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墻入望遙。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fēng)露立中宵。
纏綿思盡抽殘繭,宛轉(zhuǎn)心傷剝后蕉。
三五年時三五月,可憐杯酒不曾消。
……..
構(gòu)造圖遞了上來,寶玉卻沒有去接。
不是他無禮,也不是被喊聲‘寶二爺’就拿了架。
而是真的走神了。
這幾天,他都是閉目修行,房門只要打開,沒多久就關(guān)閉了去。
他看見那些官員舉人一個個忙忙碌碌,因為他幾句話的安排真?zhèn)忙成了陀螺一般。
西門雪、薛道衡、求不得和樂陽申,還有新來的匠家中人也都各有各的職司,只有他自己,除了被崇拜,被夸贊外,似乎沒了別的事情。
不對!他還有件事情做,是修行!
他還有個人去想,是黛玉!
他想起二十一世紀(jì)的時候,也是為了上面的一句話忙成狗,無牽無掛的他又少有感受什么叫作溫柔。
可是到了賈府,成了寶玉,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他好,讓他很是想念……
“寶哥哥連報春花這般的寶貝都給了我,些許的珠淚算什么?”
他突然想起這句話,使勁甩了甩頭,接過了新城的構(gòu)造圖。
報春花?珠淚?
這兩種東西,可以相互比較嗎?
一個只是老祖宗賜下的奢侈物,另一個,卻是林黛玉自己的性命!
他把構(gòu)造圖攤開,只見線條縱橫,工程圖紙峻峭帶鋒,卻又恍如丹青畫卷,把一座宏偉的新城徐徐訴說。
他仔細(xì)看了,嘖嘖贊嘆。
“好啊!依照地勢,連綿起伏,雄偉玄奇,而且構(gòu)畫精巧,不只是按照百姓的家庭人口規(guī)劃了統(tǒng)一的戶型,三口、四口,乃至于幾世同堂都有不同的住所設(shè)計,構(gòu)思個個巧妙!”
寶玉拍案叫絕,心想不愧是匠家裴秀,大城設(shè)計之恢弘,乃至普通民居的巧妙構(gòu)思,都讓他的眼前一亮!
這東西要是讓他來做,估計會是一團(tuán)讓人摸不清頭腦的線條……
裴秀不是個謙虛的人,當(dāng)下大笑道:“如此,就要您給姬公輸安排職司,讓他帶領(lǐng)百姓建造了!”
“不,還差點,”
寶玉竟然搖頭,再次觀看構(gòu)造圖,扯起了很是溫柔的笑意。
“還差點,不夠……方便,住起來,也不夠……舒坦。”
寶玉的眼睛越來越亮,以他的腦子,竟然沒法一心二用,思考的時候說話都梗塞了。
一座城池的建造?
還是,一個家?
他一直想給林妹妹最好的,身在賈府,他已經(jīng)給了林妹妹富貴榮華,但是對他來講,委實差了太多!
富貴?榮華?
這儒家大周的富貴榮華,恐怕還沒二十一世紀(jì)一個中等收入家庭的姑娘過得舒坦!
就從日常用品來講,一個擦屁股的,先是廁籌,后是綢緞,最后是棉布,總算找到個適合用的物什。
他也試過使用紙張,可惜要么太軟,要么太硬。
還有其他的各種物什,完全達(dá)不到他心中的舒適標(biāo)準(zhǔn)……
“沒錯!還差些!”
寶玉興奮起來,取了一張大紙,接在了構(gòu)造圖的下方。
他興奮道:“我還需要地底的構(gòu)造,需要兩種管道!不,需要三種!”
他用火烏赤毫在紙上虛畫著,沒有蘸墨,就是這樣比了個架勢。
“我需要一個巨大的,能夠產(chǎn)生很大壓力的儲水桶,可以供給全城用水!還需要一個巨大的反應(yīng)池,用來供給沼氣!地底需要有三種管道設(shè)施,一種用來供水,一種用來排污,最后一種必須絕對結(jié)實,用來提供沼氣!
