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看看你想吃點什么。”巫敏走了過來,下意識地用手整理著自己的領(lǐng)帶。
黑八與寶寶逡巡了一圈,一個個大眼瞪眼,不出話來,尤其是寶寶,估計進這樣的飯店還是第一次,看到世界各地鮮活的海鮮擺在面前,也是第一次。
有了上次挖沙的事,胡開嶺倒是對岳文無條件相信。
而阮成鋼心胸頗大,也有自己的思路,“活人還能讓尿憋死?我們不能讓姓施的牽著鼻子走,這些年他們也在金雞嶺賺夠了,給他們補償是情義,不給是公道,在我面前,好好話可以,再充大爺,我就讓他知道大爺不是那么那當(dāng)?shù)模 ?br />
歸,不過,大家都明白,翻臉收礦那是下策,和諧回歸才是正道。
在這期間,大灰狼也找過岳文,不是為自己,卻也不是為金礦的事。
從來街道辦事處的第一天,岳文就認識了大灰狼,憑心而論,岳文對大灰狼印象很是不錯。走南闖北的經(jīng)歷,讓他評價一個人,不看他的職業(yè),也不看他的履歷,更不看他的家庭,而是看這個人的人性。而大灰狼,撇開表面的的粗獷,實則仗義大方,古道熱腸。
這次大灰狼來找他,為的是白面狗。
自從上次在交礦地底下投擲炮,而被施忠孝作為替死鬼推出去后,白面狗一直在看守所里待著,沒審也沒判。
白面狗家里,只有一個瞎眼老父親。
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大路無人問。有這么一個家庭,白面狗的親戚也早都斷絕了來往,白面狗能指望的,也只剩大灰狼一人。
大灰狼拿著手下這幫兄弟沒的,雖然發(fā)火時也打也罵,但從內(nèi)心里是真拿他們當(dāng)兄弟看,兄弟們也都尊重他。為白面狗的事,大灰狼不止一次找過施忠孝,施忠孝卻不管不問,讓他實在傷透了心。
公司的的副總陸德江,也就是跟著施忠孝從廣東過來的那位,倒是去過刑警隊幾趟,但也無功而返。
看到岳文與阮成鋼關(guān)系很熟,大灰狼又把希望寄托在岳文身上,但自然是背著施忠孝過來相求。
岳文沒有推諉扯皮,一口應(yīng)承下來,惹得一直在施忠孝那碰釘子的大灰狼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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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秦灣?真的假的?”黑八又一次坐在了司機的位置上,卻是有些將信將疑。這次出車,他自己強調(diào),純粹是看哥們情義,私下幫忙,上次的斷指,真是讓這哥們嚇破了膽。
“真的啊,我什么時候還過假話。呵呵,今天帶你去秦灣瀟灑走一回。”岳文笑笑。
黑八癟癟嘴,翻了個白眼,卻推門跳下車去,“你十句話里有一句是真的就不錯了,不行,別被你賣了還幫你數(shù)錢。”
“靠,我一個黨支部書記,好歹也是一方封疆大吏,怎么著也管著三四百人呢,我吐口唾沫是個釘。”岳文也不著急,他知道黑八好玩,他的屁股與組織辦的椅子接觸不了幾分鐘,就想往外跑。
“還封疆大吏,你頂多就是個豆包干糧,吹,你就吹吧。”黑八猶豫著還是不上車,岳文嘿嘿一笑,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個號碼,黑八一看,馬上眉開眼笑,岳文卻作勢往下趕他,可是這次,八哥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手把方向盤,怎么趕都趕不走。
岳文舒服地坐在副駕駛上,黑八的車技,他觀察過幾次,比一般人要強,開車是需要天賦的,他一直強調(diào),八哥是屬于那種天賦中等的。
“岳書記,我就知道,有好事,你肯定想著我。”黑八腆著臉夸獎著,不過岳書記三字從他嘴里蹦出來,岳文怎么聽怎么不對味。
車子駛上公路,撒歡兒狂飆起來,“最近你神龍見首不見尾,你不是承諾施忠孝一個周時間嗎?五天過去了,你忙什么呢?可別到時一個鋼镚都拿不出來,丟人的是你自己啊!”
“別急,今天就是為這事,呵呵,只要成了,有你一半功勞!”岳文神秘道。
“我不信,你大老遠跑到秦灣,自己的馬子不找,泡個嫚,就能解決一千萬,我不信!”黑八的豆豆眼鼓得圓圓的,滿臉的不相信。
“什么叫自己的馬子不找?我這就象,……啊,……就象那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你這只鳥,安知鴻鵠之志哉?”岳文瞇起眼睛訓(xùn)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又斗了個不亦樂乎!
車子一路不停,到快中午的時候,停在了秦灣大學(xué)門前。
黑八看著門前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不禁咂咂嘴,“秦大的嫚,就是漂亮啊!”他又擔(dān)心起來,“你這樣來找人家,人家會見我們嗎?”
