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喲，那你還想當老板呢？”喬月點了柴，清掃干凈灶洞口，防止火苗躥出來，再把廚房點著。    隨后才解了圍裙，從廚房里走出來，圍裙在身上拍打了幾下，彈去灰塵。    楊樹對她的心思最純凈，所以也能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當老板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老板也分大小，咱大老板做不成，可以做個小老板，錢得慢慢掙，咱圖的是自己爽快，只要餓不死就行。”    “可是做生意也得有本錢，如果靠著販賣這點水產，就想做老板，估摸著要等到猴年馬月了，”喬月攏了攏頭發，想起跟哥哥說過的事，“咱村有幾個魚塘，我打算讓我哥明年承包一個，你可以跟他一起干，到時候，你倆到什么農業大學，跟人家學點科學養魚的知識，以后肯定用得著。”    楊樹咧嘴笑著，“這主意好，多學點知識沒壞處，今年我先攢著錢，我就是覺著你出的主意很好，別看咱弄的這些水產，好像賺不了幾個錢，但實際上，這是沒本的買賣，田間地頭的，只要肯干，能吃苦就成。”    楊樹的話，倒讓喬月另眼相看，“你能這么想，當然最好，我還有別的事，也不能一直陪著我哥，我哥這個人吧，有的時候太軸，腦子一根筋，真得需要一個在他身邊，給他提醒的人，你好好干，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說。”    楊樹沖她笑著點點頭，“好，你去忙吧！”    喬月扛著鐵鍬，拎著繩兜子，“我到菜園去一趟，你慢坐。”    不光要去菜園子，關鍵是她得給園子里的蔬菜上肥。    光想著收獲，不知道上肥，后勁跟不上，蔬菜秧結了一兩茬，就不會再結了，所以說，田地里結出的所有果實，都是農家人辛辛苦苦得來的，一丁點都不舍得浪費。    喬陽跟林二旺蹲在院墻邊，佝僂著身子挖蚯蚓。    已經挖了小半盆，還是不夠，籠子太多了，喬陽也得到更遠的地方下籠子。    喬月將繩兜子擱在他們身邊，用鐵鍬扒拉著服料堆上的落葉，“哥，待會你把手電筒帶上，要不然回來的時候看不見路。”    天氣有些悶熱，看樣子是要下雨，可是又未必下得來，因為這會起風了。    “不用，就算天完全黑下來，還有月光呢！況且今天楊樹跟我一塊去，不會有事兒。”其實喬陽這兩日都要走很遠的路下網子，越是沒人下過的地方，蝦子，泥鰍什么的，就越多。    “那你們早些回來吃飯，我把飯做好了，在家等著你們。”喬月彎腰鏟肥料。    “那也不用，你吃你的，不用等我們，把飯擱鍋里熱著就成。”喬陽一鐵鍬下去，再翻上來，就是幾條扭動不停的蚯蚓。    林二旺伸就去撿，“這條是臭的吧？不能用？”    喬陽拿起來看了看，“真的是，扔了吧！”    喬月鏟了兩兜農家肥料，正要用扁擔挑起來，喬陽大步走過來，接過她手里的扁擔，“我挑過去，二旺，蚯蚓差不多，拿進去給楊樹。”    喬月也習慣了有事找哥哥，拎著鐵鍬，敲了敲上面的粘連的土，扛上鐵鍬，追上哥哥的腳步。    今兒傍晚，菜園子里的人倒是不少。    都是大姑娘小媳婦，還有身后背著娃娃的。    碰見王桂枝，喬月停下來，同她說了一會話。    王桂枝心里惦記著在鎮上的兒子媳婦。    以前在家里，天天在她眼前轉，還覺著煩，現在孩子們都走了，就剩他們老兩口，整天大眼瞪小眼，吃飯都沒勁兒了。    喬月只把自己看到的跟她說了，生意難做，什么事兒都得一步步來。    王桂枝聽說他們要蔬菜，趕忙拎著菜籃子，到園子里摘了好些蔬菜，當晚就送到喬家院子里，拖喬陽明天帶過去。    家里有的東西，也省得用錢買了。    老兩口還商量著，明兒到山上砍樹，回來制成木炭，給他們省一點是一點。    喬月在園子里忙了接近一個小時，滿頭大汗，天色完全黑下來時，她才收拾了東西，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家。    這一天天的體力消耗，可真不是開玩笑的事。    從早上一睜眼，從床上爬起來那一刻，幾乎就沒有閑下來過。    不過這樣的體力值，對她來說，還是遠遠不夠。    村子口，人來人往，還是挺熱鬧。    幾個老人家，或蹲或坐，湊在一起閑著嘮嗑。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跨著籃子，從喬月對面走過來。    桃園村的地形，并不是圍在一起的村落，村子里大多數的房屋，都是鄰著村子大路建的，所以村子東頭跟村子西頭，離的挺遠。    如果不是親戚，大家也不是很熟，就是見面點頭的交情，過年也不會走動。    “你是喬月吧？”年紀媳婦，看見喬月，臉上的笑容蠻真誠。    “哦，你是……”    “我是春燕啊，你不記得我了？小的時候，我還帶著你一起玩過呢！”    喬月干笑兩聲，是有那么點印象，“你這是回娘家嗎？肚子這么大，幾個月了？”    看著她的大肚子，喬月挺驚奇，這么近距離的觀察孕婦，還是頭一回。    春燕臉上的笑容，忽然暗了下來，“就是回來過幾天，已經八個月了，過幾天還是要回去的。”    喬月點點頭，也作聲。    春燕的年紀，比喬陽大一歲，去年嫁的人，不是本村的，具體是哪個村，她也不清楚。    說是小時候的玩伴，也并不是玩的就很好，反正在喬月的記憶里，并不是很熟。    “那你自個兒當心點，懷著身孕，要對自己好點，生孩子不容易，”關于生孩子的事，喬月多少也是知道一點，這個年代，女人生孩子，都是在家里，生的順還是不順，憑的都是運氣，還有接生婆的一雙手。    春燕摸了摸肚子，臉上有著幸福的笑容，“你的很對，女人生孩子，就像鬼門關前走了一趟，聽說你也要訂親了，男方家里條件很好，他對你好嗎？”    喬月想到封瑾的臉，心里泛起一絲小甜蜜，“還好吧！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對我挺好的。”    －－－－－－題外話－－－－－－    坐久衛腰疼，希望出了月子能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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