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用,就這么說定了!”喬月大方的拍了下他的肩,轉身走了回去,“搞定了,那小子的家,離這兒五公里,在深山里,絕對安全,又很隱蔽,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好,事不宜遲,早點動身!”曹健也挺著急,這一次的考核,還不知道怎么樣,總是困在這里,就會導致整個進度變的緩慢。
眾人動身,所有人都脫了鞋子,卷起褲腳,在泥濘的土路上,艱難行走。
少年背著的一筐山貨也沒有賣出去,不過他心情好極了,一直不遠不近的走在喬月身邊,卻又不敢跟她說話。
封夭雖然發著燒,整個人發虛,但是神智依然清楚,“后面的行動,你要掌控全局,一旦進入搭卡鎮,只能相信自己,明白我說的話嗎?”
喬月點點頭,“明白!”
封夭的意思,無非是他們這些人里頭,有對方的間諜,或者說,有可能成為奸細的人。
對方能在營救小隊到來之前,埋好地雷,并成功將他們引過去,踏上死亡之路,那就說明,對方的暗線十分厲害。
掌握了他們的全部行蹤,而且已經將手伸到了核心區域。
勢力大到他們無法想像,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謹慎再謹慎。
封夭虛弱的看向走在前面的幾個人,“郝文兵這個人,我了解的不多,劉長生是周家的親信,這個人不可以相信,曹健跟石磊,目前還來看,是安全的,等你們離開之后,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不讓阿桑逃走,這個女人手段狠毒,頭腦又極其聰明,要是讓她逃走,后患無窮!”
喬月想了下,“要不我讓石磊也留下?”
“不用,讓他跟著你,不過你給我多留些子彈,并且不能讓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知道。”封夭怕自己撐不住,暈過去。
萬一他失去知覺,后面會發生什么,都是他無能為力的。
喬月被他說的心里直發毛,才恍然感覺到,雨水打在身上,是真的冷啊!
旁邊走著的少年,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么,只是瞧見喬月跟封夭似乎關系很好。
這讓少年心里炙熱,在慢慢冷卻,他是不是晚了一步。
也對,他是癡心妄想啊!
郝文兵也走在前面,回頭看見喬月跟封夭嘀嘀咕咕,笑著問曹健,“你說他們倆是情侶嗎?我看著一點都不像啊!”
“像不像也跟你沒關系,你給我聽說,不要出任何的差錯,尤其是要看好那個女人!”曹健瞇著眼,看向前面走著的一男一女。
劉長生已經是背著阿桑走了,這哪像對待俘虜。
郝文兵笑了笑,“劉哥這是要墜入情網了,不讓他留下是對的,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他意志力太薄弱,過不了美人這一關,早晚都得栽一個大跟頭!”
曹健的臉色卻越來越沉重,他很不喜歡郝文兵說這話時的口氣,“做好自己的事,現在要留下的人是你,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大家失望,別忘了,你還在考察期,這一次,也是一項考驗,也許韓局正在暗處觀察你呢!”
“不是吧?”郝文兵忽然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要到達少年家所住的村子,需要走一段山路,需要攀爬,下雨天走山路的感覺可想而知。
劉長生沒法再背著阿桑,也只好給她解了繩子,讓她自己爬。
喬月悄悄繞過劉長生,走到阿桑身邊,發現她臉色也不太好,不過這女人鬼點子一大堆,很難說她下一步會干什么。
“這里是荒山野嶺,如果你現在還想著逃走,只會讓你迷失在深山里,因為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
阿桑費力的爬山,原本怨氣沖天,現在也沒力氣抱怨了,“到底還有多遠!”
她現在哪有力氣跑路,況且四周又黑下來,在山里淋雨過夜,她根本熬不過去,只會悄無聲息的死在山里。
“我怎么知道!”喬月回頭尋找少年,卻發現他忽然不見了,這一認識,驚了她一身冷汗。
“你在找我嗎?”少年笑呵呵的出現在她前面,也不知什么時候跑前面去的。
“你去哪了?”喬月問的很謹慎。
“我到前面去看看,山路被雨水沖垮了,你們要當心,一不小心,會被洪水沖走的!”少年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疲憊。
也是,對于他來說,爬山路,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少年說的那一段洪水爆發的路,還真的差點把阿桑沖走了。
幾人在天黑前,終于趕到了山坳子。
真是小啊!
