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好!”卜凡喜形于色。整頓差點半途而廢,讓他又有些心有余悸6
“這叫殺雞給猴看!”黑八自作聰明,作著點評,蠶蛹也嘿嘿笑著。
卜凡看看他們,看不順眼,“你們倆好好學著,不是誰都能做出來的!
聽著他的表揚,岳文卻只是恭敬地對著卜凡笑著,嘴巴卻不為人見地撇撇,前天會議,施忠孝的一言一行給他印象很深。
那天,施忠孝就是抽煙,偶爾笑笑,當卜凡強要他發(fā)言時,他就還沒想好。想比于卜凡的喜怒哀樂形于顏色,光這份城府,施忠孝就在卜凡之上。
岳文又裝作崇拜地看看卜凡,見他不時強作出一幅領導派頭,他心里嘆口氣,真正咬人的狗不叫,這卜凡恐怕在金雞嶺要改姓平了!
“好,今天有喜事,中午我們還是到老胡家蹭飯,嫂子今天給做什么好吃的?”卜凡現(xiàn)在放松下來,笑呵呵地遞上一支煙來。
胡開嶺接過來,“光棍豆腐!她們老家的特產,配料可是秘方呢!”
卜凡很高興,“走,我還真餓了。”
“卜委員,來而不往非禮也,我看我們是熱臉貼個冷屁股,有些人你不翻臉他就不知道馬王爺三只眼!
卜凡笑呵呵地望著胡開嶺,黑八、蠶蛹、岳文互相看看。
“卜委員,我想明天先給他們把水停了,把電停了,停水停電,看他們怎么干?”胡開嶺大聲道,單手如刀,往前一劈,仿佛要把眼前的困難都劈開。
卜凡一拍桌子,“老胡,我們想一塊了。停,停就停,老胡,明天馬上落實!
胡開嶺很是感激這個下車伊始就支持村民的年輕領導,“明天馬上落實,”他也學著了一句官話,“除了停水停電,明天把大門給他們堵上,同意繳回金礦,簽下合同再給他們把門打開!
“可以,堵一家簽一家,我看可以,”卜凡更興奮,“不過,別鋪開,一家一家的來!彼麌诟赖,“停電也要事先通知,否則,損失自負”。
胡開嶺見領導同意了他的想法,更是高興,“走,前些天我戰(zhàn)友捎過幾瓶軍馬場的酒來,我們今晚喝個痛快。”
岳文卻明顯感到有些不妥,這不是激化矛盾嗎?就怕矛盾大了你兜不住!但看到年輕氣盛的卜凡,他知道現(xiàn)在反話無異于觸逆鱗。
“走吧,岳書記,還用胡家嫂子親自來請你?”黑八賤賤地笑道。
蠶蛹也來湊熱鬧,“文,你什么時候戀上熟女了?”
岳文看看走出村委的胡開嶺,“你們倆還有良心沒有?吃人家的,喝人家的,還損人家,”他豎豎中指,“一對賤人,知道戀愛的戀怎么寫嗎?”
黑八笑道,“一個亦加上個心啊。”
“錯,上半部取自變態(tài)的變,下半部取自變態(tài)的態(tài),賤人加變態(tài),的就是你們倆,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黑八看看蠶蛹,兩個一起撲了上來……
……………………
……………………
明月如鉤,山風如水。
泥土新鮮,蔬菜清香,沁人心脾。
蟲兒低鳴,狗兒間叫,愉人耳朵。
天井菜園旁,胡開嶺興致正酣,卜凡頭暈腦脹,黑八話語漸多,蠶蛹嘿嘿傻笑,岳文樂得清醒。
經過兩天的觀察,岳文對胡開嶺印象不錯,今晚更甚。
胡開嶺喝酒根不計較,別人喝一口他喝一碗,別人喝一半,他也是喝一碗。喝到興處,更是高聲笑,甚是豪爽。
岳文也在觀察胡家嫂子,這也是一個勤快、爽快的女人,呵呵,夫妻就是同林鳥,老婆身上也能看到漢子的影子,心胸狹窄、斤斤計較的漢子,斷斷在老婆的臉上看不到這愉快的表情。
“嫂子,這光棍豆腐做得真好吃!痹牢拇蛐难劾镔澋。
“好吃,那就常來,你現(xiàn)在就是個光棍,用不用嫂子給你做個媒?”胡家嫂子干脆利落。
昨天的事她自然知道,關鍵時刻,岳文出馬,回來胡開嶺就贊不絕口,今天她簡直把岳文當貴賓了。岳文面前的菜都成山了。
“嫂子,他有女朋友了,我還單著!焙诎巳碌。
“我也單著!毙Q蛹也不甘落后。
“行,金雞嶺有的是閨女,都愛往外走,趕明兒,嫂子一人給你們介紹一個。”
“呵呵,象嫂子這樣的就行。”黑八流著口水,面前的碗里菜已成山。
在岳文眼中,這兩口子除了熱情好客之外,很是簡單透明,他們兩口子應該屬于那種人,不是看不透世事,而是在去日苦短的人生中,喜歡選取兩點之間最短的距離,直來直去,直道而行。
他們心里想什么,嘴上就什么,行為上也必然做什么,表里一致,言必信,行必果。
他們并非是不懂得人世間曲折謀事的種種伎倆、招式,而是看不起那種曲里拐彎、婆婆媽媽的家子作風。
“嫂子,你們家誰是掌柜的?”岳文問道。
胡家嫂子爽朗一笑,“我們家大事我作主,事他作主,不過,家里都是事,沒有大事!
