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紅包?搶什么紅包?”
廖湘汀的眉頭緊皺,正快步朝工委大樓里走去,后面跟著的仍是蔡永進與王曉書。
領導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不過參加婚禮都有秘書、司機代勞把紅包交上,交份子錢這種事似乎離他們已經很遙遠了。
長時間排隊加油的火氣爆發了,長時間對加油站的不滿爆發了,大部分車主油也不加了,紛紛跑上來圍觀。
“我這油箱還沒報警呢,還有兩格油呢,”見人圍多,那長腿菇涼也看著他,黑八更加來了情緒,“再怎么加也不會憑空多出1升油來吧?這油哪里去了?是讓狗吃了嗎?”
“讓加油站自己吃了!”
“讓他們清楚,我加完油都不看,這可坑我多少油!”
“讓他們經理出來!”
……
唾沫星子差點就把加油哥淹沒了,他還是無力地辯解著,“我們的油槍沒問題……”
“那是我的油箱有問題?”黑八步步不讓。
“這輛車油箱是45升,允許有誤差!”加油哥想了想。
“那你家的誤差能差出去1升去!”
“你是自助加油,這個油又沒有給你加到外面去,都加到里面了,你還在這啥啊。”哥語無倫次了。
“是啊,都加到里面才不對嘛。”黑八馬上抓到他的語病。
又有幾個加油站的人出來了,一中年大嬸義正辭嚴地辯解著,“我們是正規加油站……”
“正規加油站就允許干不正規的事?!”
“哄——”
眾人都笑了,那長腿姑娘也笑了,美人在旁,黑八氣勢巍峨,“要不把油抽出來看看到底有沒有五十五升?”
加油站的人互相看看,那中年大嬸估計是這里的站經理,走進屋里開始打電話。
“去年就有一個人,開的是捷達,五十五升的油箱加出六十五升來。”岳文添油加醋
“他們加油,里面有貓膩!”馬上有人附和道,“我記得是大上個月,我油槍還沒放進去呢,數字就開始跳!”
“那是油氣的正常反應在!”加油哥很不服氣地辯解著,可是抹黑,抹人的火氣大。
“這油氣反應這么厲害?我油槍都拔出來了,油表數字還在跳,我得多付多少錢!”那人大聲喊道。
“他們的手段多了去了,加油快結束時,提前拔槍,油加到最后慢慢走字,這樣克扣斤兩!”
“油好我們也認了,就怕你們的油不是正品,調和油損壞發動機!”
“對,還動不動就要添加燃油寶,你你,有嘛用?!”
“你老實點啊,”一人指著加油哥罵上了,“你們玩的這套我們不是不知道,不跟你們計較就是了,你們加油抓一下松一下,我這7升的油箱就少個升左右,你,你們這一個月得偷顧客多少油?”
……
油價一個勁地漲,只漲不跌,這些“賣油郎”賺了個盆滿缽溢,可是卻激起老百姓的仇視,這不是中國油化一家的事,但現在都發泄在中國油化頭上!
曹雷在興災樂禍地看著,他捅捅同樣興災樂禍的岳文,“瞧,這事辦的,好,這才叫為人民服務!”
人群中又響起黑八的聲音,“兄弟姊妹們,黑,太黑了!還是去其它地加吧!”
可是,這句話卻無人響應了,排了一上午的隊,都等著米下鍋,等著油進箱呢!
“不行,我們要投訴,要維權,”黑八大聲道,正氣凜然,目光深遠,一幅為民除四害、為民爭權益的神情,“不能再讓他們為害社會!”
“喂,質監局嗎?我要投訴——”
“喂,電視臺嗎?我要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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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年第一場春雨。
乍暖還寒時候,下得不急不緩,象一根根透明的銀絲,編織成大,籠罩住了灰蒙蒙的天空。
這個天氣,又是周五,街道機關干部都待在辦公室里,除非有要緊事,極少數干部還到村里去,看著玻璃上雨滴不斷滾落,銀杏樹即將鼓包,陳江平心里一陣舒適。
一陣春雷響過,他方才從愜意舒適中醒來。
“讓潘德寶跟宋鐵霖到我辦公室。”
岳文今天是給他請了假的,早早坐車回秦灣去了,他看看雨中那輛獵豹,這下雨都不開公家車,覺悟真高!嗯,還是有其它好車,不屑于開這獵豹了?
一會兒功夫,兩人都上來了,怯生生的,都站著,他有些暗笑,機關里都傳這四人是岳文的四大護法,這話也傳到他耳朵里,但從一個領導的角度講,這是能團結人的表現,也是會領導人的表現,是好事。
“吧。”他頭也不抬。
兩人相互看看,黑八的肥臉上馬上擠滿了笑容,“誰跟你嬉皮笑臉的!”陳江平重重地把筆拍到桌子上,黑八的笑馬上僵在臉上,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就象狗尾巴花遇到陰天下雨一樣,慢慢萎縮了。
不用問,兩人也知道陳江平叫他們來是什么事,果然,陳江平道,“人家中國油化都報警了!”
啊!
做賊心虛,兩人嚇了一跳,又是不約而同互相看看。
“叔。”
“嗯?!”
寶寶反應快,沙啞地笑著,“陳主任,我們才是受害者,他們也有臉報警?”
陳江平笑了,“你們是受害者,找出個能害你們的人來我看看,鐵霖,你是主謀,長事了啊?這事都鬧到廖書記那了!”
寶寶與岳文一樣,都是滿肚子心眼,但膽子不如岳文大,格局不如岳文大,他比較著這兩個伙子,但黑八就不一樣了,從看著長大的,吃完飯在院子里還要逗一會兒,這孩子屬于典型的出頭鳥,讓人背后一攛掇啥事都敢干,也有聰明,但質不壞。
“叔,這事不賴我,都是岳文攛掇的。”這一嚇,也忘了在機關里不能叫叔了,直接把岳文給咬出來了。
“嗯!”
陳江平不質可否,領導不話,你不能閑著,這話一多,領導再尋個破綻,有貓膩是藏不住的,特別是在那些慧眼如矩的領導跟前,一句話、一個眼神,事情就能基猜個**不離十了。
“平時加油,加油站的人,油槍一捏一松就多出好幾升,,太坑人了,我們這是以欺人之道還治欺人之身!”黑八好象反應過來,辯解道。
上午,這幫害蟲走后,區質監局的人確實去了,快到15了,正愁找不到題材呢,這就有人送來了線索。
公安局的人也到了,有曹雷現場“作證”,調查的年輕警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是我彪還是你們加油站彪啊,還有人成心給自己多加油嗎,他腦袋短路了還是精神有毛病,精神有毛病你連駕照都考不出來……”
電視臺的人也去了,卻是連平州分公司經理的面兒都沒見著。記者也是個年輕人,一心想出成績,回去后馬上制成一個專題片,就等播出了,可是同是一家的廣播電臺,卻提前報道了。
這年頭,最喜歡聽廣播的人除了上了歲數的公園里遛彎的大爺,就是出租車司機了,這出租車也是一個城市信息的集散地,經他們一宣傳,再加上這年頭絡的發達,就都知道了中國油化加油站不僅油品不好,人品也不好,再去加油不是自己個爭著當冤大頭嗎?
市民們加油難的情緒無形化解了,市長熱線也終于閑下來了。
一場加油站罷工引起的風波無形中竟化解了。
陳江平估計,就是停業整頓完了,短期內沒人敢再去加油,這中國油化這次算是賠到家了。
但他也知道,加油員故意加加停停,抓一下松一下反復來幾次,會使油槍內的壓力突然陡增,計量表的數字跳得厲害,但基上很少有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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