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當然清楚自己是有多作死了。

    在眼下這個時代，就把太祖選集、國富論、還有科學發展觀拿了出來。

    要知道，提前半步是天才，提前一步是瘋子，何況還是這種凌駕超了將近兩千年的歷史經驗總結。

    一旦泄露出去，可想而知會在整個大漢朝內部引發何等程度的海嘯、震動。

    這可是比太平道宣傳的那種“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還要激進得多的造反理論思想，是離經叛道、驚世駭俗都不為過。實際上，有心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是可以顛覆整個社會格局，重塑階級秩序，讓所有世家豪族都赫赫發抖的恐怖大殺器。

    南山毫不懷疑，這些東西擴散出去的后果。被群起而攻之還算是輕的，讓整個天下側目、惶恐才是正常發展。

    不過這正是他跑來草原開局的重要原因。

    像董、袁紹、曹操這樣的中原群雄哪怕對他顧忌非常，也不會避開國內的戰斗，貿貿然地跑到塞外來跟他打生打死。只要自己能夠茍到種田完畢，可以順利地開始無限暴兵，以左手槍械火炮、右手八榮八恥武裝的現代化軍隊，橫掃整個三國世界還不是意思。而且，這種先進的思想理論，絕對會吸引中原腹地那些真正有志于改變歷史、逆轉整個中原王朝三百年周期輪回定律的能人異士的加盟！

    不用多了，荀彧、賈詡、郭嘉、徐庶、田豐、沮授之類的超級謀士，只要隨便來一個，就夠他大笑半天了。

    事實上，在這之前，就有一個未來的超級武將已經開始歸心．

    ……

    “這就是無上軍火大道！”

    離營地中央不遠的一處大帳內，借著油燈的光芒，趙云雙手捧著親兵送來的摘抄，內心震撼不已。

    其實他早就注意到將士們的不對勁。

    畢竟，實力在達到他這種程度后，感知有多高就不用了，哪怕刻意地避開自己，他們私底下的談論依舊是能夠被他知道。只是考慮到將士們征戰在外，一旦壓力過大就很容易出現問題，必須要一定的心理渠道安慰，再加上軍火神教傳授的內容，有助于提高將士們的戰斗力，趙云這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沒有去主動揭露。不過，即使如此，他也還是安排了自己的一名親兵潛伏進去，用于了解情況。

    然而，這一打探，他才發現軍火神教背后掩藏的東西，遠比自己想的要深入和大膽的多。

    居然是這些大不敬的內容。

    各種帝王之道、平衡之術信手拈來，還有那些闡述國家社會質的微言大義，雖是天氣寒冷，草原這邊已經入冬，昨夜還降過雪，趙云也只覺得渾身冒汗。這種東西不是該深藏在大內和密室里嗎，為什么如今卻會被堂而皇之地教給所有人，不怕將士們在清楚后，升起些不該有的心思。

    可以，趙云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不可思議的做法。

    屠龍術都能隨便讓泥腿子們知道，其中有不少甚至是剛從奴隸的身份脫離出來，若是那些世家大族看到，怕是會直接瘋掉，這可是他們賴以起家的根源。

    “大人，要不要將此事報告給主帥？”

    發現自家將軍眉頭緊皺，親兵不由關切地問道。

    趙云卻擺了擺手。

    “不用這么著急，你還是先跟我你對這些東西的看法吧，進去這么久，你應該對軍火神教有一定的了解，你覺得他們的存在對大漢的子民來是富還是禍？”

    親兵明顯被問住了。

    沒辦法，他雖然因為識得不少字的關系才被提拔為近身的親兵，但卻從沒接觸過這么高深的內容，即便有程浩楠深入淺出的講解，也根無法評判其中的對錯，不過有一點，他卻是能夠明白的。

    “一開始我還不知道為什么要消滅草原上的那些胡人，同樣是人，為什么他們總是喜歡南下搶掠我們？現在終于搞清楚了，是落后的生產力和文明程度的差異，讓他們只能是跑去搶掠我們，才能滿足自己的生存繁衍。除非是將整個草原上的異族消滅，或是徹底占領這里，否則，這種基于生存上的根矛盾永遠也無法避免。”

    “對了，還有大漢這些年為什么會出現這么多的天災**，我一直覺得是不是大家做錯了什么事，才惹得老天爺發怒，降下災禍，但現在明白了，根源是大家的土地不夠用了，一旦出了什么事情，糧食開始不夠吃，那些活不下去的人就會為自己的生存聚集成災。”

    ……

    看著親兵侃侃而談的樣子，趙云毫無疑問地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他并不傻，也許親兵等人還沒有察覺到這些東西的來源，但作為整只部隊自南山之下的第二人，他卻能猜到，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軍火神教背后到底站著誰。

    “你是想讓士兵們知道自己到底為誰而戰么？”

    低喃間，趙云已是下定決心。

    那就讓我看看，主公，你到底可以做到什么樣的程度吧．

    能否就此改變大漢衰敗的命運，保證所有中原子民的幸福安寧。

    ……

    就在這支部隊加速自己的蛻變，往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軍隊進行轉化的時候。

    烏遼山下，常年盤踞于此的烏恒人也已經感覺到一股風雨欲來的味道。

    雖然南山把事做的很心，沒有留下任何手尾的部分，或是可能暴露出他們存在的痕跡，而且為了防止烏桓人察覺到自己是最終的目標，還在路上故意饒了幾個大圈，消除懷疑，順便再多解救些漢民奴隸，但大量部落莫名其妙地消失，仍舊是讓整個草原產生了一種風聲鶴唳的氣氛。

    “怎么回事，這已經是最近一個月消失的第十八個部落了，莫非是有漢人打進來了！”

    烏桓人的金帳中，幾個留守的部落首領就在討論此事。

    “隗碧思，你也相信這種道消息，那些漢人會從溫暖的南方跑到我們這種苦寒之地來挨凍？從幾百年前的匈奴起，那些漢人就已經明白，冬天是他們的絕地，在這個時候進軍，只能有去無回，不定只是那些部落眼看著快要入冬了，就找了個肥美些的草場為牲畜們多準備一點草料。”

    “紇升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今部落里的成年男子，基都在外面打仗，一旦漢人軍隊跑進來，只剩下老弱婦孺的我們根不是他們的對手，最好是提前做些準備。”

    “哈哈哈，隗碧思你膽子也太了，就憑那些漢人能找到這里？還沒走到一半，估計就會遭到各族部落的圍攻。再了，就算打不過，難道我們還不知道跑，人生地不熟的，以那些漢人軍隊的事，能追的上我們。”

    “紇升蓋，你居然想拋棄圣山，自先輩們遷移到這里，就沒離開過，你這是想讓部落的榮譽蒙羞！”

    “那你想干什么，和他們血戰到底？”

    正當然吵到不可開交之際，一個突然發言的聲音，卻是讓所有人都閉了嘴。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爭了，圣山的確是不能輕易拋棄，但我們也要以防萬一，這樣吧，準備一些祭品，若是那些漢人打來了，我們就喚醒狼神血脈。”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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