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感動得不知道什么好了，感謝所有書友的支持，感謝大家一直在！）
鄭衡怔怔，她不知裴定何時出現(xiàn)的，也不知他站了多久。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裴定就出現(xiàn)了，仿佛只要目光所及，就能看到他。
河?xùn)|裴定呀……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緣由，他為她所做的，的確不少了，她豈能無知無覺？
在這寒冷的澹液湖畔，鄭衡感到心中有一股暖流淌動，讓她的心漸漸暖了起來。
不由得，她朝裴定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笑容，如同冬日暖陽灑下縷縷金光，似能滲透到人心里，讓人四肢百骸都舒暢無比。
裴定愣了愣，垂在兩側(cè)的手不禁動了動。
在那么一瞬間，他覺得鄭姑娘的笑是有實形的，他差點想伸出去抓住什么，卻立刻止住了。
唯剩下心間一點心顫。
鄭姑娘怎會那么好看呢？好看到……他幾乎移不開目光了。
錢皇后看著這兩個人的對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原來如此！原來鄭姑娘與裴定是這樣的關(guān)系！
很快，錢皇后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這兩個人，實在太坦蕩了些，完沒有任何害羞遮掩這樣的心思！
這兩個人，真的是她所想的那種關(guān)系嗎？不，不是的，這肯定是哪里不對……
但是這兩人之間的對視，似乎自成一方天地，阻隔了任何人的探究窺視，也再容納不了旁人。
頓時，錢皇后覺得自己成了多余的人，這種強烈的多余感完無法忽視。
錢皇后也有過這樣的時候，明明是在萬千人當(dāng)中，眼里心上卻只看得到一個人。
年輕人的心意啊，真好，真好。
錢皇后笑了笑。這笑，帶著無可訴的滄桑。——她才二十余歲，卻已歷盡千山，只見世事蒼茫了。
母后或許不會想到，只是四年多時間，我已經(jīng)老成這樣了……如同這結(jié)了冰的澹液湖，心中也沒有一絲波瀾了。
……
澹液湖東南，有密密重重的數(shù)排松柏，裴定與鄭衡站在樹下，不遠(yuǎn)處則跟著既醉和盈足等人。
錢皇后已帶著宮女內(nèi)侍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句“宮會再找你的”，就將鄭衡留在了澹液湖畔。
于是，鄭衡便跟著裴定來了這里。——她有話對裴定，也知道裴定必有話對她。
她正想開口，就聽到裴定道：“鄭姑娘，你真好看。”
他這話的時候，微微側(cè)身，臉容依然是蒼白，嘴角帶著一縷笑意，目光無比溫柔，眼里倒影著鄭衡的身影。
“……”鄭衡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耳尖泛紅了。
裴定見此，目光更加深邃了，再次道：“你真好看，紅色很適合你。”
罷這話，他便莫名感到心有些燥，臉上也有些熱。
他覺得這些話不應(yīng)當(dāng)，太輕浮了，但是此刻他是真的這么想，也忍不住了出來。
幸好澹液湖有寒風(fēng)吹來，讓他的焦躁散了些，目光卻還是落在鄭衡身上，移不開去。
兩人都覺得氣氛頓時怪異起來，似乎有不清道不明的旖旎，彼此的臉色都微變，都沉默了下來。
最終，還是裴定打破了沉默，道：“請鄭姑娘勿怪，我并無他意。只是實在沒有想到……”
裴定止住了話語。沒有想到嗎？
不，其實他是想到了的，他想到了鄭姑娘會是何等驚艷，才特意讓母親做了這一身衣裳的；
他也想到了，這樣的鄭姑娘現(xiàn)于人前，必會引起別人的嫉妒，所以他請了錢皇后來護(hù)佑；
他也想到了，他的希冀必定也是鄭姑娘所想的。韋君相有了一個掌天下權(quán)的弟子，這第二個弟子必也不會平庸；
他都想到了的，也知道鄭姑娘知道他想到了的。
這些話語，就沒有必要再了，鄭姑娘她……都懂得。
裴定笑了起來，再度看向了鄭衡，然后看到鄭衡的笑容，心尖再次顫了顫，卻被他竭力壓了下去。
鄭衡眉眼彎彎，朝裴定道：“多謝學(xué)兄這一番心意，我感激不已。”
裴定搖搖頭，回道：“這沒有什么。”
鄭衡深深看了他一眼，繼續(xù)道：“學(xué)兄往坤寧宮遞了消息？裴家作出了選擇？”
裴定眼神有剎那暗淡，復(fù)又含著漫天星光，笑著道：“不是裴家，是我。”
不是裴家，是我。
他往坤寧宮遞消息前的思慮和掙扎，他對錢皇后錢家的探究推測，他站在錢皇后一邊將受到的沖擊……這些，他完沒有。
到了鄭衡問起時，就成了他嘴里簡單的一句話。
可是，鄭衡曾是大宣的太后，曾掌握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又怎么會不清楚裴定的選擇是什么意思呢？
裴定既請了錢皇后護(hù)佑她，那就意味著裴定站在了錢皇后這一邊。這前朝后宮多的是聰明人，不用太久，便有人知道裴家的選擇了！
她仍是看向裴定，半響才道：“其實不必如此的，我……并不急。”
她是急的，急于找到老師，急于知道大宣的格局，但是裴定為她做到這一步，卻是她沒有想到的。
裴定回道：“父親也是贊成的。鄭姑娘不是，這是是最好的時機嗎？裴家已走出了第一步，肯定會有第二步的。”
是為了鄭姑娘，并非是為了鄭姑娘。只是……裴定在往前走一步的時候，開始習(xí)慣將鄭衡納入其中。
裴定將目光從鄭衡身上移開，看向結(jié)了冰的澹液湖，聲音低沉了下來：“鄭姑娘，我想你名動京兆，想你承自韋先生的才學(xué)得以施展，你不能蜷在鄭家后宅。厲平太后已崩，韋君相隱而不出，但幸好還有你……”
但幸好還有你，通曉韋君相的才學(xué)，知曉這天下大勢，這個天下大局，怎么能缺了她？
裴家承鄭姑娘的提點，邁出了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他便愿傾己所能，助鄭姑娘也邁出這第一步。
裴定一手撫上了腰間的墨玉印，目光過了澹液湖超出了澹苑，眼中只出現(xiàn)一幅幅輿圖，最后還有一個火紅色的身影。
半響，他回望著鄭衡，平靜道：“總有一天，鄭姑娘可以盡情施展自己的才學(xué)，不必有半點忌諱。”
鄭衡愕然，忍不住后退了半步，然而裴定的眼神仍是那么篤定，似乎沒有什么可以動搖。(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qidi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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