自己的性命在對方的一念之間,賈米爾絲毫不敢動彈和反抗,任憑嚴涼的光劍構成了牢籠,將其縛于其中。
“我可以不殺你,但如果你的有半句假話,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眹罌龀谅暤。
然后他也不等賈米爾回答他,便鼓動著雙翼,將囚禁著那迦的光之牢籠拖拽著,直接拉扯進了距離長明鎮不遠的一片廢墟上。
之所以不直接將其拖進長明鎮中,一來是擔心這個那迦所的話會引起民眾的恐慌,二來是長明鎮里目前還沒有那么大的空間來放置這么巨大的一副身軀。
當嚴涼落下沒多久,就看見付行梁帶著許炎、付長歌和葉青這幾個人從遠處一路閃現了過來。
付行梁中了奎給他下的毒之后各方面的能力都已經下降了不少,如今讓他像這般拉扯著好幾個人來使用能力,當真是在大大的為難他了。
以至于當他們這些人都來到嚴涼面前的時候,其他人都是面色如常,唯獨付行梁就是一副氣喘如牛的模樣。
“把,把須彌劍,還給我!讓我宰了這玩意……呼,然后再宰了你!”付行梁狠狠瞪著嚴涼,道。
嚴涼也是笑了笑,坦然回答道:“不給!
“你!”付行梁氣結。
而許炎在此刻徑直走到了嚴涼以光劍凝聚而成的巨大牢籠前,目光灼灼地看著瑟縮于牢籠中的巨大那迦。
原該是翻云覆雨的神話中的水怪,才剛剛現世,就已經淪為了囚徒,怕是連賈米爾自己也完沒有想到吧。
“你們那迦一族,不該這么快就回到這個世界的!痹S炎的面色陰沉如水,他聲音低沉地道。
賈米爾三角形的爬蟲眼睛稍稍往嚴涼的方向瞟了一眼,其中有著深刻的畏懼。
“如果是按舊版的座鐘來推論的話,確實是沒有這么快。但是碧藍之海之中已經沒有太多的資源可供我們棲息了,我們不得不強行破開了一段虛空,尋找更加快捷的道路!彼吐,極盡恭順地回答道。
“破開虛空?沒有精確的坐標,你們怎么可能做得到!”許炎神色一驚,竟然不自覺地就退了一步。
賈米爾垂著頭,繼續回答道:“千年之前,我們曾有一位哨兵在時空亂流中回歸了這個世界,她的心臟上植入了一個我族用于回收哨兵尸體的定位儀。”
“而就在前不久的時間里,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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