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當了副主任了,在我跟前說話還得字斟句酌的?”廖湘汀開著玩笑,把雞蛋剝好,親自遞給岳文。
岳文趕緊接了過來,“沒有,您還不知道我,從金雞嶺到現(xiàn)在,我主要是跟城建打交道,跟水泥沙子打交道,也一直是待在開發(fā)區(qū),從來沒有挪過窩。”
“誰說你沒有挪過,”廖湘汀笑了,“從金雞嶺到芙蓉街道,再到工委辦,再到電籌辦,再到交通局,又回到芙蓉街道,你這不是挪窩嗎?”
“你從金雞嶺一步一步走出來,到了街道,又到了市里,從村黨支部書記,到了街道主任助理,再到電籌辦主任,交通局長,黨工高官,管委副主任,視野和思路都在一步一步開闊。”廖湘汀已經(jīng)看出他的抵觸情緒來,別人遇到這種事,恨不能都沖在前面,可是岳文卻要往后退縮。
“其實,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有,一個崗位就是一個新的生命,就象雞蛋,小雞一步一步拱破了蛋殼,你也在不斷打破束縛,不斷給予自己新的生命。”
“秦灣,沈南,甚至省里,全國,都將是你的舞臺,只要站在這個舞臺上,它們都將給予你新的生命。”
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岳文看著廖湘汀,“廖書記,我也想擔更大的責任,可是我記著,當時陳書記把我叫到了現(xiàn)在工委大樓的東面,當時那里還一片荒涼,我們就想在這里建起一座大城,有屬于我們開發(fā)區(qū)的大城時代!”
“理想沒錯,但是你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開發(fā)區(qū),接力棒是要傳下去的,就象我,象江平。”廖湘汀又給他剝了一個雞蛋。
“秦灣同樣是一座大城,沈南同樣是大城,就是將來你到了別的城市,到了更大的城市,你都是在發(fā)展一個城市,沒有必要局限于一地,開發(fā)區(qū)也只是秦灣的一部分,是山海的一部分,是全國的一部分,我們的國家遲早也要迎來大城時代!”
廖湘汀就是廖湘汀,他能洞悉到岳文的內(nèi)心。
“下一步,你應(yīng)該到秦灣。”廖湘汀一語定調(diào)。
從德安回到開發(fā)區(qū),回到家里,岳文推門進屋,卻發(fā)現(xiàn)蔣勝沒有睡,他抬頭看看時鐘,已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爸有話要跟你說。”蔣曉云道,她也沒回臥室,就坐在了岳文身邊。
“市里的團高官你應(yīng)爭一下。今天永進沒給你打電話?”蔣勝對著自己的女婿,直接說道。
“打了,他也這么說的。”岳文老實回答。
“嗯,不要擔心曉云和驍驍,他們可以在開發(fā)區(qū),也可以去秦灣,這都不是事。”
“你還年輕,應(yīng)更晉一步,雖然團委的工作務(wù)虛,可是將來直接放一任縣級市的市長或者市高官,全國一共才多少個縣,一共才多少個縣高官?”
蔣勝站起來,“好好考慮考慮,不要讓大家失望。”
“你怎么認為?”一番敦倫之后,蔣曉云靜靜地躺在他懷里。
“我聽你的,你想去就去。”
岳文笑道,“那就試試。”
可是,人世間的事物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
當市委組織部祝部長走進齊魯遼的辦公室,把本次調(diào)整的干部名單交給齊魯遼時,齊魯遼笑道,“你先坐,我看一會。”
“嗯,你認為岳文適合團市高官這個崗位?”他說的是崗位,而沒有說職務(wù)。
祝部長笑道,“岳文,可以說是在組織部的培養(yǎng)下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這個小伙子是山海省第一屆選調(diào)生,扎根基層,別人都往機關(guān)里鉆,他一頭扎進了大山深處,別人都想往上走,他還不愿從開發(fā)區(qū)出來,別人都想干最輕省的活兒,他哪一次干的都是最累最苦也是最難的工作。”
齊魯遼認真聽著,這時也插話道,“辛河改造,桃花島核電站,農(nóng)村公路建設(shè),港口,大學(xué)城,這些我都知道。”
“岳文同志作風扎實,不畏困難,給全市年輕干部樹立了榜樣,團市高官,我認為非他莫屬。”祝部長有感而發(fā)。
他說完看著齊魯遼,齊魯遼卻道,“就沒有更適合他的崗位了?”
祝部長馬上知道,齊魯遼對安排岳文擔任團市高官不滿意,他躊躇道,“暫時就這些崗位。”當然,如果齊魯遼屬意他擔任哪個位置,也可以再調(diào)。
“其他人的安排,我沒意見,”齊魯遼道,“團市高官,可以由聞?wù)裼顡危牢穆铮以倏紤]一下。”
祝部長默然了。
“嗯,我教大家,不是死,讀死書,要活潑潑地去讀,你板著一張臉在那里搖頭晃腦作什么,暈船嗎?”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國學(xué)大師的話,課堂里的氣氛一下輕松下來。
“好了,注意眼睛,不要象我,九十歲了眼睛還要動手術(shù),近視,難道就治不好嗎?”
“來,找一枚工業(yè)圖釘來,”文師拉過一個孩子來,讓他站在兩米遠的地方,又親自把圖釘按在墻上,“虛領(lǐng)頂勁,目視前方,”他指著圖釘?shù)溃半p手環(huán)抱于胸前,對,就象抱球一樣,嘴里跟著我念。”
“無垢清凈光,風光利,慧日破諸暗,麻熱脹,對,不要停,千萬不要眨眼,要忍住,連念十個一百零八遍,一個月后,看你們是不是能摘掉眼鏡?”
“小岳來了,怎么還鬼鬼祟祟,我們兩個老頭子能吃了你?”岳文正聽得認真,不防身后有人一拍他的肩膀,他轉(zhuǎn)頭一看,方世玉大師。
兩個聞名世界的大師在金雞嶺一齊開班授徒,也是一段佳話。
“驍驍,叫爺爺。”蔣曉云趕緊囑咐道。
“叫什么都成,”方世玉叼著煙斗,“你結(jié)婚我也沒去,有了娃,那就該給娃個禮物,來,”他從蔣曉云的手里接過孩子來,“這里的畫你隨便挑。”
這可使不得,方世玉的一幅畫,在香江嘉德拍賣行,那可是幾千萬的價格。
“怎么使不得,我說使得就使得!”方世玉接過孩子,順手放在厚厚的雜亂放置的一堆畫卷上。
孩子樂了,一泡熱尿直接尿在了方世玉的畫作上。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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