每一家每一戶必須安置火炕,供水管道要從火炕中央進(jìn)入……”
他越說越興奮,仿佛看見了一座十分便利的大宅子。
沒錯,是大宅子!
他要在三奇大城做個試驗,為了給林妹妹建造宅子,一個家!
【大觀園,我怎么忘了大觀園?既然有高官豪爵,既然有詩書錦繡,自然也要有豪宅堂皇!這大觀園,必須是林妹妹的!】
他越說越興奮,裴秀越聽,他么的比他還要興奮!
聽到不懂的地方,裴秀把袖子一卷,西門雪想湊上來,被他推了一把,轟隆隆飛出了上百丈遠(yuǎn)。
薛道衡、求不得還有樂陽申張大了嘴巴,看著頭破血流的西門雪,再看裴秀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種看青牛妖族的眼光對待了!
“這廝,好大的力氣…….”
薛道衡干澀的道。
“不是個普通的工匠嗎?能把西門雪推出去百多丈,這廝普通的工匠?”
求不得的眼珠子開始轉(zhuǎn)起來了。
樂陽申打了個哈哈,把西門雪從廢墟里拽出來,回來抬頭看天。
他反正是不管了,二爺和裴秀說的東西,他都聽不懂。
西門雪等人問他裴秀的來歷,他也裝不知道……
裴秀腦筋一轉(zhuǎn),炭筆唰啦幾下,就設(shè)計出地下管道的通行方位。
三奇大城的東西南北,間距上千里的地勢范圍,全都在他的腦海之中。他好像一個苦讀的學(xué)子,差一點對寶玉行了弟子禮,瘋癲問道:“排污管道,排污到哪里去?”
“這都不明白!”
寶玉也迫切起來,仿佛看見新式大觀園的他無比興奮。
他大手一揮,指點方遒道:“這三種管道是一個整體,供水管道通過火炕供水,可以直接供上熱水!用掉的廢水和雜物通過排污管道進(jìn)入反應(yīng)池,產(chǎn)生沼氣用來供給民居!剩下的廢渣可以肥沃土地…….
這方面得斟酌使用,找老農(nóng)試驗,該死,我手里面怎么沒有農(nóng)家的人!”
“我們匠家一樣能做!”
裴秀大吼起來。
聲音剛落,他就好像定格了一樣,和同樣定格的寶玉面面相覷。
求不得已經(jīng)拔出流云利劍,沖著渾身僵硬的西門雪等人比劃著,想著從誰身上開刀……
“咳咳,老子要走草莽圣途,打家劫舍的事做了不少,寶二爺,要證據(jù)么?”
求不得怪笑了一聲,也就打破了僵局。
樂陽申的劍鋒往旁邊一偏,把他給放過去了。
西門雪和薛道衡互相看了一眼,就聽西門雪慢吞吞的道:“匠家啊,沒聽說過,以后也沒聽說過。不過話說回來,三奇大城要是弄好了,這得是多大的功勞啊?”
薛道衡跟著道:“記得寶哥兒教過道衡,這忠君嘛,也不能忘了老娘。換句話說,什么匠家不匠家的,道衡得先顧著三奇大城的百姓。”
于是,寶玉拿過茶盞喝了一口,樂陽申就收劍入鞘。
裴秀的眼神閃爍,還是不怎么安心,但是看見構(gòu)造圖,立馬又沉浸了進(jìn)去。
“妙啊,大善!寶二爺,您這是為了百姓費(fèi)勁了心思,您這得花了多大工夫,耗費(fèi)了多少心神才能有這等的奇思妙想!寶二爺,我裴秀服了!您心念百姓,單論心術(shù),已經(jīng)堪比人族圣人了!”
“咳咳,”
寶玉的一口茶水沒咽下去,差點嗆死。
【心念百姓?這,我只想了大觀園……實驗……】
面對薛道衡和西門雪,甚至求不得都特別尊崇的眼神,寶玉闔上茶蓋,含糊道:“唔,去做吧,不懂的問我。”
好吧,他默認(rèn)了……
無恥!
