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團長開著車回來,后面還跟著一輛車,攏共下來十好幾個人。
“怎么了?都圍在這里吵吵什么?”王團長認得封家的門,也知道這里頭住的是誰。
他跟邵團長一樣,都是苦孩子出身,但是跟邵團長不同的是,他當了團長之后,膨脹了。
正好趕上這幾天,整個軍qv大清洗。
下去好幾個,眼看著位子空下來,到了明年,他就有可能還得往上升,心里一高興,就約了幾個朋友在一塊喝灑,都是穿一樣衣服的人,當年現在都是一起混的。
難免多喝了幾杯。
“怎么了?你這婆娘又怎么了?”王團長也不是第一次見這場面,他家老婆是從鄉下出來的,脾氣性子都跟鄉里潑婦沒區別。
都跟她多少次了,別成天糾集這些親戚鬧事,太他媽丟人了。
胖女人見著自己男人回來,又見他帶了這么多人,底氣蹭蹭的往回升,“什么叫我怎么了,你老婆兒子都要被人欺負死了,你還有心情喝酒呢!”
男人酒勁上頭,腦子有懵,“誰?是誰欺負我兒子了?我們老王家的龍種,誰他媽這么不長眼!”
后面跟著的幾個,這種時候,肯定要講哥們義氣。
“王哥,是哪個孫子欺負我大侄子,我們替你教訓他!”
“也不用再喊別人,咱們幾個就能對付了!”
他們跟封瑾屬于一個軍qv,卻不是一個系統的。
他們屬于炮兵團,駐地在百公里外的一個地方。
胖女人把臉上的汗一抹,往身后一指,“就是他們家,不僅欺負咱兒子,還打了我,把我摔地上了,我跑來找他們理論,找他們要看病的錢,可他們不僅不給,還把我們給攆出來了,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囂張還不講理的人!”
胖女人打定主意,要訛封家的錢,想到剛才那姑娘穿的衣服,她眼饞啊!
再瞧人家的客廳擺設,雖然都是住一個大院,但是高低貧賤,一眼就能分辨。
胖女人故意沒提身后那家姓什么,她現在一門心思想著要錢,有了錢,她也能逛商場,買好看的衣服鞋子。
王團長瞇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房子,“走,兄弟們,跟我進去找他們算賬!”
“好咧!”
封家的大鐵門,又被敲的砰砰作響。
他們都在忙,喬月飛快的跑來開門,她多少也能猜到來的是誰,有熱鬧可看嘍!
“你們是誰?敲我們家的門干嘛?不知道這是私人地盤嗎?”
門一拉開,就是一陣噼里啪啦的數落。
王團長的身子晃了晃,等他看清,眼前是個短發的姑娘時,滿是不屑,“你們家大人呢?怎么就你一個孩,我找你們家大人,闖了禍,出了事,怎么還敢躲著不見人哪!”
喬月看見后面的胖女人了,“你是她男人吧?來替她出頭的?那怎么能叫躲著不見人,就是我打的她,也是我摔的她,再來一次,我還得摔她,而且連摔無數次,直到把她身上的肥油摔完為止!”
“你……你這丫頭,咋這樣猖狂,真是缺教養,不知天高地厚!”王團長倒是沒想到,一個丫頭的眼神,竟這樣的犀利,看的他都心里發虛。
“跟有教養的人才能講道理,但是你們家這位,顯然不行,還我不好,我看你真應該把她休了,否則遲早給你戴綠帽子!”
以為她沒聽到?
笑話,她耳朵靈著呢!
胖女人火了,“死丫頭,你什么呢?有種你再一遍,老娘撕了你的嘴!”
潑婦自有潑婦的本事,打起架來,又是揪頭發又是抓臉,反正無所不用其極。
胖女人以前就是這么打架的,從來沒吃過虧。
喬月往后一退,避開她的利爪。
封瑾大步一邁,擋在她面前,然后便是抬腳一踹,胖女人肥肥的身子,被踹出幾米遠,摔在后面看熱鬧的幾個人身上,結果倒下一大片。
“再敢伸一下,把你爪子剁了!”封少本身是懶得跟這種潑婦動手,但是肯定也不能看著她欺負自個兒媳婦。
王團長在看到封瑾的那一刻,酒勁立馬就醒了,眨了眨眼睛,腦子卻還是沒反應過來,一時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
“你是……”
封瑾雙手插在口袋里,筆直的身姿,像一堵堅實的墻壁,“我是誰現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你是封團長?”王團長身后有人認出來,見過封瑾的人,很難不記得住他。
胖女人被扶著站起來,捂著肚子哎喲哎喲的叫喚,“你……你敢打我,光天化日,你敢打人,不就是個團長嗎?我男人也是團長,你給我……”
胖女人以為即便兩個人都是團長,自個兒這邊占著理呢!
