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蓁蓁清楚,家道中落后,極少再聽到姐姐歡笑.
進(jìn)宮后,為保護(hù)她,姐姐讓太監(jiān),宮女責(zé)罰過,辱罵過,從此,面容中再沒有未露出笑容.
從此更是濃妝艷抹,風(fēng)情萬種.
昨夜,戰(zhàn)戰(zhàn)兢兢溜去張玄陵寢室,回來時(shí),精致面孔中竟然浮現(xiàn)出久違的單純笑容.
這讓徐蓁蓁不可思議,又對張玄陵刮目相看,至少,他沒有欺負(fù)姐姐.
“嘻嘻!”
“蓁兒,相公是姐姐真命天子,今后,也是你的真命天子,有相公保護(hù)你我,姐姐自然不必濃妝重抹,為你遮風(fēng)擋雨了!”徐夭夭由衷歡笑,靠在張玄陵胸前,語氣輕松,意味深長的.
這是信任.
這是依托.
更是對張玄陵的依戀.
真命天子?
徐蓁蓁不敢相信徐夭夭對張玄陵的評價(jià).
望了眼張玄陵,微微頷首,秀面似抹了朱砂:“姐姐沒事兒,蓁兒便放心了!”
旋即,如出水芙蓉,冰清玉潔,含羞含俏的眼眸望向張玄陵,微微欠身行禮道:“在宮中,姐姐為蓁兒受了太多委屈,偶得老爺垂青,令姐姐恢復(fù)往日活潑,既然姐姐把奴家姐妹托付給老爺,奴家盼望老爺多多呵護(hù)姐姐,奴家會感激不禁的!”
“你這妮子,不相信相公嗎,對你們姐妹,相公一視同仁,不偏不倚.”張玄陵抓著徐蓁蓁柔荑輕撫笑問.
眼前這對雙生姐妹花,容貌相近,性格迥然,徐夭夭似火熱玫瑰,千嬌百媚,徐蓁蓁似冰山雪蓮,漠然,冰清.
徐夭夭為了她們姐妹不再顛沛流離,故意投懷送抱,然令冰清雅潔的徐蓁蓁,心悅誠服的伺候他,怕需花費(fèi)時(shí)日.
徐蓁蓁秀容一紅,含羞抽回柔荑,緊張的道:“老爺,清晨時(shí),軍中幾名先生,校尉前來拜訪.”
目睹徐蓁蓁面生羞意,窘迫慌神,似受驚的貓兒,欲遠(yuǎn)離自己.
張玄陵相視而笑,詢問:“他們何在?”
“幾名先生,校尉不忍叨擾老爺,退出客廳,聲稱晌午時(shí)再來,老爺趕緊用膳吧.”徐蓁蓁緊張的,短暫相處,她仍忌憚殺伐果斷的張玄陵.
眼見妹妹羞赧,徐夭夭邁步上前,溫聲細(xì)語道:“蓁兒,相公疼愛你我,老爺老爺?shù)亩嗌职,叫相公吧,反正你遲早伺候相公.”
徐蓁蓁生性矜持,單純,沒有徐夭夭的落落大方,聞聲,羞赧的道:“姐姐,這多讓人為難啊!”
“傻妮子,唯有姬妾才稱呼老爺,你我皆為相公妻室,自然改口叫相公了.”徐夭夭玉指在妹妹額頭,溫笑埋怨,向她解釋.
“妻室?”
徐蓁蓁淡漠的面孔劃過一抹驚色.
這怎么可能呢?
詫異時(shí),眼眸盯向張玄陵,恰逢張玄陵含笑相望,徐蓁蓁忙躲在徐夭夭身前,垂首不語.
這時(shí),張玄陵上前,雙臂環(huán)抱著徐夭夭,盯向窘迫尷尬的徐蓁蓁:“君子不強(qiáng)人所難,蓁兒不叫相公也沒有關(guān)系,總歸不能稱呼老爺了,本候風(fēng)華正茂,老爺老爺?shù),他人以為本候七老八十?”
