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珞珈山,珞珈廟。 青燈黃燭,香主素齋。 齋房里,幾條長桌擺成一排,足有五六米長。 長桌兩邊,這些身份不是富商就是官家的香主在寺廟僧人的指引下分別落座。 開齋前,這些香主們便開始相互攀扯,不是無關痛癢的廢話,而是在商言商,在官言官。 在座的人,哪個出來都是云州城里叫的出名字的人物,這些人坐在一起,就跟王文生之前說的一般,是個高層次的交際圈子,能在這圈子里認識一兩個人物,對個人前途或家族企業都有不小的幫助。 于是便可以在這一張飯桌上,**裸地瞧見各種姿態。 地位低的,或是忙著找中間人牽線搭橋、或是說些圓滑之言,盡阿諛奉承之能事,想向大人物們攀附一二。 地位高的,或是姿態沉穩,或是臉帶親和,在香主們中巧語妙話,游刃有余,自有城府。 在座的人,都有不俗的頭腦和手段,在外面云州城里是能呼風喚雨的人物。 但他們不知道,他們聚在一起,是因為落入了那遠山惡僧與方家的手段與陰謀中,卻不自知。 方行遠坐在香主們中,與這些人交談,臉上掛著謙和笑意。 他看著在座這些人的姿態,眼中隱露森然得意之色。 管你們這些人在外面如何大本事,不都還是盡落入我方家的掌握中。 這種掌握全局的感覺,讓他覺得極妙,臉上笑的更開心了。 過了一會,齋菜開始上桌。 那位他們口中的遠山大師也施然出現在了齋房。 香主們頓時停下了交談,連忙合掌,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很是客氣。 “阿彌陀佛。” 遠山大師又變回了那副得道高僧的模樣,神色祥和,念了一聲。 齋菜上桌,香主們與遠山大師共進齋飯,表面看倒是一片清凈。 僧有佛家相,客有向佛心。 表面看似這番,實則卻不過心懷他意。 香客是為了遠山大師祈福靈驗的名聲,求自己順心如意;而僧卻妖僧,蠱惑世人,世人卻不知。 常說世人愚鈍,卻也只不過是七情六欲做了鬼祟。 倘若不求,又怎么會陷入不自知的漩渦。 …………………… 靜夜,細雨蒙蒙,夜幕如許。 廟內僧人與香主們正在齋房內共進素齋。 山上,來了一人。 長蓑衣,寬笠帽,細雨夜幕下,只有一個朦朧的影子。 他進了堂皇寺門,清凈幽然,沒人。 接著,他又在雨中化作朦朧黑影進入了青燈煙火的大殿。 大殿有兩位青衣和尚在打掃拂塵,卻沒發現來人的動靜。 來人在寺廟里兜兜轉轉,忽然腳步一頓,走到了側殿一個靜室門前。 他推開了木門,走了進去。 靜室兩丈方圓,金佛僧畫,就放著一個木桌,幾個蒲團,桌上香爐,背后墻掛著一個禪字。 江小白走入靜室后,并未觀察,斗笠下的眼睛盯著那面掛著禪字的墻壁,閃爍著思索神色。 他心眼放開,在搜尋著什么。 沒找到。 那他只能強力破開了。 他倒要看看,這座寺廟里是否真有什么貓膩。 江小白真氣運掌,往那座墻上輕輕一拍。 “轟隆”一聲沉悶炸響,像放了悶雷。 墻壁如蜘蛛網般密密麻麻裂開了幾條黑縫。 他又一拍。 墻破開了一個大洞。 洞口后面,是一條青石階梯,里面有燈光。 江小白順勢鉆了進去。 ……………… 寺廟后院齋房內,這些身份顯赫的香主們與遠山大師正在吃著齋宴。 這時,一個青衣僧人趕急地小步跑到遠山大師的耳邊,耳語了兩句。 原本面帶祥和的遠山大師頓時面色驟變,那眼睛爆發出兇戾的光芒。 “各位施主請慢用,貧僧有些事。” 遠山大師立馬起身,語氣中都帶著幾分兇氣。 說著,就急忙走了。 香主們見大師如此大的表情變化,那狠辣的目光讓人透體生寒。 這還是大師么? 這些人一陣騷動,目光各異,其中方家的方行遠面色驚疑。 發生了什么事讓遠山大師如此失態。 卻見這時,幾聲嘈雜吼鬧聲從外傳來,讓這些香主們忍不住起身去看。 后院庭院,夜雨濛濛,天色暗沉,只有屋檐下的燈火晃晃。 一個披著蓑衣笠帽的人影緩緩而來,后面有幾個青衣僧人拿著棍棒斥呵怒罵。 只不過奇怪的是,這幾個僧人卻始終近不了來人的身。 那手中的棍棒對著這人揮舞,卻始終落不了對方身上,仿佛在對著空氣揮打。 “你是何人?” 剛走出來的遠山大師瞧見這一幕,胖臉上一驚,隔著四五米大呵一聲,臉上兇狠暴戾。 恢復了本來的面目。 “不拜歡喜拜明王,這佛讓你修成了惡,今日倒是長了見識! 斗笠下,一聲破空,響徹夜色。 “攔著他! 遠山大師面色大沉,眼中兇性大露。 寺廟內的僧人們,原本那平和善目的神情不再,兇斥怒罵地迎了上來。 十幾個僧人面色不善地沖了上來,氣勢洶洶。 卻見來人只是單手一揮,一道無形波動吹散了雨霧。 接下來便見,那些僧人身形都被定住了,臉上兇怒的表情都是一副活生生的雕塑。 “你..到底是什么人?” 遠山大師硬生生看著這一幕發生,胖臉上肉皮幾個抖動,驚駭出聲。 ……………. “嗚嗚” 刺耳的警笛聲響在珞珈山山腳下,一輛輛警車和救護車閃爍著藍紅之光。 一大批警察和醫護人員急匆匆地往山上趕去。 他們接到報警,這寺廟鼎鼎大名的主持僧人,竟修建了偌大的地下囚牢,囚禁了許多妙齡女子當xing奴。 云州城近些年發生的妙齡女子失蹤案似乎有了著落。 警察們氣勢洶洶地上山,把那些僧人押了起來。而且根據受害人口供,方家也牽涉其中很深,警方對已經潛逃的方家父子發了通緝令。 其中,讓民警覺得大為奇怪的是,這些寺廟的僧人好像全部成了癡傻,而那個主持僧人更是沒了意識。 而諸多在現場的那些香客,卻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情況,都是一臉懵。 只說有一個戴著斗笠的人來過,然后就這樣了,也說不清楚什么,言語邏輯混亂。 讓調查口供的民警們也完全摸不著頭腦。 而這些香客中,獨有王文生心中驚疑,卻什么也沒說。 ………. 而在珞珈山發生大新聞時,江小白已經登上了去龍虎山的飛機。 當然,作為第一次坐飛機的他,一切都靠詢問別人。 飛機升空,變化劇烈的空氣壓并沒有讓他覺得不適。 他坐在靠窗座位上,望著下面越來越小的霓虹燈火,想到了徒弟初音,心中有些歉意。 來去匆匆,也沒跟她多說上幾句,指點她修行。 看來自己這個師父當的還是不稱職啊。 江小白莞爾,收回了目光。 忽想到了什么,從懷中掏出一個黃布包裹的東西。 (第五更送到,求下月票和訂閱,另外打賞和月票加更依然有效,我在盡力補,還差三更,今天補不完,打賞一更,月票一更,今天一更,我慢慢來,還完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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