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緩緩的坐在了楠木椅上,看著霍老爺子坐下鄒浩宇和關妙彤也在霍老爺子的對面坐下。冷月站在一旁,被關妙彤拉著緊挨著自己坐下。大家在三樓的玉欄桿處齊齊圍住楠木桌子,以霍老爺子為首呈半圓形坐著。
霍老爺子端起了楠木桌上的普洱茶喝了起來,給大家講起了鮫人后來的故事。這個故事是霍老爺子聽上一輩人的,它已經(jīng)流傳很久很久了。
那位與鮫人相愛并且為了救鮫人而死的霍家祖先叫霍啟,霍家的玉器事業(yè)在他的父親霍德手上開始創(chuàng)辦,在霍啟手上逐漸壯大。他們是霍家玉器行業(yè)的創(chuàng)辦人,霍啟與他救回來的鮫人姣兒生了一個男孩兒叫霍恒。
霍啟死后鮫人掀起了巨浪不僅將那些歹人淹死了,還給當時的京城帶來了巨大的水患。在這場水患中許多人的房屋被沖毀,很多與這件事無關的人都在這場水患中付出了生命。
可是奇怪的是無論水患多猖狂霍家卻絲毫無損,于是難民們都往霍家跑。
霍啟的父親看見這么多難民于心不忍,于是收留了他們?墒腔艏壹词乖偌掖髽I(yè)大也收留不了逐漸增多難民,霍家的地方根不夠住了霍家的糧食也不夠那么多難民吃了。
霍啟的父親霍德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知道是姣兒是因為霍啟的死在報復人類。雖然霍德也在為兒子的離去而痛不欲生,但是他非常理智認為即使霍啟死了。姣兒也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來進行報復傷及無辜,于是霍德決定阻止這場報復。
霍德絞盡腦汁想著辦法,姣兒來自于海上有水的地方就是她的天下;舻虏恢涝鯓硬拍馨焰瘍阂鰜,一天奶娘抱著霍恒從霍德面前經(jīng)過時,霍德忽然靈光一現(xiàn)。霍恒是姣兒的親生骨肉,虎毒不食子。
姣兒這么大肆的報復人類,卻把霍家除外一定是因為她的孩子霍恒。霍德知道姣兒一定會在深夜回來看孩子的,所以把孩子房外的守衛(wèi)都撤離了。
第二天早上霍德去看孩子果真發(fā)現(xiàn)了姣兒來過的蹤跡,因為他看到了恒兒襁褓中放著的鮫羽令。姣兒還是回來看孩子了,她對恒兒還是疼愛的。她能夠把鮫羽令送回來給恒兒就證明是想讓恒兒好好活著。
當天晚上霍德把恒兒抱在懷中站在恒兒的房間里等著姣兒的到來,他潛退了霍家主要通道的侍衛(wèi)和仆人。就想給姣兒進入霍家的機會,這次他一定要勸姣兒停止這場報復。
深夜后姣兒化成人形上了岸,來到了霍家。進入霍家后直奔霍恒的房間,嬌兒輕輕的打開霍恒的房門沖著嬰孩兒的搖籃走去。準備伸手抱恒兒時,卻發(fā)現(xiàn)搖籃里是空的。姣兒此時不免心驚,忽然房間里的燈亮了。
是站在燭臺前的霍德點亮了蠟燭,霍德看著站在恒兒襁褓前的姣兒。抱著霍恒朝姣兒走去,姣兒也并沒有躲閃的意思一顆心都只掛在了恒兒身上。
霍德把恒兒遞到了姣兒的懷抱中,姣兒趕緊接過霍恒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忍不住盡哭了起來,輕輕的撫摸著睡著的嬰孩兒的臉。
“姣兒,停止報復吧。那些禍害你和啟兒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你不要禍害這些無辜的人了。你看看,現(xiàn)在的京城因為水災已經(jīng)是生靈涂炭了,如果……如果啟兒還活著……他一定不會允許你這么做的!
