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日后要留在這里侍奉無數的人，便不如跟隨一個人，何況……這個人看上去也算正義之人……
“喲，公子，您這是……”老鴇聽了下人的通報，趕緊趕上了樓，生怕出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什么自己惹不得的人。
“媽媽，這姑娘，我要為她贖身。”聶云歌打斷了老鴇的話，指著地上的人“罷，多少錢？”
“公子，這丫頭可還是個雛，自然……要貴一些。”
“我問你多少錢，何況我像是很缺錢的人？”聶云歌斜睨了一眼老鴇，語氣添加積分不悅，此時的森兒也已經從廂房趕了出來，將地上的人扶起，兩個人站在聶云歌的身后。
“八佰兩……”
森兒在懷中掏出了兩張銀票塞進老鴇的手中，領著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夢鳶愿為奴為俾，侍候在公子身邊！”燈火搖曳的屋子里，已經換了裝束的夢鳶跪在聶云歌身前，眼神帶著幾分感激和篤定。
“看你倒是不想貧窮人家的人，怎么會落到青樓里？”聶云歌不看人，只是靜靜的喝著茶，用眼神示意森兒將地上的人扶起來。
“回公子，我家住在偏南的鎮里，是當地的一個商人，未曾想洪災泛濫，舉家北逃，卻在路上遭遇了歹人，父母被歹人所害，我也被帶到這里，賣給了青樓……”女子著著，眼角便起了淚花。
“罷了，往事都已經過去。你是商人之女，定然是會管財算賬的？”聶云歌打斷了她回憶往事，轉換了一個話題。
“是……是的，家父在世時，是曾教過一些的……”夢鳶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眉目清秀的人，眼神中透漏出與年齡不符的滄桑。
“好，明日我先為你找一處宅子安頓著，今日累了，以后的事情明天再議吧。”聶云歌一只手杵在桌子上，托著自己的下顎，漫不經心的開口。
“姑娘，這邊請。”森兒領會了聶云歌的意思，打開了房門，準備為夢鳶安排一處客房。
“哦，對了，往后不必叫我公子。”聶云歌的聲音將門口的兩個人留了下來，夢鳶正好奇的往回看過去，卻看見聶云歌一只手將頭上束發的簪子取了下來，如瀑布的黑發灑在肩上，在燭光下異常靚麗。
“是……姐。”夢鳶顯然沒想到，今日救自己于水火的人，會是一個女子。愣了半晌，才默默的低下頭隨著森兒出去。
夜是無邊的寂靜，燭火熄了，窗外的月光卻異常的亮，灑在夢鳶的床邊，帶著幾分凄涼和冷峻。
當日的情景一幕幕重現在腦海中，血泊，叫喊，還有歹人的奸笑。
如今被人救了下來，沒想到卻是個女子……今后自己的日子將何去何從呢？若是能留在姐身邊也是好的，畢竟她如今什么都沒有，報仇只怕也是沒什么指望了……
第二日一早，聶云歌就將夢鳶送到了安寧院。
“你便先在這住著吧，這些孩子是流落街頭，如今也安頓在這兒，平時練些武功，你住在里面的廂房，倒是也不怕吵。”聶云歌帶著她繞過前面的房子，在一處**的廂房前停下，靜靜地看著她。
“謝過姐，其實姐……不用，不用這么麻煩的。”聽到如此貼心的話，夢鳶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沒什么麻煩的，倒是我還有些事情問你。”聶云歌將她領進屋里，屋子早已經讓墨滄等人打掃干凈。
“你可還認識些其他青樓里的落難的姑娘？”
夢鳶有些疑惑的抬頭“在青樓里，老鴇會將我們新來的人，都先關進一個屋子里，在那里是認識一些的……”
“哦。你可想為你的父母報仇？”聶云歌了然的點點頭，隨即又嚴肅的看著她。
夢鳶立刻在凳子上起來，跪在地上，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若是姐能夠幫助夢鳶得意報仇，那夢鳶來世愿做牛做馬！”
她實在沒想到聶云歌會將此事提起，想著靠自己的能力，此生是報仇無望了，畢竟自己連歹人的底細都不知道，又一無所有，何談報仇。
她的話出自真心，若是能為疼愛自己的父親母親報仇，那真的是此生死而無憾！
“這件事，我是幫不了你的，報仇只能你自己來……”
聶云歌一頓，話鋒一轉“但是我卻可以幫助你有這個報仇的能力，但是，辦法可能并非你所愿……你要想清楚。”
幽深的眸子里透漏出幾分睿智，跪在地上的夢鳶看著聶云歌的眼睛，想著女子怎么會有這樣的眼神呢？
“夢鳶想的清楚，此生已經一無牽掛，自己孑然一身，沒有什么可后怕的，若是姐能幫助夢鳶報仇，無論什么方法，夢鳶都愿意！”夢鳶又磕了一個頭，白皙的額頭上紅色的印記腫起來。
“好，我要你幫我開一個青樓。我要開成這兒最大的青樓，幫我收集各方的消息。”聶云歌仿佛早已經知道她的答案，只是淡淡的繼續下去。
夢鳶跪在地上的身子搖晃了一下，腦海中隨即又浮現出父母慘死的場景，重重的點了點頭“夢鳶一定竭盡力！”
“我不要竭盡力，我只要結果，若是不能成，便放棄了吧。”聶云歌沒有了昨日的溫和，直直的盯著她，似乎她的一切她都能看透。
“好。”
聶云歌聽到了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彎下腰將夢鳶扶了起來，臉上沒有了冷峻的神情，又在懷中掏出了一疊銀票放在桌子上。
“這是幾千兩的銀票，你去幫我尋一些同你一般落難的姑娘，一定要衷心，告訴她們我的話，當然若是不想賣身我不會強迫她們，賣藝便好，但一定要出眾。”
原抱著放手一搏的決心的夢鳶聽到這樣的話，張大了嘴看著聶云歌，不用……賣身。
“不用驚訝，我之前不，是因為我要確定你的決心。”聶云歌對著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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