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二爺,讓我自個動手!” 樂陽申咬牙切齒的跳過來。 他的牙齒已經全部咬碎,剩下個血盆大口,哪還有半點文人的樣子? 寶玉看著他,拍拍他的肩膀,對他的悲傷、痛苦,完全可以想象,也可以體會。 但是寶玉也很清楚的知道—— 自己所感受到的悲傷,絕對沒有申哥兒的百分之一! 一對兄弟倆,成為孤兒,浪蕩下; 一對孤兒,四處乞食,為求一餐溫飽,敢與野狗奪食! 樂陽吟哪怕成了老妖,還要給申哥兒鋪路,那么在他們年幼之時,樂陽吟為申哥兒付出了多少? 因為骨肉親情、這些付出,申哥兒平生的心愿,就是做貪官,要給樂陽吟娶大把婆娘,讓樂陽吟舒舒坦坦的過日子啊! “子欲養,而親不待……” 寶玉低低的了一句話,知道有點詞不達意,但是也知道申哥兒,真個是把樂陽吟當成了長兄為父。 可是,如今,樂陽吟又在哪里? 想及此處,寶玉冷聲笑道:“申哥兒,你自己,那可是出不了氣。” “為什么出不了?二爺,讓我一寸寸的捏碎他!” “捏碎?太便宜他了。” 寶玉意味深長的道:“世人以為傷筋動骨就是極其慘烈的酷刑了,其實不然,所謂酷刑,自然要足夠‘冷酷’二字。 來人,取鐵架!” 聽到他的吩咐,趙貴寧臺上一個長十字的鐵架子,把穆元成綁在上面。 又拿了長頸的燒水壺,擺了青花瓷壺,還有茶盞、一把扎了鐵絲的刷子…… 寶玉指著這些東西道:“把水燒開了,用沸水一點點的燙熟他的皮肉,再用鐵刷把熟白的肉慢慢刮下…… 申哥兒,你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四肢變成白森的骸骨,他沒太大的苦楚,但是其中驚懼難熬的滋味,足夠讓你泄盡怒火,省得污穢了本心。” 寶玉的聲音很清淡,似乎在著晚上吃哪種菜肴一樣。 但是趙貴寧等人都死白了臉,表情驚懼莫名。 玉柱兒等狐妖也是牙齒打架,只是想想那等場景,就讓他們渾身發冷…… “寶哥兒,這,太酷烈了吧?” 錢謀學在旁勸。 別他了,就連遠處靜靜看的,靜靜聽的秀才、生員,還有普通的百姓,好些都白了臉,低頭嘔吐了一片。 寶玉輕聲笑道:“酷烈?就是要酷烈!不酷烈了,不趕盡殺絕,我怎么讓世人害怕?怎么讓他們不敢對我的人出手?” 他努力讓自己的神色狠辣,但是藏在袖口的手指,一直神經質的顫抖著。 他輕聲道:“申哥兒,動手吧。我也會親自動手…… 你們可是要外放為官,我怕有誰不長眼了要對你們出手,我很怕…… 我不想再看見你們任何一個人死掉,為了這個,滅絕穆府滿門,活剮穆元成,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我過的—— 我賈寶玉愿為百姓賭命,但是,絕不可負了爾等一人! 我過…… 若是負了爾等一人,愿遭千雷轟頂! 若是負了爾等一人,愿遭萬毒焚身! 若是負了爾等一人……. 甘受, 收地踐!” 寶玉的聲音越來越輕,但也越來越顯得格外堅決。 舉人都耳聰目明,當下聽了個清楚,臉色燒起酡紅。 他們不記得寶玉過這話,但是現在,那都聽了個清楚…… “二爺,我趙貴寧也要動手!” “二爺,此等大事,怎能少了我百里鳴?” 兩人開口,附和聲頓時連成一片。 然而,寶玉卻搖了搖頭,自己取了改錐,向著穆元成去了。 “賈寶玉,老夫還會怕你的手段?你盡管來!” 穆元成鼓緊了渾身肌肉,色厲內荏的嘶聲喊道。 “行,是個硬漢,那么,我就再加一個。” 寶玉輕輕道:“你想開了暗殺我的先河,沒關系,但是,你不該開了殺死樂陽吟他們的先河。所以,我要再加一個。 我過的,要讓世人害怕,要讓下人,明白什么叫作酷吏。” 罷,寶玉抬起黑鐵改錐,在穆元成的腦門上輕輕的敲了一下。 鋒利的改錐,一下子敲碎了穆元成的一塊頭蓋骨。 “很輕吧,不是很痛,對不對?” 寶玉努力控制臉上的肌肉,露出一個稍顯神經質的邪異笑容出來。 可憐見,他控制得十分艱難,險些要趴在地上,往死里嘔吐肚子里的物什。 可是,他就這樣僵硬那種神經質的笑容,捻了一根燭芯。 “你要做什么?賈寶玉?你……” 穆元成嚇得渾身發抖。 硬漢?呵呵。寶玉不再開口,他得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往穆元成腦袋里倒了黃油,燈芯插進去,點燃…… 隨后,寶玉接過趙貴寧遞來的醇酒,一仰頭喝了半壺,這才不再有嘔吐感。 