“放心,都聯(lián)系好了。”岳文拿出電話撥了起來,“你好,袁,我是開發(fā)區(qū)的岳文啊,啊,是啊,我們已經(jīng)到了,好,你在擲劍湖,知道,我怎么會不知,我在秦大上了四年學(xué),好了,師妹,一會兒見!”他朝黑八眨眨眼睛。
黑八豎豎大拇指,兩人會心一笑,車子慢悠悠就駛進了秦大校園。
秦大依山而建,校園建筑也別具一格,初冬的上午,風(fēng)景也并不是蕭瑟,等到了擲劍湖旁,水面清冽,野鴨起舞,更有一番風(fēng)致。
他們的車剛停下,一個漂亮的女生就朝他們走過來,她長發(fā)飄飄,衣袂輕揚,素面含笑,正是他們在金雞湖畔認識的女子――袁疏影。
岳文還沒下車,黑八早彈了下去,“嗨,師妹,我們又見面了。”
袁疏影卻笑道,“你叫我什么?”她的目光如兩泓秋水,清澈而明凈,岳文不由地沒來由心里一跳,他感覺到那目光射到了自己的心里,自己也仿佛融化在秋水中一般。
看著黑八熱情地套著近乎,岳文掀開后備廂,拿出一兜柿子,“也不知你喜歡什么,這是我們金雞嶺樹上的柿子,絕對自然無公害。”
袁疏影大方接過來,“謝謝啊,秋天的金雞嶺,真是迷人,柿子樹我也畫過,呵呵,我爺爺最愛吃這種山上的凍柿子了。”
見她高興,岳文趁機邀請道,“冬天冰雪覆蓋的山上,也自有一番神韻,如果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袁疏影笑道,“你這算邀請嗎?”
黑八被冷落一邊,很是不滿,插空馬上道,“你過來,我們管吃管住,程服務(wù)。”
“就算是吧,”岳文也笑道,“呵呵,我也是這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啊,師兄邀請師妹,還得過去吧,八哥?””
“師妹?”袁疏影看看岳文,又看看黑八,突然捂嘴笑起來,“你這人,可真有意思。”
“你不是秦大美院的嗎?”岳文有些不解。
“是,是,”袁疏影好容易止住笑,“我是秦大的,不過,我可不是學(xué)生,而是……是這里的老師!”袁疏影撫撫掠過臉前的長發(fā),調(diào)皮地翹翹嘴。
“老師?”岳文和黑八都大吃一驚,兩個面面相覷,“你也是今年畢業(yè)留校的?”岳文遲疑道。
“不是,我在這里已經(jīng)工作了三年,呵呵,少年,電話里你你今年剛畢業(yè)吧,那我可正兒八經(jīng)是你的老師。”袁疏影開心地調(diào)侃道。
正巧有幾個學(xué)生過來,袁疏影爽朗地跟他們打著招呼,她的聲音軟軟的、輕輕的,極富女人的魅惑。
岳文看看黑八,黑八也看看他,臉上卻是忍不住的壞笑,他看著袁疏影,聲笑道,“呵呵,文啊,我很同情你啊,呵呵,泡嫚泡到自己老師頭上了,哈哈,還師妹,你這個大傻帽。”
黑八竟笑得不可自抑,捂著肚子蹲到地上,惹得一幫學(xué)生紛紛朝這里駐足。
“大老遠的跑過來,不光是為了看我吧?”袁疏影又笑著走過來。
談起正事,岳文馬上順竿往上爬,這次是改了稱呼了,“袁老師,有件事你得幫我。”他很自然地出了想拜訪交礦集團的老總王永平,站在一邊的黑八驚奇地看著他,這人太能裝了,嫚泡不成了,真當(dāng)成老師尊敬了。
袁疏影笑了笑,調(diào)侃道,“既然你這么尊敬我這個老師,又是這個學(xué)校出去的學(xué)生,那,我就打個電話試試吧,不過,不一定好用啊!”
岳文高興道,“肯定好用,要不,我們恐怕連交礦的門都進不去!”他認真地看著袁疏影,“你也不問問我們?nèi)プ鍪裁矗俊?br />
袁疏影已經(jīng)在撥著號碼,“肯定有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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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企,英文譯作state enterprise,是一種經(jīng)濟產(chǎn)物,很有特色。
當(dāng)岳文與黑八把車開進這個產(chǎn)物的內(nèi)部時,除了辦公樓前一巨大的金斗雕塑以外,岳文的感覺與普通的機關(guān)大院并無兩樣。
但兩人走進辦公樓,樓內(nèi)的裝修卻比芙蓉街道不知高出幾個檔次,當(dāng)一個個子高高、穿著剪裁得體工作服的漂亮女人把他們讓到接待室,黑八的眼睛就挪不開了。
“瞧你那點出息!”岳文訓(xùn)道,順手拿起茶來,“嗯,到底是state enterprise,接待茶都比我平時喝的茶好。”
“啥死?”黑八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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