寶玉不輕不重的罵了自己一聲……
…
所謂民生安樂,衣食住行,那是一樣都不可以缺少。
寶玉已經(jīng)解決了吃食的問題,自然要關(guān)注百姓的穿衣。
西門雪等人都有別的職司,他就帶了申哥兒,前往如今重兵把守的養(yǎng)桑地。
說是養(yǎng)桑地,其實也兼了造衣坊的職司。姬公輸不愧是匠家的大能,很短的時日就弄出了上千臺珍妮紡紗機(jī),處理已經(jīng)掏出蠶蛹的蠶繭。
說實話,珍妮紡紗機(jī)不適合處理蠶絲,所加工的絲綢品相很差,還會縮水,但到底材料夠好,還有絲綢的滑潤質(zhì)地。
上千臺珍妮紡紗機(jī)制造的絲綢絲線不少,三奇大城又不缺人力,很快就能織布成衣——
衣服都是免費(fèi)供給的,因為現(xiàn)在的數(shù)百萬百姓,除去老弱婦孺,全都是一等一的勞動力!
寶玉看見效率不錯,也就隨便看了看,就要回去修行。
“二爺,蛾妖們怎么處理?”
樂陽申湊到寶玉的耳邊,細(xì)數(shù)了查探的蛾妖的罪狀。
這是寶玉吩咐的,他做的極為仔細(xì),一共查出蛾妖傷人性命八十多條,甚至吃過人……
聞言,寶玉瞇著眼睛,手掌抬了幾次,還是在脖頸上摸了一下。
“明白了。”
樂陽申立馬離開,讓把守的舉人對蛾妖們的態(tài)度,一定,務(wù)必要保持尊敬。
他跟了寶玉很久,自然明白寶玉的心思。
蛾妖們殺人在先,自然要用命抵罪,后來有功于民,怎么加封就交給水英光去做,反正,那也是沒人去享受這項功勞……
有如綠毯的桑葉之中,山蛾看著寶玉的背影消失,磨牙低聲道:“加把勁,好生做事!咱們用些許蠶卵換取封地,一定要建立蛾妖世家!”
“可是,恨吶!”
邊上的雌性蛾妖滿臉狠厲。
山蛾頓時打了過去,壓低了聲音道:“恨什么?賈寶玉逼迫咱們這樣做,那可是犯了妖族大忌,他死定了!咱們需要恨他?”
她猙獰的笑著,小腹不斷噴出蠶卵,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而寶玉此時,也是低低的說了一句:
“好幸運(yùn),是些作惡多端的蛾妖,等事情結(jié)束,殺了,那也只是殺了。”
…
龍氣不斷吸納,百姓愿力也不斷加持,寶玉的修行,進(jìn)入了一條十分康莊的大道!
他修行了十余天,熔煉文山竟然多達(dá)三丈有余,要是普通的舉人知道了,怕是得一腦袋撞死在茅廁里!
他走出房門,聽見號子聲響,無數(shù)的百姓打著赤膊扛石掘地,干活熱火朝天。
“賈大人!”
“寶爺!”
“二爺!”
一路上,官員們和他打招呼,百姓也早就放開了,見著他,一邊忙著活計,一邊憨厚的喊上一聲。
寶玉挨邊回了,遇見人群就統(tǒng)一晃了晃手掌,引起一陣歡笑。
他找到了姬公輸,看見姬公輸在指導(dǎo)百姓做事,在姬公輸?shù)拿媲埃阌袃扇撕媳Т旨?xì)的石頭管道,正在封閉結(jié)合……
“姬公輸,進(jìn)度好像太慢了吧?”
寶玉疑惑詢問。
他對工程方面懂得不多,但是十余天了,竟然只挖掘好了坑道,管道的鋪設(shè),還不到十里距離?
“三奇新城覆蓋千里范圍,最后要居住數(shù)百萬,甚至上千萬百姓,確實是工程浩大,但是咱們也有百多萬精壯勞力,怎么會進(jìn)度緩慢?”
