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看了一眼太子趙桓、高俅等人,見他們都撇過頭,心里已然明朗必死無疑。 他官升二品,還未好好地享受一下人生,豈能如此死去,哭天喊地的求饒,請求宋徽宗饒命。
“皇上,饒命啊!饒命啊!……”
宋徽宗怒氣沖沖地吼道:“饒命?辜負朕的期望,不知悔改,變加厲,你罪該萬死。來人,將他推出午門判凌遲處死之刑,株連三族。凡是與朱勔此人有關(guān)系,不論官職大一律罷免官職,誰敢為這廝求饒,受連坐之刑。”
“皇上!皇上!……”
朱勔被兩旁的侍衛(wèi)扒掉朝服,脫了官靴,苦苦哀求的聲音不絕于耳,宋徽宗充耳不聞,看樣子這件事的確是危及他心中的底線,居然明目張膽私立,貪污受賄,尤其是在蘇州地區(qū)。
朝中文武大臣一時不明白宋徽宗如此盛怒,想了想便釋然了。朱勔所在之地乃是蘇州,要知道方臘起義之事還未真正平息下來,他的行徑儼然不把大宋江山安危放在心中,只顧個人享受,枉為臣子。
方臘聚眾起義是被壓制了,卻也付出了不的代價,要是朱勔再來一次,逼得百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只怕又多出一位方臘。如今,大宋民眾起義還有,卻沒有方臘那般盛大,平定方臘起義也起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
若是再官逼民反,只怕那個時候好不容易安定一點的大宋,又要經(jīng)歷戰(zhàn)火連天的歲月,更糟糕的是內(nèi)戰(zhàn)不斷,直接消耗的是大宋國力。若是此時,有外敵入侵大宋,只怕兇多吉少,不得不防備。
“傳朕旨意:今日,朕撤銷應(yīng)奉局,至于蘇州督造城樓之事一律停止,遣散所有征調(diào)而來的民眾。另外,緝拿朱家之人,與之有勾結(jié)者,一律就地處決,抄家沒收財產(chǎn)充公,昔日遭受責(zé)難的百姓,部以銀兩發(fā)放。”
宋徽宗面無表情地傳達圣旨,又接著道:“朕委任重任于汝等,乃是期盼眾位大人忠君愛國,愛民如子。若是作奸犯科,欺上瞞下,以權(quán)謀私者,朕絕不姑息。”
“自今日開始,朕要清查整個大宋境內(nèi)吏治,凡是有貪污受賄、作奸犯科、欺上瞞下、結(jié)黨營私、藏污納垢、中飽私囊者,一律殺無赦。傳朕旨意,凡是官升四品以上者都要查清過往,要是有收受賄賂之財,殺無赦;凡是郡守、縣官等不為民謀求福祉,想著步步高升者,立斬不赦。”
趙構(gòu)急忙高呼道:“吾皇圣明,吾皇圣明!”
太子趙桓、高俅等人勉強的隨聲附和,他們不敢有違圣意,要是真的再觸怒龍顏,就算是太子只怕也得貶為庶民,不死也得什么都沒有。直到此時,太子等人才明白宋徽宗一直隱忍不發(fā),便是少了一個借口。
現(xiàn)在,趙構(gòu)借由誅殺朱勔立足于朝堂之上,宋徽宗也借此機會發(fā)難。昔日展現(xiàn)在人前的宋徽宗是昏庸無能,實際上不是那么回事,真正的皇上如何沒有幾分沉浮,一直隱忍著,知道今日爆發(fā)出來。
大宋的吏治**不堪,身為宋徽宗的他豈能不知,卻又無可奈何,朝廷每年的財政收入,一部分發(fā)放于軍隊,多數(shù)用于朝廷的開支,真正結(jié)余的較少,就算是他自己也浪費了不少銀兩,這些都心知肚明。
如今,宋徽宗不再需要隱藏了,他心中的計劃要開始實施了,就接著朱勔的死來一次徹底的洗牌,那些霸占著官職,不做實事之人,悉數(shù)剔除之,也能節(jié)省一大筆的支出,將這筆錢用到實處上。
若是沒有趙構(gòu)的崛起,只怕宋徽宗隨波逐流,多年的心愿一直未能如愿,一直甘心做一個昏庸無能的皇帝,沉迷于書畫,不理朝綱,以致于朝廷烏煙瘴氣,結(jié)黨營私,派系又多。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非常之事只能用非常手段,這一次他便是真正的獨裁了,任何人的諫言都聽不進去,誰要是反駁一律被否定,誰也動搖不了他的決心,讓朝中大臣重新認識了一遍宋徽宗。
“汪大人!”宋徽宗低聲喝道。
虞部郎中汪伯彥躬身道:“臣在!”