“嗯!”
“奴家見過公子,望公子憐愛奴家姐妹.”徐蓁蓁沉默少時(shí),輕聲回應(yīng).
張玄陵以禮相待,沒有強(qiáng)迫妹妹,徐夭夭轉(zhuǎn)身向蝴蝶似得,撲進(jìn)她懷里,玉臂勾在他脖頸,氣吐如蘭道;“相公,你們會疼愛奴家姐妹,對吧?”
“你個(gè)妖精!”
張玄陵闊掌輕拍在佳人酥-臀,攔腰抱起徐夭夭,俯首貼耳輕語:“瞧你能耐的,疼了吧!”
“嘻嘻!”
“不怕的,得相公呵護(hù),奴家內(nèi)心歡喜!”
徐夭夭身姿慵懶,靜靜待在張玄陵懷里,似陽光下飽食之后的貓兒.
彼此在軟榻落座,退去長靴,坐在塌上,雙腿蓋在羊絨薄毯,徐夭夭依然膩在張玄陵懷里,貪戀不舍.
這時(shí),張玄陵從懷里掏出兩份契約,塞進(jìn)徐夭夭懷里:“皇帝饋贈佳人,孫遜送來契約,你們即為妻室,留之無用,毀了吧.”
“相公,真的嗎?”
徐夭夭掀起薄毯,起身相望,掩口驚呼.
徐蓁蓁也邁步靠近,平寧的眸子中蕩起漣漪,似平湖之水突然泛濫,露出驚愕的眸光.
有契約在,她們與等價(jià)交換的物品沒有區(qū)別.
若毀掉契約,恢復(fù)自由身,又被張玄陵視為妻室,今后將是侯府女主之一.
“公子,你真的愿意毀掉契約,納奴家姐妹為妻,而非姬妾嗎?”驚愕之余,徐蓁蓁忙焦急詢問.
“姬妾?”
“蓁兒,入府后,你們把自己當(dāng)做本候的姬妾嗎?”張玄陵微微詫異,沉默少時(shí),恍然大悟,補(bǔ)充道:“太原城不比洛陽,然世家大族眾多,若本候有意納妾,憑本候威望,身邊嬌妻美眷怕不少,歸咎是沒有把你們當(dāng)做姬妾.”
著從徐夭夭柔荑中奪回契約,洋洋得意道:“哈哈哈,你們甘愿為姬妾,這契約本候可要好好留著.”
“嘻嘻!”
“相公,你壞,怎可言而無信呢?”
徐夭夭眼疾手快,趁張玄陵不在意時(shí),從他闊掌奪回契約,笑語起伏,匆忙把契約揉成團(tuán),趴在張玄陵懷里,投進(jìn)火爐中.
望著爐火中,契約化為灰燼,徐夭夭如釋重負(fù),縮進(jìn)張玄陵懷里,一副楚楚可憐姿態(tài):“相公,蓁兒言語唐突,奴家舉動過分,你懲罰奴家吧!”
瞥了眼懷中惹人憐愛的妖精,張玄陵板著面孔,冷語道:“今日身體虛弱,不予計(jì)較,來日再敢如此放肆,家法處置.”
“嗯嗯!”
“相公乃一家之主,奴家不該忤逆,囂張!”徐夭夭連連頷首,食指卻來回輕輕在張玄陵胸前,笑意滿面,妖嬈嫵媚的樣子,令人憐愛.
旁邊,徐蓁蓁見虛驚一場,這控雄兵,善殺伐的男人,故意戲弄她們姐妹,古井無波的秀面中也莞爾而笑,露出幾分笑意,歡喜的道:“公子仁愛,實(shí)乃蓁蓁與姐姐的福分.”
“蓁兒,一家人不兩家話,上來用膳吧.”張玄陵舉杯暢飲,向徐蓁蓁招手示意.
一時(shí),徐夭夭賴在張玄陵懷里,替他夾菜斟酒,徐蓁蓁退去長靴,端坐食案旁,優(yōu)雅的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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