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退下吧!”宋徽宗趙佶嘆息一聲,站起身來,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眾人微微躬身,隨即退了出去。此時,朝中大臣緘默不語,四處一片靜謐,除了眾人的腳步聲,再無其他聲音。眾人神色各異,那些中立的大臣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子趙桓等人,又看了看笑容滿面的趙構(gòu),然后離去了。
站在太子趙桓的大臣卻是愁容滿面,心里一片苦澀。隨著王黼地倒臺,代表他身后的一批勢力直接倒下,而這一切都是趙構(gòu)所為。眾人看向趙構(gòu)的眼神除了畏懼還是畏懼,又聯(lián)想自己等人的處境,忐忑不安。
趙構(gòu)、趙有恭等人微笑地看著愁眉苦臉的太子趙桓等人,幸災(zāi)樂禍,心里冷笑不已。除了太子趙桓不能動之外,其他人都成為趙構(gòu)必須對付之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才是開始,真正的目標是高俅,還有日后的那位大人物,只是他到現(xiàn)在還不曾出現(xiàn)過,故而無法下手,只是高俅必須死,否則后患無窮。至于太子趙桓,趙構(gòu)根沒想到真的讓皇上將他太子之位廢黜,而是讓他明白有些事情該做,有些事情不該做。
皇位對于趙構(gòu)提不了太大興趣,首要任務(wù)還是富國強民,抵御住未來金兵入侵的危險。若是亂世稱帝也不得安寧,他可不愿意成為歷史上的那位君主,只是一味地逃避,不敢與金兵對抗,這不是他的風(fēng)格,也不符合他的性情。
“太子殿下,為何愁眉苦臉?除去奸佞之臣豈不是好事,理應(yīng)高興才是啊!若是父皇看見太子如此模樣,只怕到時候不清楚吧!”趙構(gòu)揶揄的看著眉頭緊皺,愁眉苦臉的趙桓。
趙桓嘴角抽了抽,勉強的笑了笑,道:“只是太開心了!”
出這話,趙桓都感覺自己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只是強忍著心中的憤怒不得不回道。眾人都知道此話是多么言不由衷,卻又不得不之。趙構(gòu)語重心長地瞥了一眼,淡淡的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道:“太子有些事情該做,有些事情莫強求,路錯了及時回頭才行!”
趙桓臉色漸冷,直視趙構(gòu),冷冷地回道:“宮的事情自己清楚,不必你來教訓(xùn)!”
趙桓拂袖而去,不再與趙構(gòu)糾纏。此時,高俅從趙構(gòu)身邊走過,自始至終他都不發(fā)一言,不愿意摻入其中。只是趙構(gòu)不給他這樣的機會,悄悄地低語一聲:“接下來便是你了!”
高俅渾身一震,心里一驚,愣了一下,沒有任何回擊,徑直走開了,心里卻不再淡定了,暗暗地想道:“接下來是我?……莫不是從一開始苗頭便是我,并非太子?”
想到此處,高俅冷汗直流,心里一緊,臉色驟變。然后,高俅認真的想了想,直覺告訴他這事情是真的,趙構(gòu)針對的人并非太子趙桓,而是自己。高俅想破頭皮愣是想不出自己何時得罪過趙構(gòu),渾渾噩噩地離開了。
“等你解決了,朝中局勢必定穩(wěn)定了。接下來,咱們的交鋒才是開始。”趙構(gòu)臉色漸冷,冷漠的望著高俅離去的背影,陰冷的想道:“高俅不處,大宋難安,唯有除了你才是最重要的。”
趙有恭目光冰冷地凝望著趙桓離去,默默地想道:“太子,哼哼!……想必你做這個位置太久了,放心你真的不愿意做了也沒人強迫你!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王云低聲道:“郡王,微臣先行一步!”
趙構(gòu)點點頭,王云走后,許景衡也告退了。王云與許景衡二人按照名單,將王黼有關(guān)人員悉數(shù)擒拿,該罷免的就罷免,該論罪的就論罪,該殺處斬的就處斬,上至京城二品大員,下至地方官吏等。
“九弟,王黼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接下來還需要行動嗎?”趙有恭見許景衡、王云都走了,淡淡的問道。
趙構(gòu)微微一笑道:“事已至此,只怕他們會有提防。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接下來才是他們需要擔(dān)心的事情。畢竟,王黼沒有出是他指使,不代表我們不知情,只怕這些日子以來寢食難安倒是真的。”
“堂兄,過幾天便是母妃的生辰,這些年我不在宮中,也不曾親自前去請安。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待母妃生辰那天你與我一同前去拜見母妃如何?想必母親看見你也非常開心!”
趙有恭一愣,道:“我去合適嗎?”
“就這么定了!”趙構(gòu)哈哈大笑直接讓趙有恭哭笑不得答應(yīng)下來,也不曾給他任何反應(yīng),直接敲定了,搞得趙有恭嘴角抽了抽,想了想也就默認了。
趙構(gòu)一直想去親眼看看自己的生母,多年未見,也不知生母身體如何。若非事情沒有敲定,趙構(gòu)早想前去探望自己的母親。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是時候拜見自己的母親。
宋徽宗趙佶散朝后,沒有直接回宮,反而命侍衛(wèi)將王黼押赴至御書房。片刻后,王黼一身囚服,蓬頭垢面來了;趙佶抬起頭看了過去,只見王黼面色蒼白,短短的時間整個人看上去老了很多。
即使如此,趙佶沒有任何憐憫,淡淡的問道:“朕問你,何人指使你做的?”
“罪臣見過皇上!”王黼垂頭喪氣地高喊一聲,聽聞趙佶的問話,面露尷尬之色,欲言又止。
“怎么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隱瞞嗎?”趙佶厲聲問道。
王黼想了想,吸了一口氣,如實回答:“是……是太子!”
“果然是他!”趙佶唉聲嘆氣一聲,他已經(jīng)猜到了是趙桓在幕后所為,只是未曾點破。
據(jù)他了解,王黼與趙構(gòu)沒有任何仇怨,二人也算不上交際,唯一的可能便是王黼受人指使。趙佶又想到王黼是太子趙桓的人,所以幕后之人不需要多想便知道是趙桓了。
趙構(gòu)奏稟上來的情報部都是指的是王黼,沒有任何關(guān)于太子趙桓的只言片語,這不符合趙構(gòu)的性格。既然出手,勢必斷其后路,決不給他人任何機會。此事,趙構(gòu)做的明顯不符合他的性格,故而趙佶才有這樣的疑惑。
縱然心中已經(jīng)猜到是趙桓所為,趙佶還是難以接受。畢竟,趙桓是皇長子,就算再怎么心狠還是沒有輕易地下定決心。只是經(jīng)此一事,趙佶心里已經(jīng)作出了重大決定,對趙桓再一次失望了。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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