他看著翻著眼球想往上看的穆元成,僵笑道:“點燈,這才是真正的點燈,有史以來,你是第一個享受。” 正著,水已經燒開,樂陽申嘔吐了一陣,拿著鐵刷獰笑上前。 青花瓷壺就是為這個準備的,倒滿滾水,慢慢澆……然后,刷上! “酷吏!真是個酷吏!這么殘忍的刑罰,賈寶玉怎么想到的?” “不管了,你們誰愛看誰看,我要回家!” 秀才、生員、百姓一一散去,只剩下以袖掩面的東方輪回,還有臉色越發紅暈的黎雨航還在。 黎雨航自己站起身,大笑著上前觀看,暢快道:“好好好,就該如此,他作惡多端,活該這等下場! 寶哥兒,別忍著了,老夫知道你要嘔吐,也知道素來仁慈的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非也,是寶玉就是如此殘忍。” 寶玉瞇眼笑道:“前輩不信的話就留下,慢慢看著就好。這點燈和沸水刮人,持續三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沒錯,真個持續了那么久。 第一,黎雨航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只自己的神魔之障大大減弱,有機會掙脫了; 第二,黎雨航坐立不安,渾身好像有螞蟻在爬,他滴水未進,滴米不沾,因為沾了,立馬就要吐出來; 第三……沒有第三了,黎雨航就在深夜凌晨,拽著東方輪回就跑! “哎,侍郎大人,不多等一會嗎?” 寶玉大笑出聲。 他和趙貴寧等人烤著香肉,油脂噼啪作響,每個人,都分了好肉美酒。 吃的痛快啊,喝得開心吶,但是…… 黎雨航那邊剛走,寶玉的笑容還沒消失。 “嘔!!!!” 趙貴寧吐成一片; 百里鳴吐成一片; 所有的舉人都吐成一片! 寶玉也是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差點把腸子都吐干凈。 他指著滿地穢物道:“處理掉處理掉,別讓外人看見了,看見了就白難受吶!” 聞言,眾人連忙把穢物埋進地底,剛剛處理完畢,空驀然大亮。 遠處仿佛有耀眼大星,從高空激射而來…… “舉人的事情,陛下不讓管,老夫也不能管!” 大星落地,竟是自帶奪目高溫,讓得空氣都沸騰起來。 寶玉上前兩步,發現是一個穿著火紅色寬袖大袍的老者,其眼眸如同奪目大星威壓而來,讓他渾身的骨頭都噼啪作響。 【艷紅大袍?但,不是象征學士文位的紅袍!】 寶玉瞬間明了,這敢于穿著跟學士長袍一般顏色的老者,起碼也是學士文位。 而且,是起碼,不是終止! 他拱手道:“末學后進賈寶玉參見前輩,敢問前輩名諱?” “老夫黎府家主,黎一龍!” 老者冷哼道:“自得到陛下神念傳音,老夫就很是納悶,這哪里冒出來的臭子,竟然敢對穆府出手? 賈寶玉,你可知道穆府故去的老祖宗,跟老夫是什么關系?” “晚輩不知。” “那你可知道,老夫從十萬大山匆忙趕來,鬧出動靜,招惹了何種大能? 混賬東西,放人!” 聞言,寶玉的臉色冷了起來,陰測測的笑道:“前輩,您放人,可是要插手舉人之事?” 黎一龍剛要話,突然悶哼一聲,道:“老夫自然不會插手,只是想要過問一下,是誰給你的消息,穆府暗殺于你?” “自己查的。” “實話!” 三個字,仿佛漫威壓壓迫而下,寶玉倒退十余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猜出寸許深的窟窿。 趙貴寧等人想要上前,卻是神色呆滯,好像被緩慢了時間,許久才能動上半寸。 就連身為八膽舉人的錢謀國,也是張不了嘴,不成話! 寶玉環顧四周,咬牙笑道:“當然是晚輩自己查的,前輩,可還有別的吩咐,沒有的話,晚輩覺得,這出戲,該落場了!” 他猛然伸手,咔嚓捏碎了已經崩潰的穆元成的脖頸,又對黎一龍,咧嘴一笑。 這一咧嘴,露出好生整齊的兩排白生生的牙…… “很好,老夫是不能插手舉人的事,但是老夫,絕對能查得出來。” 黎一龍冷眼看了寶玉半晌,笑道:“老夫黎一龍,乃是黎府老祖,今日,告得下法道文人知—— 不問出身,不問來歷,不問地位尊卑,只要是進士以下,能夠壓過賈寶玉者,老夫就收為弟子,列為閉門之尊!” 聲音浩蕩,傳揚數萬里有余。 其中威勢,更是讓得驚鳥不飛,走獸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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