寶玉問了姬公輸,頓時引起了姬公輸扯起嘴角。
姬公輸把手里的活計放下,看著寶玉,越看,越是要憋著發(fā)笑。
“寶二爺,您可別忘了石頭需要雕砌,特別是您要的沼氣管道,必須無比厚實,這得多少勞力去做?咱們的人大多在做這種活,真正運(yùn)輸、安放的人卻少了,您看看……”
姬公輸指了指旁邊搬運(yùn)石頭管道的人,十幾個百姓,要搬運(yùn)數(shù)千斤的重物,確實特別費(fèi)力。
而且要安放妥當(dāng),對齊,這是力氣活也是精巧活,耽誤了太多的時間。
姬公輸搖頭笑道:“您給的圖紙很好,讓老夫刮目相看,但是您要的工程太過精巧,沒個五年時間,做不成!”
五年?
寶玉頓時呆了。
他哪有五年的時間在這里耗費(fèi)?
他四處看了看,突然呆滯了臉色。
又看向姬公輸,滿臉都是狐疑、很是納悶的表情……
…
中都城,養(yǎng)心殿。
水英光剛和鐘靈兒累了幾次,靠在龍椅上休息。
他以為鐘靈兒只有三日壽元,真?zhèn)是無比瘋狂。
鐘靈兒最后沒死,他也是特別高興。
但是有一點——鐘靈兒食髓知味,每天都要求跟那三天一樣,也是真真的,讓他愁白了所剩不多的黑色頭發(fā)……
“朕這老身子骨,不知道還能承受多久……都怪賈寶玉!”
水英光猛然揚(yáng)起巴掌,啪的一下拍碎了龍案。
他傻乎乎的看著滿地的破碎木片,簡直是欲哭無淚,覺得寶玉就是養(yǎng)心殿的天大禍害!
甄公公在他的背后發(fā)笑,努力憋著,老臉擠成了一團(tuán)。
要說鐘靈兒貴妃,不滿足也就不滿足了,偏偏寶哥兒臨走時發(fā)來一只紙鳶。紙鳶上沒啥重要的內(nèi)容,就是說了一縷粉紅色發(fā)絲代表前身四歲。
另外很是‘善意’的提醒了,鐘靈兒剛變成雨伶子不滿兩年。
也就是說,鐘靈兒年僅六歲!
六歲的女孩子,眼淚汪汪的看過來,陛下還真頂不住……
想到這里,甄公公收拾了破碎的龍案,很快的給換上了一個——
自從寶玉進(jìn)了陛下的眼,他讓養(yǎng)心殿的東西,全都留了幾套備用。
沒辦法,消耗太快……
“靜安,寶哥兒那邊怎么樣了?”
水英光摸了摸換上的龍案,很滿意,笑著問道。
甄公公略微一想,就是笑著回了:“回稟陛下,寶哥兒已經(jīng)解決了百姓的吃飯穿衣,正在建造新的三奇大城。”
“他倒是沒辜負(fù)朕的期望。”
水英光含笑點頭,從龍案上拿過茶盞,心滿意足的喝了一口。
“三奇大城覆蓋千里,雖然沒有妖族幫手,但他有百多萬民工精壯,三年內(nèi)應(yīng)該可以建成。到時候朕把他召回來,按照功勞,足夠讓他提前進(jìn)入朝堂,參與那雙龍奪嫡。”
“您是對寶哥兒好呢,他要是成為進(jìn)士,進(jìn)入朝堂就是自然,要是還沒成為進(jìn)士,舉人進(jìn)入朝堂,還要占了神魔之障的便宜。”
“沒錯,就是如此。”
水英光又開始喝茶,很滿意自己的運(yùn)籌帷幄。
可是這時候,甄公公遞上來一卷大紙,苦笑道:“陛下,您還是看看三奇新城的圖紙吧,老奴覺得,這三年……怕是不夠。”
“怎么可能不夠?”