霍德哽咽的完這句話后,顫顫巍巍的扶住了身后的桌子。確實霍啟的死對霍德打擊太大,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讓他一夜之間頭發(fā)花白。
姣兒在聽到霍德提到霍啟時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姣兒的眼淚流過臉頰化做珍珠和各色寶石掉了一地。這些珍珠和寶石在落在地上,仿佛像玉珠砸在玉盤上一樣。
霍德看著滿地的珠寶連連搖頭,都是這些珠寶讓那些歹人起了貪欲才害死了他的兒子;舻略诨魡⑺篮笠恢倍荚诤蠡,后悔當初霍啟在外帶回這個來歷不明的漂亮姑娘,執(zhí)意要娶她時自己沒有拒絕。
如果姣兒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不是鮫人,那么她和霍啟會有很好的結局?墒沁@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如果,也不會因為后悔就能夠改變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軌跡。
“我恨這些愚蠢的人類!”
姣兒抱著霍恒對著霍德咆哮到,因為霍啟的死來不會話的鮫人姣兒,在受到巨大刺激后突破這一防線變得和人類無異。霍德瞪大了眼睛,為姣兒能夠開口話而感到不可思議。從前的姣兒雖然長的漂亮無比,卻是個啞女這是大家為她值得嘆息的地方。
然而現(xiàn)在的姣兒卻因為霍啟的死能夠開口話了,霍德在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知道現(xiàn)在的姣兒因為霍啟的死已經(jīng)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只好利用活著的人跟姣兒打感情牌。
“姣兒,即使你再恨人類,可是他們在這件事情中是無辜的。那些害死啟兒的人已經(jīng)付出代價了,包括他們的家人也已經(jīng)在這場水患中死去了。你就停手吧!
“他們并不無辜,他們也是推動這件事情發(fā)生的間接兇手!如果當初我被關在玻璃缸里他們出來救我,而不是站在那里看熱鬧還慫恿那些惡人讓我留眼淚,霍啟就不會因為趕來救我而死!都是因為這些可恨的人!”
“你有沒有想過,霍啟的死并不是因為這些人?”
霍德悲傷的看著姣兒空洞的到,姣兒把霍啟的死都歸結于那天看過這個事件的人。在她眼里那些沒有出手相助的人,都是這個悲劇背后的推動者都該死。
“不是因為他們,還能因為誰!”
姣兒的眼里充滿著仇恨,不斷的對著霍德咆哮著。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人,霍啟就不會死,姣兒心里一直都抱著這個念頭。
“不,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如果啟兒沒有從海上把你就下,沒有遇到你他會和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兒成親。就不會因為保護你,而死去讓他的父親母親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你陷他于不忠不義,你才是那個害死他的始作俑者!
姣兒聽了霍德的話后震楞在原地,霍德趁機一把奪過姣兒手中的恒兒。姣兒伸出手想抱恒兒卻又縮了回去,她對霍德的話竟無言以對。因為霍德的是事實,如果霍啟沒有從海上救起她,霍啟就不會和她在一起。
不定他會回家按照父母的要求,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找到一個溫柔賢淑的女子,和她平平安安踏踏實實的過一輩子,都是因為她因為她的存在給霍啟帶來了巨大的危險。
或許她與霍啟相愛根就是個錯誤,姣兒無神的望著霍德。頹廢的走了出去,沒有再回頭看自己的孩子一眼。霍德懷里的孩子似乎意識到自己母親的離去,開始從睡夢中驚醒大聲啼哭起來。
姣兒走到房門前的腳步在聽到恒兒哭后再也邁不開了,可是她終究沒有回頭;舻轮揽隙ㄊ亲约悍讲潘脑捚鸬搅艘欢ǖ淖饔,其實他也不想這種傷害姣兒的話。畢竟姣兒是愛著霍啟的,而且姣兒也是霍啟的摯愛不然霍啟不會為了她葬送自己的性命。
“姣兒……我……”
“父親大人,允許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這么叫,您得沒錯。如果霍啟沒有遇到我沒有和我在一起,就不會死不會離開您。我會拼盡力讓霍啟回來的,也會停止這次的水災!
姣兒走出了霍家,在霍家門口消失了。霍德看著姣兒遠去的背影,不禁連連嘆息真是孽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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