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徐家護衛剛一出動,就被來自羅家的兩名年輕護衛截住。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羅家護衛沉聲道:“徐隊長,你公然為難部族首領之子,是欺負我羅家沒人么?”
羅凌暗自點頭,羅家除了他們父子,似乎也不是軟弱可欺之輩。
這兩名年輕的羅家護衛都是他的堂兄,話的叫羅榮,另一個叫羅峰。
徐禿子怒目一翻,冷笑道:“羅凌屠殺同族,罪不可恕,隊長捉拿他理所應當!你倆識相點,退回去,否則一并拿下治罪!”
羅榮飛拍一掌,將跟前的徐家護衛震退,毅然決然道:“都建強和趙癩頭平時作惡多端,即便羅凌殺了他們,那也是順應民意,鏟除禍害,怎么就成罪犯了?徐隊長執掌護衛隊,擔負部族守衛之責,難道就任由這樣的害群之馬為所欲為、荼毒族眾么?”
徐禿子勃然大怒:“你特么敬酒不吃吃罰酒,當大隊長真的怕你羅家不成?羅凌今日必死無疑,隊長倒要看看,誰能救得了他!”
然后轉向徐家護衛道:“即刻拿下羅凌,若敢反抗,格殺勿論!若有人敢阻止,一并拿下,生死不論!”
話音一落,徐家護衛呼啦啦將羅凌和羅家護衛包圍。
羅凌星眸微瞇,殺機彌漫,緩緩取出隕星刀,冷聲道:“徐家禿狗,既然你誠心找死,爺就成你!”
他來沒打算抹殺徐禿子,卻沒料到對方竟然對自己動了必殺之心,那就沒什么好的了。
徐禿子是煉體九重,比他足足高了七重,只能動用靈圖了。
像薩氓荒原這種偏僻蠻荒之所,應該無人認得古靈圖之威,也就談不上泄露靈圖大宗師身份,最多暴露了底牌而已,也不是不能承受。
“住手!”
就在他準備催動靈圖威能、斬殺徐禿子之際,一聲暴喝驀然從部族正門口傳來。
只見劉長河一臉風塵,急匆匆趕來,身后跟著一個妙齡少女,以及滿滿一車貨物。
“參見巡察使大人!”
包括徐禿子在內的所有人都向劉長河大禮參拜,畢恭畢敬。
他們敬畏的不單單是他的巡察使身份,主要還是他筑元境后期的可怕修為。
筑元境后期,一人就能滅了桑勒部族,誰敢不敬?
只有羅凌紋絲不動,依舊瞇眼盯著徐禿子,臉上殺機不減。
當看見徐禿子和一眾徐家護衛包圍著羅凌,殺氣騰騰,又見到地上的尸體,以及同樣殺機四溢的羅凌,劉長河隱隱猜到了幾分,轉向徐禿子,呵斥道:“徐雷,你身為桑勒分部護衛隊長,擔負護衛體族眾之責,卻在此公然聚眾滋事,蓄意挑起內部紛爭,破壞分部安定團結之局面,你可知罪?”
他在離開桑勒部族前,曾親口警告徐藐,徐家不得動羅凌。
這才過去幾天?徐雷竟敢違背他的意愿,他頓時起了殺心。
徐藐被阿泰部敕封為分部長老,不可以輕易動,但徐雷并沒有這樣的待遇,巡察使隨便編造一個理由就能宰了他,并不會受到阿泰部問責。
“巡察使大人,我……這……”
被劉長河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徐禿子瞬間發懵,支支吾吾,滿頭大汗。
任他平時再兇狠,再毒辣,此刻也乖乖收起獠牙和利爪,溫順的像只貓。
他原以為巡察使一去不返,沒想到突然出現,早知這樣,他就不會向羅凌出手了。
劉長河斜睨了徐禿子一眼,冷聲道:“徐雷,你頭發禿了,難道耳朵也不好使了?”
徐禿子終于緩過神來,“噗通”一聲,雙膝跪地,極力辯解:“巡察使大人明察,并非人率眾挑事,而是羅凌殘殺部屬護衛,人正打算將他拿下治罪,羅家橫加阻攔,這才導致雙方劍拔弩張。”
劉長河一皺眉,質問道:“你是羅公子殺了部屬護衛?此話當真?”
“人絕不敢在大人面前妄言。”徐禿子連連點頭,言之鑿鑿。
劉長河又問:“你親眼所見?”
