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白看著西北的方向,重重嘆了口氣。他今天意是帶落紅瑛遠(yuǎn)離是非,卻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在這里出了紕漏。
落紅瑛懷抱兔燈回到琉璃莊的時(shí)候,天色雖然濃黑如墨,但是因?yàn)榛ㄉ窆?jié)的到來,今日的琉璃莊也掛滿了彩色的燈籠,恍如白晝。而她的院落卻一反常態(tài),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丫頭還沒有回來?
落紅瑛踏進(jìn)院子,在黑胎的指引下,看到院角的梨樹林中,站著一抹白皙的身影。
對(duì)方似乎刻意尋了那樣的地方,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搗鼓什么。
“你在看什么,無聲無息地不會(huì)想嚇唬人吧。”
丫頭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嚇得尖叫一聲,差點(diǎn)將懷里的東西扔掉。落紅瑛被她的樣子逗得差點(diǎn)笑出聲來,好奇地掃了一眼,就看到她的懷中,抱著一盞艷粉色的蓮花燈。
“很好看。”
隨口贊嘆了一句,丫頭愣了下神,旋即咧嘴笑了起來,“奴婢是俗人,買的自然也是花神節(jié)的燈籠。倒是公子懷中的,很是可愛。”
落紅瑛輕咳一聲,她素日清冷的性子,喜歡的東西也是暗色。若是她去買,自然不會(huì)挑這盞燈。
“公子回來的好遲,定是去洛江江邊放天燈了吧,”丫頭摸了摸懷中的蓮花燈,將它心地掛在了樹杈上,“中途下了雨,公子的身體肯定受了寒,奴婢這就給你熬份姜湯。”
“不必那么麻煩,我沒那么金貴,”落紅瑛搖頭苦笑,“你沒有放天燈嗎?我記得囑咐過琉璃莊的人,陪你一整天。”
丫頭身子微僵,但是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古怪,“奴婢父母都不在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照顧好公子。可是既然日日都在你身邊,自然無需祈求上天。”
她著,眼睛溫潤地彎了起來,“更何況公子過,人的命數(shù)都在自己的選擇。無數(shù)條路的岔路口,做出未來抉擇的都是自己,所以奴婢不信命。”
落紅瑛神情劃過一抹凝重,想要什么,可是看著丫頭的表情,半晌暗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丫頭額前的碎發(fā),“放心,我曾過,有我在一天,定護(hù)你周。”
丫頭笑著,臉上的表情卻透出一絲無奈,“公子不必這樣的話,奴婢自然是信你的。”
胖乎乎的手將落紅瑛的身子一轉(zhuǎn),“公子快進(jìn)屋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要是不需要奴婢服侍,奴婢可也要偷懶去了。”
落紅瑛聽著身后的笑聲,沒有再多什么,抬腳回了屋子。
目視著房門關(guān)上之后,丫頭靜靜站在院子里,看著梨樹林中若隱若現(xiàn)的燈光,臉上的表情多了一抹苦楚。
第二天清晨,落紅瑛起了個(gè)大早,慣性地到后山練劍。誰知手中的桃木劍才出示一招,便聽到林中樹葉發(fā)出輕響。那聲音很淺,像極了風(fēng)聲吹拂落葉。但是她的耳朵清楚的告訴她,是自己身邊的暗衛(wèi)來了。
“公子!”來人沒有刻意隱藏氣息,見到落紅瑛火速飛至身邊,半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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