“朕任命你為蘇州宣撫使,立即前往蘇州,查抄朱勔家族,徹查蘇州案件由你權(quán)處置,有先斬后奏之權(quán)。”
“臣遵旨!”
虞部郎中汪伯彥自始至終都站在宋徽宗身邊之人,他也是沒有依附于任何派系的大臣之一。并且,宋徽宗曾經(jīng)單獨召見過此人,親自試探他的才能,的確是有些事,故而宋徽宗委任他前往蘇州收拾這個爛攤子,以他的能力必然處理得當(dāng)。
“宣撫都統(tǒng)制劉延慶何在?”宋徽宗再次喝道。
劉延慶躬身道:“臣在!”
“朕命汝率領(lǐng)一萬精兵,與汪大人一同前往蘇州,務(wù)必處理好一切事宜!若是膽敢有滋擾鬧事之人,盡可抓捕歸案!若是蘇州有任何閃失,汝不必回京見朕了!”
劉延慶高喝一聲,道:“臣遵旨!”
“監(jiān)察御史何在?”宋徽宗大喝道。
監(jiān)察御史位不高權(quán)重,只有從七品,通常來七品官員不得入朝參政,唯有監(jiān)察御史有此特權(quán)。沒有出入朝堂正門的資格,只能由側(cè)門進出,非奏事不得至殿廷。開元初才取消限制。
但是,監(jiān)察御史的權(quán)力頗重,內(nèi)外官吏均受其監(jiān)察,權(quán)限甚廣,頗為百官忌憚。此時,擔(dān)任監(jiān)察御史的乃是一代名臣許景衡,他生平奉公廉潔,剛直不阿,嫉惡如仇,憂國憂民,只不過卻沒有得到朝廷的真正重視。
許景衡躬身道:“臣在!”
“你身為監(jiān)察御史,朝中百官行徑豈能逃得過你的管制,朱勔這廝狼心狗肺,欺上瞞下,又在蘇州胡作非為,儼然不把朕放在眼里,你是如何擔(dān)當(dāng)這個監(jiān)察御史的?”
宋徽宗擲地有聲的質(zhì)問道:“朕念你忠君愛國,監(jiān)察御史之職品級不高,卻有重權(quán),像朱勔之流你卻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若不是廣平郡王發(fā)現(xiàn),只怕朕還蒙在鼓里,難道你想朕背負罵名才愿嗎?”
許景衡苦笑連連,他是反駁不是,不反駁也不是,只能把所有的苦楚往自己的肚子里咽下去。不是他沒有上奏,而是上奏的奏章部都樞密院攔住,要不就是宋徽宗自己沒有重視。
既然宋徽宗雷霆震怒,豈能善罷甘休,他也只能聽之任之,不敢有絲毫的反駁。
“既然你無話可,那么監(jiān)察御史的職位不便留在上面了,貶為副監(jiān)察御史,你可服氣?”
許景衡勉強的笑了笑,躬身道:“臣服氣!”
宋徽宗瞥了一眼許景衡便讓他退了下去,接著目光看向了童貫,道:“童大人,你身為樞密院使,蘇州出現(xiàn)如此大的事情,居然漠不關(guān)心,就連朕都蒙在鼓里,你可知罪?”
童貫心里有愧,他是明里暗地幫助與朱勔,故而聲音也顯得笑了許多,顫顫驚驚道:“臣,知罪!”
“樞密院使之職你也卸下吧,留在府中歇歇時日!”
童貫知道宋徽宗收回他手中的兵權(quán),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乖乖的認命。并且,宋徽宗更是讓他安心的做一個國公,手中再也沒有任何的權(quán)力了。太子趙桓聽聞后,整個人也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的父皇會來這么一招。
“樞密院掌管軍事,王少宰你掌管尚書省,朝中出現(xiàn)這等居心叵測之人,你也逃不了干系。”宋徽宗目光陰冷的看著王黼,大喝道:“你也回府歇息吧!至于,尚書省的職位另選賢能再補上!”
王黼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也被朱勔之事牽連,只得認命。宋徽宗瞥了一眼太子趙桓、高俅兩人,意思非常明顯了,看得他們兩人心里泛起一陣寒意,他卻什么都沒有,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讓他們二人緊張的心一下舒展開來,背上早已被汗水浸濕了。
縱然他們心里知道狂風(fēng)暴雨會來,也做好了準(zhǔn)備,不曾想到這場暴風(fēng)雨的核心居然會是當(dāng)今皇上引起的,而且還是太子趙桓的勢力受到打擊,這一切的引子趙構(gòu)卻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的,氣定神閑地看著熱鬧,仿佛與他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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