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挑眉，抬眼看去，三秒后她的瞳仁微微放大。

    “我差點以為你把我忘了。”男人開口，笑容顯得有些勉強。

    葉笙歌的確差點沒認出他來。

    三年多的時間未見，這個男人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他像是忽然老了好多歲，眼角和嘴角都呈現下垂的狀態，透著一股頹廢乃至衰敗的氣息，身材也顯得有些佝僂，根本沒辦法撐起那套名牌西裝，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反而顯得有些可笑。

    “我怎么會忘了你呢。”葉笙歌淡淡一笑，“你可是給我上了重要的一課啊。”

    慕彥淮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勉強。

    剛才他遠遠的看到葉笙歌和紀時霆在一起，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他很早就知道葉笙歌找到了紀時霆這個靠山，但是他不知道兩人不但已經結婚，而且關系是如此的親密，紀時霆看她的眼神讓他沒辦法再自欺欺人。

    而且這個女人比之當初簡直判若兩人，她美麗而矜貴，自信而從容，就連嘴角的微笑都染著幾分不可侵犯的凜然。如果說當初他還曾經對她有過幾分齷齪的心思，現在連這一份心思都不敢有了，他不想承認，如今站在她的面前，他的心里甚至有些畏懼。

    他清楚的意識到，他和葉笙歌已經徹底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當初被他棄之如敝屣的前未婚妻……慕彥淮放在身側的雙手情不自禁的蜷縮。

    “笙歌，我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當年要不是曉雅，我也不會……”

    “夠了，你明明是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欺騙我利用我，別拿慕曉雅當幌子。”葉笙歌打斷他的話，“麻煩讓一讓。”

    “我……”慕彥淮咬了咬牙，終究還是低聲開口了，“能不能請你幫個忙，讓肖總放過我……四年前我和肖總簽了對賭協議，但是我失敗了……該還的錢我會還，只是能不能讓他別催我那么緊，我不想星熠破產，星熠當初也有你的心血，不是嗎？”

    “是啊。”葉笙歌粲然笑了，“但是現在星熠跟我沒關系了呀，我沒有任何理由幫你。順便……你的對賭協議失敗也有我的一份功勞，不用謝。”

    慕彥淮咬緊牙：“笙歌……”

    “再說一句，我就請肖銳朗讓你徹底破產。”葉笙歌說著又是一笑，“雖然你和慕曉雅很可恨，但是一定程度上，我也要感謝你們，要不是因為你們，我還遇不到紀時霆呢。”

    這句話讓慕彥淮的臉色更為難看。

    葉笙歌其實本來以為他是真心懺悔道歉的，但現在看來是她太天真了。也是，當初那么卑劣無恥的人，怎么可能會這么容易幡然醒悟，落到如今的境地，這個男人恐怕只覺得是他運氣不好，而不會反思他做人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不等慕彥淮再開口，葉笙歌提起裙子轉身離開，裙擺劃出優美的弧度從慕彥淮的腳面上游過，他像是魔怔了似的，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腳面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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