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膠是個細(xì)活,寶玉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百里鳴把握很好,也就過去。
他走到洞穴的更深處,看見趙貴寧帶了許多人正在燒煤,用他的那種不完燃燒的方法提取煙塵。
按理,這方面比熬膠更細(xì)。
要嚴(yán)格控制火候,出入風(fēng)口,掌握收煙時間,才能保證黑度,細(xì)度,油分,灰分。
可再細(xì)的活也抵不過煤炭的質(zhì)量上佳,幾乎歸出來的所有煙塵,都能達(dá)到十分優(yōu)秀的標(biāo)準(zhǔn)……
看見寶玉過來,趙貴寧讓火手部族的人按照流程做,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寶二爺,我大體猜到您要做什么了,可是這樣不行啊?”
寶玉似笑非笑:“怎么不行?”
趙貴寧滿臉焦急,焦慮道:“外面熬膠,里面收集煙塵,你這是想做墨條?不行,咱們大周都是用桐油、麻油、豬油燒煙制墨,包括木煙、碳煙都試過了,寫出的字體會臟了手,遇水也會化掉,只能兒練筆所用,根不值錢!”
“慢慢來,做出來再。”
寶玉拍了拍趙貴寧的肩膀,徑直走向洞穴的更深處。
趙貴寧看著寶玉離開,使勁跺了跺腳。
“別磨蹭,快點(diǎn)做!寶二爺吩咐的事情一定要做好,做快!大不了……大不了我讓陳水馳抽一千記鞭子……”
那些鬼手部族的人是懶散的,吃飽喝足就不愿意動彈,可看見趙貴寧急了眼,連忙加快速度干活。
于是,一桶桶熬煉好的牛皮膠,連著收集妥當(dāng)?shù)臒焿m,都給送進(jìn)了暖煤大窟的最深處。
在暖煤大窟的最深處是個火眼,方圓幾十丈,滿滿的都是巖漿。
這里是火手部族祭祀祖靈的地方,屬于禁地,但是寶玉開口,火不二就把這里騰了出來,當(dāng)作最秘密的地點(diǎn)。
樂陽申把東西寶貝似的接過來,扯過旁邊的瓶瓶罐罐,又掏出一張紙,仔細(xì)研讀。
“妙啊,妙啊!可是,看不懂。”
“不需要懂什么原理,做出來就是,寶二爺?shù)模隙]錯!”
寶玉看見樂陽申好像瘋魔,加持正氣飛快的動作起來。
他剛想過去看看,突然袖中一陣亂顫,讓他渾身炙熱無比。
“這感覺……”
寶玉連忙轉(zhuǎn)身,快步回到了官衙之中。
而在他回頭的那一刻,姬無淚從巖漿里冒出腦袋,炙熱的巖漿對姬無淚而言,竟然好像普通的熱水,只能泡澡而已。
只見姬無淚赤著瘦骨嶙峋的上身,拿著粗布帕子擦拭身體,還哼著曲。
可是,就在附近的樂陽申,竟然恍如未見。
“牛膠、烈酒、白皮松脂,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唔,有趣了,咱們大周,可沒誰敢殺牛熬膠……”
姬無淚湊到樂陽申的身邊看,把紙條挨邊謄抄了下來。
毫不猶豫的,姬無淚挑動了一下手指,謄抄下來的紙條,瞬間消失不見。
…
遠(yuǎn)在數(shù)萬里開外,金碧輝煌的大殿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破舊的,還缺了邊角的紙張。
可是看見這張紙條,水英光竟然遣散了朝臣,想了想,又服了一顆丹藥,強(qiáng)行提起精神。
“陛下,”
甄公公雙手捧著紙條奉上。
水英光打開看了看,臉色突然垮了下去,嘆道:“無趣。”
“這,那一位送來的東西,怎么會無趣呢?”
甄公公聲提點(diǎn)。
水英光想了一陣,突然大笑道:“是啊,那一位送來的東西,怎會無趣!”
著,又打開紙條仔細(xì)看了一陣,冷聲笑了起來。
“有趣,原來真?zhèn)有趣了。堂堂的三朝權(quán)臣,怎么會也對賈寶玉那個子感了興趣?”
水英光把紙條丟給甄公公,甄公公看了一陣,也是輕聲笑了起來。
“看樣子那一位動心了呢,也明陛下眼光奇佳,看上的是個好苗子。”
“再好的苗子,也得過了這一關(guān)才行。”
水英光笑容森沉,道:“筆墨紙硯,文房四寶的家什向來是四方軍隊(duì)把持,別國公府,就算是內(nèi)務(wù)府都吃不下。賈寶玉要是動了貪心,不用等誰來繼承朕的大位,朕就要滅了賈府滿門!”
“可如果賈寶玉明白事理呢?”
“那就有趣了,這賈府,可就多了一塊免死金牌。朕也不介意,真?zhèn)送上一塊給他們。”
…
制作墨條的事情,寶玉想多放點(diǎn)心神。
但是此時,他真?zhèn)顧不過來。
剛回來官衙,寶玉就好像燙了手一樣,嘩啦啦從袖子里甩出來一堆東西。
有散碎的銀錢,而在銀錢之中,是碎花軟黃玉四方硯。
只見此時,黃玉打造的硯臺通體赤紅,冒著熥熥的灰色煙氣,好像人在呼吸,不斷吐出雜劣的濁氣出來。
兩個君子也露出身形,其中白袍的君子自顧自的盤膝閉目,衣著有點(diǎn)發(fā)灰的君子,卻在盯著寶玉,眼神特別復(fù)雜。
“要晉級了?”