更何況,他男人的老shou長,認了她兒子做干孫子,怎么他們也是有板眼的人。
“你閉嘴!”
豈料,王團長突然打斷她,厲聲喝斥,只差抓把土塞她嘴里,讓她閉嘴了。
胖女人被吼的一愣一愣,又覺著不對,丟了面子,身子一軟,往地上一攤,哭天搶地的罵。
“你們快把她拖走,拖回家去,別叫她再鬧了,”王團長心里又煩又怕。
眼前這個男人姓封,住在部隊大院只有那么一個封家,那么他就……封瑾?
王團長低估了他媳婦的體重,幾個婆娘整了半天,愣是把沒把人拖走,褲子都要磨破了。
喬月站在封瑾身后,只露個頭出來,看著地上亂成一團的幾個人,樂不可吱。
王團長抹了把頭上的汗,“封團長?你看這事鬧的,我家婆娘不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這事是我們的錯,你要是有什么不滿意,晚上我們再來登門道歉!”
封瑾的表情依然是淡漠的,“這事該怎么辦,會有人告訴你們,但是王團長的行事作風,真叫封某大開眼界,現在正是整頓軍紀的時候,王團長有什么想,找軍法處談吧!”
王團長心里咯噔一下,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封……封團長可否高抬貴手,你瞧,本來就是一矛盾,怎么能讓軍法處的人……”他心里后悔死了,明明知道現在是風口浪尖,怎么就糊涂了。
可是最恨的,還是自家的倒霉娘們。
不是沒跟她過,住在這里一定得低調。
別看大家都是住部隊大院,即便軍銜一樣,可在實力上,絕對大不一樣。
“一矛盾?”封瑾冷笑,“這怎么能是矛盾,軍風軍紀是現在重要抓的內容,還有你身后的幾個,帶你們走的人來了。”
幾輛警車,幾輛軍車,呼嘯著而來。
看到這個陣仗,王家人全都傻了眼。
董嘉年跳下車的同時,秦夏也帶著人下了車,看到封家門口圍著的人,他笑了,笑的很開心。
“喲,這是開什么會呢?王團長也在,臉色咋這樣差,周連長,好久不見……”秦夏很客氣的笑,跟他們每一個人都握了手,態度好的叫人心生疑竇。
握了一圈,秦夏才回到封瑾身邊,“老大,是全抓走,還是只抓一個?”
這話叫多少人驚掉了下巴?
感情剛才的好態度,都是用來忽悠人的?
“全抓走吧!咱們內部的軍guan作風問題,也該好好整頓一下,很顯然,先前的力度不夠!”封瑾的聲音很沉穩,讓人搞不清,這是他剛剛生成的想法,還是一早就想好的。
“是!大樹得從根部保養,否則樹根要是爛了,大樹早晚也得倒,王團長,你是吧?”秦夏早就想收拾他了。
本來是同級別的人,可是面對秦夏,他們還是不由自主的氣勢弱了下來。
不管怎么,他是封瑾的人。
要現在衡江,誰才是王,恐怕只有他了。
胖女人一聽他們要帶走自己男人,冒著吐血的危險,跑過來拉扯“你們要干什么?大不了我不追究了,你們要是把我男人抓走了,我就死給你們看!”
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女人最常用的套路。
董嘉年穿著筆挺的警服,帥的一塌糊涂,“這位大姐,你帶著這么多人鬧事,已經構成非法集會,需要全部帶回去審問,調查清楚了才能放出來,至于你要不要自殺,那也得等調查完再,到時候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們管不著!”
如果人人都用死來威脅執法,這個世界還不亂了套。
該他們負的責任,他們義不容辭。
反之,也絕對不會姑息。
喬月心里無比感嘆,還是這樣好,權利不容撒潑耍賴,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董嘉年示意后面的警察過來把人帶走,場面一時有亂。
王團長臉色慘白,可以面如死灰。
突然他腦子一熱,拔出腰間的手槍,“你們誰都別動,誰敢過來,我……我就打死誰!”
“王大勇!你瘋啦!”胖女人靈魂快要出竅了,聲嘶力竭的吼。
“我沒瘋,是他們要置我于死地,我不能跟他們去,你根本不懂,封瑾的人會要我的命!”王大勇心里清楚,這么一去,官職保不住不,他貪污軍款的事,一定也會被爆出來,到時候他肯定還會做牢。
胖女人要暈了,眼前的景物直轉圈圈,她現在悔啊,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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