眾人一聽,都呵呵笑起來。
………………………
………………………
礦區(qū)的早晨,太陽雖然出來,但整個礦區(qū)籠罩在塵霧中。
施忠孝一臉陰沉地坐在寬大的老板桌背后,他昨天晚上剛剛回來。
周圍的沙發(fā)上坐滿了一個個金礦老板,很顯然,他是這群人的核心。
“忠玉,你真沒有用,你你,吃了五十多年的餃子,讓個二十來歲的愣頭青當場給辦了,你還有臉坐在這!”開會時第一個發(fā)言的大炮又搶先開炮了。
“你就會喝就會操,你知道什么?”會計施忠玉的老臉有些掛不住,回擊道。大炮叫二能,因自吹自己能喝能操而得名。
“對,我是能喝能操,你想喝想操還沒有機會呢?”手里有錢,二能很看不起施忠孝的這個會計家。
一句話,堵得施忠玉滿臉通紅,不出話來。
施忠孝扔過一支煙,陰沉地看著他,施忠玉有些猶豫,不知這煙是該點還是不該點。
“施總的話,你得聽,”話的是施忠孝公司的副總陸德江,他一口普通話,面色黝黑,戴幅眼鏡,年齡跟施忠玉差不多,腿腳卻有些瘸,公司里都傳他是施忠孝在GD時的朋友,是在GD那邊干不下去了,前年過來投奔施忠孝的,“那個姓岳的伙子,你別管他是不是得罪蔣勝了,你惹不起。”
陸德江看看施忠孝,“啪”,火苗一閃,給施忠玉點上煙,“過鍋臺上炕,如果放我身上,我也不同意!
施忠玉有些委曲,“五哥,那天開會你怎么不表態(tài)?你表態(tài),姓卜的也不至于胡來吧?如果你去年競選村委主任,還有胡開嶺的份嗎?你選上,也不至于讓胡開嶺鬧成今天這樣!
“嗯,得對,”又有一人附和道,“姓卜的我們也沒得罪他,怎么還是一味跟我們過不去?”
“是不是區(qū)里有什么風聲了?”有人問道。
施忠孝看看陸德江,終于開口了,人心一亂,怕更收拾不住了,“沒有,絕對沒有,他嘛,年輕,估計還是想出成績,拿我們給他作墊腳石!
二能嚷道,“那我們也去堵政府,我礦上百八十號工人,我一句話的事,他們能堵我們也能堵!
“那幫爛仔,他們有他們的用處。”陸德江陰沉沉地道。他雖然話少,但大家都知道他代表著施忠孝,也都不反駁。
“停電了,不好了,停電了!庇腥舜蠛爸苓M會議室。
“都停了還是就我們一家?”施忠孝一下站了起來。
“都停了,都停了,十九個礦區(qū)都停了!”
“通知今天停電嗎?”二能揪住了報信的伙子。
“通知了,還以為是嚇唬我們呢!被镒訃诉龅。
“我靠,這一下,損失幾十萬呢!”二能捶兄頓足,象死了爹娘一般。
“有幾個工人還在井下面。”
“施總,水也停了!贝蠡依且脖剂诉M來。
“喂,你什么?我們家的門被人堵上了?”二能象被蟄了一樣蹦了起來,“媽的,還有沒有活路了?我跟他們拼了!”
其他人都拿出手機開始聯(lián)系自己家的礦區(qū),施忠孝的辦公室亂作一團。
“五哥,你在GD待了十年,以前敢打敢殺的五哥我是看不見了!笔┲矣窨迒手,一跺腳,走了出去。
“東西,卜凡收下了嗎?”趁著眾人大聲嚷嚷,施忠孝聲問道。
“沒有,連門也不開,電話也不接!标懙陆暤,“施總,是不是動用一下上面的關系,幫著話!”群情激憤中,陸德江看看臉色陰郁的施忠孝。
“關系就象山里的礦石,采出一塊少一塊,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別人損我一尺,我損他十丈!笔┲倚㈦p眼象要鼓出眼眶。
陸德江點點頭,“明白,施總,我知道該怎么辦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