站在山坡上,就能把整個村子看完了。
從村頭到村尾,真的只有幾戶人家,房屋都很簡陋,甚至是破舊。
少年站在坡上,指著村子東頭的破草房,“那兒就是我家了。”
“喂,你叫什么?”喬月忽然問他。
少年的身后,是一棵立在山坡上楓樹。
滿樹的楓葉,被風吹雨打,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幾分夢幻。
“我叫沐青簫!”少年的臉龐,青澀陽光,眸光清澈。
喬月好想感嘆一番,這位要是造化好,將來也是大有前途。
封夭燒的更厲害,曹健一直在旁邊架著他,“別說了,趕緊給他找地方休息,身上的衣服全濕了,得趕快換掉才行!”
“你們跟我來。”少年飛快的跑下山。
這時,雨勢小了些,但天已經黑下來。
眾人擠進小小的兩間屋子,真的是……家徒四壁?
不,不對!
跟想像的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從外面看,破破爛爛。
但是進了屋子,才發現里面很整齊,也很寬敞。
“家具都是我自己做的,房子也是,爺爺說,只有把房子弄的漂漂亮亮,才有姑娘愿意嫁給我。”沐青簫靦腆的笑了。
喬月了然的點點頭,但是她很想說。
哪個姑娘愿意爬這么遠的山路,跑到這兒,跟他窩在山溝溝里過日子?
曹健把封夭扶到里屋的床上,跟石磊合力,給他脫了濕透的衣服。
少年給他們燒了炕,又把在隔壁串門的爺爺叫回來。
農家人有自制的草藥,喝了也可以退燒。
都是從山上采的,拿回來曬干,需要的時候,煮一點喝下去就能治個小病啥的。
阿桑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只不過眾人的注意力都沒放在她身上。
封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傷口持續發炎,已經膿腫了。
喬月讓少年點上油燈,她湊到傷口跟前看過,膿腫很嚴重。
幾人坐在堂屋里商議。
“現在出山是不可能了,只能咱們自己來,”石磊掏出匕首。
郝文書驚出了一身冷汗,“你們要給他挖肉?”
石磊強調,“不是挖肉,是割掉腐爛的肉,即便有條件送他就醫,醫生也會這么做,腐爛的肉不挖掉,新肉怎么長出來?”
曹健同意他的話,“我懂一點中醫,附近的山上,應該還能采到消炎退熱的草藥,千萬不能讓他得敗血癥。”
其實他們不到這山溝溝里,也根本無法在最短的時間,送封夭去醫院。
路程太遠,路況也不好,又沒有交通工具,怎么去?
郝文書覺得他們的想法太瘋狂,“腿上動脈那么多,萬一不小心碰到,飆血了怎么辦?”
“那你說怎么辦?”石磊煩躁的吼他,誰不知道危險,可要是腐爛的地方不清除,封夭根本不可能退燒。
喬月沉吟了片刻,忽地站起來,“我去問問他的意見,畢竟要割的,是他的肉。”
沐家爺孫在小廚房,給他們做飯。
老爺子駝背的厲害,這是長年在地里勞作,落下的毛病。
“青簫,他們是什么人哪?”家里很少來客人,老人家高興歸高興,可是也同樣很擔心,山外的世界那么亂,萬一來的是壞人怎么辦?
少年坐在灶下,往灶洞里添著火,“沒事的爺爺,他們看著不像壞人,他們還給我錢了,你看!”
少年掏出紙票,遞給老人家。
“錢?”老人家就著灶火,左看右看,他也沒見過面值這么大的錢,“這是真的嗎?”
少年無所謂的笑了,“肯定是真的,她不會騙我。”
“她?”爺爺很快就明白了,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看她好像有對象了,要是人家有了婆家,你可不能搗亂,就算打光棍,也得做個有骨氣的光棍!”
少年被爺爺的話逗笑了,“爺爺,你想哪去了,我……我只是覺得她長的很好看,比我見過的姑娘都要好看。”
爺爺很欣慰的笑,孫子終于開竅了,就是缺中意的女娃娃。
另一邊,喬月幾人走到封夭身邊,見他臉色依然不好。
喬月把情況都跟他說了,本以為封夭至少會猶豫一下,再做決定,誰知他臉上的表情平靜極了,仿佛這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先給我口水喝,渴的嗓子都要冒煙了,”封夭苦笑著說道。
“對哦,忘了給你拿水。”曹健一拍大腿,懊惱他們都忘了給封夭倒水。
發燒的人,尤其缺水,這一路走了好幾個小時,他滴水未進,也虧他能一直撐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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