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周成沒有聽見，就算聽見他也沒功夫理會了。
堂堂傳奇殺手，外套穿者光環，若被個土著搶親成功，自己還混個毛線，直接找個風水寶地，一頭撞死得了。
周成離去后半個時辰，老者和王伯當回來了。
“北邙的人？她為何給周成傳遞消息？”
蕭宛若端坐在大廳正首位，此時她雖恢復了冷靜，但臉色依舊陰沉的嚇人。
“也許是北邙，不希望看到宋閥和宇文閥聯姻，故而從中作梗……”
老者抿口熱茶，沉吟著開口。
他是蕭宛若的啟蒙恩師，也是當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只不過，知道他身份的人，早已經死光了，這幾十年來，程德都以書生身份，待在蕭宛若身邊，外人只當他是承了蕭宛若的恩澤，被賜予七品官職，在西苑中打個閑差，卻不知其潛修多年，功力不斷精進，如今已成了宗師級的強者。
“未必！北邙傳承悠久，神秘莫測，卻極少插手官面上的事務，更何況，以其潛藏的實力，若真想破壞此次聯姻，也絕不會假手于一個無名輩。”
王伯當搖搖頭，目光卻若有若無始終停在蕭宛若身上。
如此風情嫣然的美婦，正是他最喜好的對象，只可惜，對方身份太過高貴，除了過過眼癮外，想要一親芳澤幾乎沒有可能。
“哼，圣人親封的大隋第一智者，朝廷的秘聞司正五品主事大夫，會是無名輩？”程德冷哼一聲，“以周成的才智，若真想從中攪局，宇文和宋的聯姻，必然會徒增出許多阻礙。”
“程老似乎對他很看重嘛。”
王伯當很有朋克范的甩了下卷曲短發，“既是如此，就由某出手，將其結果便是。反正宋公子對他怨恨極重，若不是皇后娘娘知會，那周成恐怕早已暴尸街頭無數回了。”
“放肆！”
蕭宛若突然抬手，狠狠拍在桌上，“宮的決定，何曾輪得到你來更改。滾回去告訴宋師道，宋閥想和宇文聯姻，宮支持，但絕不能動周成。”
王伯當臉色一僵，萬萬沒想到蕭宛若反應竟會如此激烈。尷尬的躬了躬身，卻是不敢在停留下去。宋閥為得到蕭宛若的支持，可是著實花費了不少代價。若因為自己而出現變數，呵呵，王伯當可不覺得，宋師道或者宋缺，能夠大人不記人過，讓他人頭繼續留在肩膀上。
“娘娘，您這是……”
程德神色驚愕。
從晉王妃，到母儀天下的皇后，他還從未見過蕭宛若如此失態。
“心情不郁，讓老師見笑了。”
蕭宛若勉強笑笑，卻在沒心情停留，應付兩句后便將程德打發。
……
日出東方，朝霞漫天。
雖然臨近年關，但洛陽城內依舊車水馬龍，極是熱鬧。
有了楊廣御賜的金牌開路，周成并沒在西苑耽誤太長時間，城門一開，他便進入洛陽，在獨孤府內見到了獨孤鳳。沒有太多廢話，簡單寒暄后，周成便開門見山道：“我想與你合作！”
“合作？”
獨孤鳳先是一楞，繼而彎起嘴角道：“因為宇文明秀？還是因為我？”
周成懵了下逼。這個問題，問的有點莫名其妙啊。前面到還能夠理解，但后面是幾個意思？因為你，這事兒怎么轉，貌似都跟你沒關系吧！
想歸想，在這個拉攏盟友的節骨眼上，周成自然不會直接出，當即含糊不清的了句兩者皆有，便將節奏果斷拉了回來，“我出項目，你出人物，所得利潤五五分開，如何？”
“豬油蠟和香皂？”
“不，是果酒。”周成從懷中掏個瓶。
隋朝的時候，果酒已經出現了，但因為釀造工藝和各種原因，它的味道極其酸澀，除了稍有薄產的百姓外，無論門閥世家還是勛貴富商，對此均不屑一顧。他們喜歡的是糧食酒。可如今，天下戰亂，糧價飆升，加上朝廷有意控制，口感純正的酒水，一度成為了有錢難求的奢侈品。
“所以，這就是市場。一旦銷路打開，經我改良，去掉酸澀渾濁的果酒，勢必會風靡大隋，而到了那個時候，僅此一項利潤，就足以讓獨孤閥富甲天下。”
獨孤鳳閉著眼睛，靜靜品位唇齒間流動的果酒，等再睜眼時，她目光已變得煞是明亮，“果然是好東西。只是，五五分開未免有些不妥，畢竟前期的投入，都由我獨孤閥承擔……”
“四六！”
“不，二八是我的底線。”
“可以！”周成沒有任何猶豫，果斷點頭道：“不過，你要助我，破壞宋和宇文的聯姻。”
獨孤鳳怔怔看著周成，半晌后才苦笑嘆息，“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為了一個宇文明秀，居然讓出八成利潤，你還真是有大方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成竟在獨孤鳳的語氣中，嗅到股酸溜溜的味道。
“錢沒了，可以再賺，但人沒了，此生恐怕就要后悔莫及了。”
搖了搖頭，周成帶著絲古怪感覺，告辭離開獨孤府。
他并不擔心獨孤鳳做不了住。果酒的利潤，足以打動一個門閥世家，這是其一。其二，破壞宋和宇文的聯姻，對獨孤閥而言有利無害，唯一需要考慮的，多半就是臉面上的功夫，可政治需要臉面嗎？更何況還有自己這個急先鋒打頭陣，在這種情況下，獨孤閥除非集體腦殘，否則絕不會拒絕自己的提議。
晌午時分。
周成再次來到上回被伏擊的現場。
地板的血漬已被清理干凈，仿佛那夜血戰從來沒有出現。周成瞇著眼睛沉吟半晌，而后穿過南市，沿著通渠河水，走進居民區內。隨手將買來的吃食散給路邊玩耍孩童，約莫一個時辰后，周成就帶著和煦微笑，站在處幽靜的院落前。
砰砰砰！
抬手叩門，片刻后，一個大漢探出了腦袋，見到周成，他目光先是有些警惕，等認清模樣后，登時神色微變，“是你？”
“這些兄弟，勞煩通傳第二姐，周某特來拜訪，以謝先前救命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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