水英光老神在在的品著茶水,擺擺手,讓甄公公把圖紙攤開。
他一邊品茶,贊嘆從鐘靈兒那里得來的洛水香茗真是不錯,一邊露出半邊眼睛,百無聊賴的沖圖紙掃了過去。
只是一眼……
噗!
一口大茶,登時噴了甄公公滿頭滿臉。
甄公公還沒關(guān)系,到底也是大能級別的存在,然而那數(shù)千步之外,遙遠(yuǎn)的養(yǎng)心殿大門,又被噴成了篩子……
“賈寶玉這廝,他是跟朕的養(yǎng)心殿過不去不成!”
水英光怒然抬手,啪,龍案又碎掉了。
甄公公無奈的擦了擦臉上的茶水,真氣化作寒風(fēng),把龍案的殘留和篩子樣的養(yǎng)心殿大門凍成了肉眼看不見的粉末。
再一揮手,嶄新的物什已經(jīng)全部換好。
“陛下,您自個弄壞的,老奴可沒臉讓寶哥兒賠錢。”
甄公公哀哀的道。
自從洛水一行,水英光和善了不少,他也有膽子湊趣說笑。
水英光被他逗得笑了一回,揮手罵道:“你這殺才,朕會小氣到讓你跟寶哥兒要銀子?”
他走下龍欒,親自捋平了圖紙,仔仔細(xì)細(xì)的研究過去。
“好啊,三種管道,民生方面得方便了多少?維護(hù)、修理也很簡單,秀才文位的加幾個大妖就能做了,唔,可以成立專門的衙門……可是,這么精細(xì)的工程,沒五年做不成。”
“也不是做不成,只要多點力氣大的老妖,一年就能辦到。”
甄公公補(bǔ)充道。
聞言,水英光哼了一聲,怒道:“難道朕給他派去幾萬個牛妖嗎?真?zhèn)能派那么多,地龍妖倀算個屁!”
“那咱們?”
“去看看,這樣的城池,朕很有興趣。”
聲音剛落,兩道神念追光逐電,向著南方飚射而去……
…
“姬公輸先賢,”
寶玉特意加重了‘先賢’兩字,十分懷疑,特別不滿的道:“工程之所以進(jìn)度緩慢,就是因為石料太重?就是這么簡單?”
“這還簡單啊?您看看,搬動石料也就算了,要想嚴(yán)絲合縫的安置妥當(dāng),需要多少勞力不斷處理?這都是幾千斤重的東西啊,百姓才有多大的力氣?”
姬公輸開始不滿意了。
“不是,”
寶玉搖了搖頭,很詫異的道:“以您的能耐,難道不知道滑輪這種東西嗎?”
“滑輪?那是什么東西?”
姬公輸滿臉納悶。
聞言,寶玉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徹底無語。
他想起來了,貌似賈府的水井都是用繩子提水,連個搖把都沒有。
這滑輪,還沒有人發(fā)明出來!
滑輪,是用來提升重物并能省力的簡單機(jī)械,對于建造城池這種巨大的工程,是可以提升幾倍,甚至十幾倍進(jìn)度的實用物什。
他看見有民眾使用木質(zhì)的杠桿,卻沒想到同樣原理的滑輪,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
他拿出紙筆,很快畫出了個滑輪模樣,想了想,干脆又畫出了一個滑輪組,滿滿的裝了一張紙!
“拿去用。”
寶玉很大方的遞了出去。
紙張停在空中,卻沒人去接。
他詫異的看過去,發(fā)現(xiàn)姬公輸滿臉呆滯的盯著他,大張著嘴,口水嘩嘩的流。
“賈寶玉,不,大師啊!”
姬公輸撲將過去,一把抱住寶玉的大腿。
“大師,您是才是大師!懇請大師收徒!公輸世家姬夏,愿意侍奉左右,永生絕無二心!”
被姬公輸喊成大師,寶玉差點嚇得栽倒在地上。
等聽清楚了,很是遺憾的抽出腿來。
姬夏?
原來,不是魯班祖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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