徐禿子撓了撓禿頭,心翼翼道:“這個……人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在場的人都能作證。”
“哦……”
劉長河威嚴的目光一掃場,道:“素聞羅山兄的公子仁義厚德,從不殺生,連只雞都沒殺過,所以徐雷之言使不太相信。再者,羅公子才煉體二重,能殺得了他二人?你們有誰看見他行兇殺人了?”
他這句話的含義,只要不是太笨,都能聽得出來。
我勒個擦,誰我不殺生了?這家伙真會編故事!
羅凌自然知道劉長河的心思,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任他演戲,若能借他手宰掉徐禿子,倒也省事,起碼不用暴露底牌了。
“沒有!”
“反正我沒看見!”
“大人,我們都沒看見。”
都建強手下的九名護衛都搖頭,一臉篤定。
劉長河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眼看著徐禿子,厲聲道:“這么……是你在污蔑羅公子,糊弄使嘍?”
尼瑪,一幫坑貨,都睜眼瞎話,氣煞我也!
巡察使啊巡察使,特么地有你這么偏心眼的么?
他奶奶滴,這是要把老子往死里坑啊!
徐禿子滿腦門子冒黑線,差點沒急暈過去,惶恐大叫:“大、大人,冤枉啊,人冤枉啊!羅凌跟他們串通一氣,糊弄大人,只要大人將他們拿下,稍加拷問便知人所言不虛。請大人明鑒啊,人……”
“哼!使怎么做,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劉長河冷哼一聲,沉聲道:“徐雷企圖加害羅公子,惡意制造紛爭,且混淆視聽,試圖糊弄使,罪不可恕,其罪當誅!”
當“其罪當誅”這四個字出時,劉長河和徐禿子幾乎同時出手。
徐禿子心知難逃一死,面容瞬間猙獰,猛地掠起,舉刀殺向羅凌。
所有一切都因羅凌這個罪魁禍首,不然他也不會死。
所以他恨羅凌恨得咬牙切齒,拼著被殺之前,出掉心頭這口惡氣。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劉長河這個筑元境后期高手。
劉長河對著暴動的徐禿子猛地劈出一道掌印。
根不用羅凌出手,站在他身前的羅榮和羅峰雙雙掠起,打算幫羅凌擋住徐雷。
其實也無需他倆出手,因為劉長河打出的掌印比徐雷快了太多,徐雷剛一對羅凌發難,便被掌印擊中頭顱。
嘭!
徐雷的腦袋瞬間爆碎,紅白飛濺。
尸身往前沖出幾步,便被迎頭趕來的羅榮和羅峰聯手擊飛。
徐家護衛嚇得直哆嗦,呼啦鳥獸散。
一場坑殺就此結束。
徐禿子死的很憋屈,但并不冤枉。
他平時為虎作倀、心狠手辣,人都叫他得罪光了,關鍵時候自然沒人幫,失道寡助。
羅凌的目光投向跟隨劉長河而來的貨車。
這輛貨車由兩頭角馬獸拉著,車頭坐著一個老年車夫。
在薩氓荒原,角馬獸一身蠻力,行如風,常被當成腳力,拉人拉貨兩相宜,但極難馴服,豢養費用也高,只有大部族才用得起。
“呃……”
當人群散去,跟隨劉長河來的妙齡少女看到地上都建強的碎尸,嬌容驟變,手掩朱唇,一副作嘔狀。
“天吶,太殘忍、太變態了!這人誰殺的?”
妙齡少女黛眉上挑,俏目圓睜,透出不可思議,連連驚嘆。
羅凌瞥了少女一眼,心大驚怪,淡淡道:“明明是狗,你偏成人,啥眼神?此狗是我屠,你有意見?”
完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少女。
少女面容姣好,膚色細白水嫩,雖然才十五六歲,有些青澀,但身材很棒,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玲瓏有致,很養眼。
別看她年紀比徐少威還,修為卻已經是煉體境第八重。
長得是著急了點兒,這么急著把自己嫁出去嗎?
羅凌不介意在心中惡搞一把。
少女斜睨了羅凌一眼,鄙夷道:“切!就憑你?區區煉體二重,殺雞還差不多。”
羅凌的隨性跟他的實力實在劃不上等號,頓時引起她的反感。
而且,地上的碎尸散而不亂,分明被快刀在極短時間內分割,一氣呵成,可見刀的主人很不一般,她才不會相信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所為。
“膚淺!”
被一個少女鄙視,羅凌自然不爽,給了她一個白眼,自顧向羅家大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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