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仙死了，死在了一只兩個月大的狼青口中。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王耀武來不想殺它的，想要放它一條生路。奈何它命中注定這一劫，成就了狗一的赫赫威名。

    此時的狗一，就蹲在黃大仙的尸體旁邊，渾身都是傷，那是黃大仙掙扎時在它身上留下的傷痕，不僅沒有讓它狼狽，反而平添幾分威武。

    “爸爸，狗一太厲害了，我喜歡它！”大娃驚呼。

    狗二、狗三、狗四、狗五都狗眼里露出崇敬的神情，圍繞在狗一身邊，替它舔傷口。狗一毫無疑問，成為狼青中，真正的頭狗。原八只狼青并不知道誰先誰后，排行也是胡亂起的。

    “如果不遭遇母狗的墮落，狗一應該有機會成為一只真正的守山犬。”王耀武信誓旦旦的著。

    忽然想起來什么：“對了，我記得狗一應該身就是一條母狗吧？不錯不錯，這樣它成為守山犬的概率，又增加了，以后得多帶狗一去山里面打獵，培養它狩獵的領。”

    “爸爸，為什么母狗成為守山犬的概率要大？”大娃不明所以。

    “孩子不需要懂這個，明白嗎。”

    “不明白。”

    “假裝自己明白了。”

    “嘿嘿哈哈，我明白了！”大娃表情很生硬的配合王耀武，笑聲沒有一貫的自然。

    黃鼠狼的皮毛很完整，狗一咬合力驚人，只是把它的喉嚨咬破，沒有傷到身上。王耀武看著這具尸體，有些棘手。他之前不想留黃鼠狼，是因為農村有這種迷信的忌諱，但既然咬死了，還是要處理。

    干脆給父親打個電話：“爸，狗一太生猛了，竟然咬死了一只黃鼠狼，黃鼠狼是扔掉，還是帶回去處理？”

    “家里面沒人敢吃黃狼子肉吧，先帶回來剝皮，我去村里問問有哪家敢吃，誰敢吃就把肉送給誰。皮子留下來，冬天可以做雙皮手套，穿著暖和。對了，把狗一也帶回來，我給它抹點藥，這條狗要好好培養。”

    狗一乘車，風光回家。

    享受到了高級服務，王耀武給它洗了個澡，王永軍給它抹上了膏藥，回頭還燉了一盤爛熟的肉給它享用。

    生活當真美滋滋。

    黃鼠狼被王永軍熟練的剝皮，皮子刮去了油脂后，用木棍撐起來，掛在墻上，等晾曬幾天后就能鞣制了。

    黃鼠狼的尾巴則被王耀武割走了，他剛才在朋友圈曬照片，曬狗一獵殺黃大仙的照片，然后周大毛聯系他：“大武，黃大仙的尾巴留給我，這只黃大仙毛色很不錯，尾巴毛適合制毛筆。”

    黃大仙尾毛制成的毛筆，叫狼毫，最常見的毛筆種類之一。

    “沒問題，晚上給你送過去，順便一起吃燒烤。”

    大鋪頭鎮最近新開了一家燒烤店，老板是王耀武的熟人，初中同學張偉，當然，他跟張偉在學校的關系比較一般。當然，同學感情肯定要比普通人強，王耀武去吃，張偉都客氣不收錢，但王耀武還是給錢。

    生意，最忌諱的就是這種客套，真金白銀影響收入。

    王耀武家里種菜為生，他很就懂這個道理，哪怕親戚過來買菜，也會給錢，否則裝大方，遲早要虧一褲襠。

    開車到了周上莊筆藝店，發現周大毛的妹妹周毛也在。

    周毛是個高中生，長得亭亭玉立，圓乎乎的臉蛋，笑起來很可愛。當然，和周大毛一樣，毛是她的名，大名叫什么，王耀武還真不知道。

    “大武哥。”周毛甜甜喊了一聲。

    “毛也在啊。”王耀武將手里的黃大仙尾巴，遞給周大毛，轉身對周毛，“走，大武哥請客，去吃燒烤。”

    “好啊。”周毛落落大方，沒有客氣。

    到了燒烤店，點了一大堆燒烤，張偉熱情的送了三瓶王老吉。又跟王耀武抱怨：“王大老板，你家的有機蔬菜太難買了吧，你爸都好幾天沒來賣菜了，我這邊好多人都想要烤你家的韭菜。”

    “沒辦法，產量跟不上，跟幾家飯店訂了合同，得先保證飯店的供應。最近又跟縣城的飯店簽了合同，真跟不上賣了。不過偶爾菜下市多的話，我爸還會去菜市場賣菜。”

    周大毛：“話，大武，直接給飯店送就是了，還要讓你爸出來擺攤干什么。”

    “我從來就不支持他擺攤，但他不愿意，擺攤都多少年了，這個習慣改不掉。而且現在都是雇人種菜，沒多少需要他忙的，他閑不住，總想找點事情做做。”

    “不如給大叔開一個蔬菜超市吧。”周毛提議。

    “開蔬菜超市？”王耀武眉頭一挑，覺得這個建議，挺不錯的，租一個門面房，開一家蔬菜超市，銷售自家的蔬菜，倒也是個好的銷售途徑，“這倒是好方向，不過暫時開不起來，蔬菜產量和品種都不夠。”

    ……

    雖然暫時沒打算開蔬菜超市，但周毛的提議，還是讓王耀武思考許久。

    他想的更多的是蔬菜水果超市，也就是果蔬店，家里的菜園子提供蔬菜，花果山提供水果，或許是一條比較好的思路。

    果蔬店適合建在縣城，或者市里。

    從大鋪頭鎮到縣城，只要三十分鐘車程不到，即便到宛城市區，大概也只有一個時的車程，走高速的話更快，送貨完不成問題。

    “到時候再吧，果子最早明年才能掛上葡萄，要開果蔬店，最早也得等明年再。”王耀武不再思考這個問題。

    轉而思考下一個問題——養殖問題。

    他之前計劃是做立體養殖計劃，譬如果樹與雞、大鵝與魚這種混合農業。但是現在呢，種菜種果樹的價值，明顯比養殖更賺錢，那么還有什么養殖的必要，養殖可沒有專業的草力士幫忙。

    累死累活，恐怕還賺不到錢。

    沒有草木之靈的加持，出品的雞魚肉蛋，競爭力肯定不高。

    “哎呀，這樣一想，我的這段時間思路都沒有改變過來，我完只需要種樹和種菜就行了，沒必要搞養殖啊！”

    這幾天他又是拉鐵絲，又是清理河道，又是準備魚塘手續，現在想想，根就是末倒置，給自己找罪受。

    養殖多少年，估計都比不上種菜半年的收入。

    “所以，養殖該停止了？”王耀武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窗外皎潔月光，有剎那的迷惘，“不搞養殖，又不準備擴大種植規模，那么我現在，等于是，無所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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