寶玉笑著問道。
灰袍君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寶玉的眼神,偶爾還在閃露殺機(jī)。
寶玉笑了笑,手指彈了下灰袍君子的腦袋,突然用足了力氣,把君子彈成了一團(tuán)煙氣兒。
“爺!”
襲人驚叫起來,那可是君子!
可只是片刻之間,灰袍君子就凝聚身形,仰天嘆了一口氣。
“你還是不會話?”
寶玉讓襲人走開,自己笑著道:“要是以前我還猶豫一點(diǎn),但是見你顯露殺機(jī),你就肯定是林修竹了。
林修竹,我敬佩你不懼生死的風(fēng)骨,但是你我,到底不是朋友。”
林修竹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是看著寶玉。
寶玉和他對視許久,突然擺了擺手,笑道:“罷了,你現(xiàn)在就是個君子,只能幫我,不能害我。好好晉級吧,或許有一天,我會把你還給賈雨村,也或許有一天,我會把你放在賈雨村的墳前。
總之,我賈寶玉,不是連那種連死人都不放過的腌臜貨色呢。”
聽他如此,林修竹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盤膝坐在了硯臺之上。
隨著林修竹坐下,整塊硯臺突然多了些許光澤,剎那間從價值三千兩的硯臺,硬是多了幾分華貴。
差不多是達(dá)到了五千兩的級別,不突破萬兩級別,沒什么大用。
寶玉有點(diǎn)失望。
可是這時候,林修竹身上的長袍,突然轉(zhuǎn)變了顏色。
從灰白,變成了深深的藍(lán)。
白袍君子的長袍,也變成了淡淡的藍(lán)色。
兩個舉人級別的君子!
寶玉哈哈大笑,同樣盤膝坐下。
就在他坐下的那個瞬間,兩個君子的身上,陡然射出近丈長的精純才氣,直接射進(jìn)了他的腦海。
君子晉級,會把先前吸納的才氣靈泉加倍奉還,同時提純?nèi)滞埽@次,我可是得了大便宜。
寶玉把才氣靈泉收納進(jìn)了文火,文火陡然大熾,又被君子劍壓制了下去。
而此時寶玉的才氣,已經(jīng)完是平常的藍(lán)色。
不是淡藍(lán),而是更高一等的級別!
林修竹幽幽醒來,就看見寶玉正氣加身,在他這等鬼怪精靈的眼睛里,寶玉周身的正氣,都帶著一絲藍(lán)色的光暈。
賈寶玉又變強(qiáng)了,力氣達(dá)到五千三百斤,出口成章的水準(zhǔn)……竟然達(dá)到了一膽舉人的級別!這……他只是個秀才啊……
林修竹瞠目結(jié)舌,不由得,替賈雨村擔(dān)心起來。
而此時寶玉四處看了看,開口吟哦:
“一夢劍西來,悠然過南山。”
只是瞬間,寶玉就化作一道電光,橫跨了十余米距離。
回過身,寶玉低聲輕笑:“我這《劍吟》,用得可算不賴?”
林修竹臉色一沉,哼哼兩聲,仰頭摔進(jìn)了硯臺的墨漬之中……
…
三個月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寶玉沒有用出口成章,而是帶了十余個秀才,乘坐船前往天狼城。
他們特意在稍微靠半道上的地方,稍微等了一段時間。
只見大河濤濤,偶爾有大船經(jīng)過,都對寶玉打聲招呼,寶玉也笑臉相對。
唯獨(dú)一條通體寒冰打造的船只駛來時,寶玉突然大笑,十余個秀才也停止用紙上談兵,讓船只隨著河流后退。
等船只與柯良策的寒冰大船齊平,才有人加了動力,讓兩艘船齊頭并進(jìn)。
柯良策站在甲板上,身后是十幾個冰爪蠻夷的苦力,不滿身熱汗的撥打船槳。
寶玉朝著柯良策的身后掃了一眼,輕笑道:“怎么,沒帶冰爪部族的族長長老?”
柯良策也往寶玉的身后掃了一下,笑問道:“白大家,還有火手部族的族長長老,你也留下看家?”
“那當(dāng)然,不然被些蒙面人掀了老窩,可是失職大罪。”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只有我一人來了。”
寶玉和柯良策對視大笑,眼底,同時閃過森冷殺機(jī)。
柯良策轉(zhuǎn)過眼角,發(fā)現(xiàn)前后沒有船只,當(dāng)下高聲吟哦:
“控弦破左的,右發(fā)摧月支。”
一張牛角大弓,在吟哦出口時,被柯良策反手抓過,鋒利箭矢加持了吟哦力量,如同閃電直射,所向披靡!
可是,寶玉此時,竟然也吟哦出口。
“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
五千多斤的大力帶著吟哦的加持,讓得寶玉抬手抓住了箭矢。
隨后,猛然沖著柯良策的腦袋反擲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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