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嬉皮笑臉的措辭，螭的臉色已經變得徹底的難看。聲音不由自主地抬高，他緊緊逼到的對方的身前。

    “你究竟、究竟做了什么！”

    “她的孩子，沒有多久就要出生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僅一指間隔，呼吸清晰可聞，男子挑眉，臉上的笑容帶了幾分解脫的快感，“我究竟做了什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眼看是再也問不出什么，螭咬緊牙關，動手拽住了對方的衣襟，“你這是自找麻煩！”

    “從一開始就是錯，本都是我們自找的麻煩……”

    他淺淺笑著，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讓螭暴怒之下，忍不住出手推了兩把。

    貴氣女子因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只能盡力去猜測。倒是落紅瑛聽著那些聲音傳入腦中，也大約猜想到了螭動手的情況。

    幾乎沒有防備的拳拳到肉，男子顯然也沒有還手的意思。

    螭幾拳下去，已經怒不可遏。

    “你怎么不還手？！你就仗著自己現在身體虛弱靈力稀薄，以為我就會放過你？”

    這樣情緒外露的嘶吼，是落紅瑛從來沒見過的一面。螭這樣失態，也讓她有些始料未及。

    外面靜默了良久，久到落紅瑛以為他們是不是又發生了什么事情。

    “螭，抱歉了……”

    這個時候，男子突地開口來了一句。很輕的聲音，卻讓對面的螭停住了動作。

    落紅瑛不知道此刻男子會是什么樣的表情，但是螭無力的后退兩步，已然再沒了暴怒的聲音。

    轉頭看向貴氣女子，卻見對方目露兇光，半瞇起的眼睛里帶了幾分猙獰。

    落紅瑛有些意外她的反應，她剛才從那男子輕柔的語氣之中，明顯聽出了濃濃嘆息與無奈。只是單單的四個字，仿佛已經耗盡了生平所有的力氣。

    若換做是她，對這兩個毀了自己生活的人，絕對是充滿了恨。可也正因為那個男人，才有了此刻的茍延殘喘。在看待事情的時候，不應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落紅瑛想到此處，突然也有了一種無奈到極致的感覺。來這個世界越久，她越感覺自己婦人之仁。居然在這個時候，還在考慮什么因果得失。

    有罪便是有罪，她一時心軟，可曾考慮過那些死去的人。那些人的未來，都徹底被人斷送，何其無辜。

    落紅瑛看著貴氣女子，那種心累的感覺讓她陷入了迷茫之中。這些回憶太過悲傷，她想要全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看的太多，就會讓心也發生改變。

    她不該去同情這些施暴者，若是同情了，她又何嘗不成了參與其中的人。悲泣的聲音，不是在腦海里繚繞，揮不去的聲音，讓她時時想起那個已經化作兇物的女子。

    “你累了嗎……”有怪異的聲音突然毫無征兆地傳來。

    落紅瑛驚愕之余，就看到原本屬于貴氣女子的地方，已經被一個面目扭曲的女人所取代。

    她佝僂著身子，身體干瘦如若骨架，連同上面附著的肌膚都皺皺巴巴，仿若一個老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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