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中年男子微微點頭,旋即背負(fù)雙手,走到木亭一另端,仰望著無盡蒼穹,幽幽道:“人生匆匆,數(shù)十寒暑,友覺得,生命是為何物?”
周成砸吧下嘴,暗暗腹誹這古代人就是毛病多,聊天就聊天吧,還特么用后腦勺對著人專門熬個造型,話,你丫就不怕被人趁機(jī)爆了菊花?
當(dāng)然,想歸想,面對這種哲學(xué)性問題,周成還是保持了足夠的慎重,沉吟許久后,方才凝聲道:“生命是虛無,其以人之意念而存在。人之意念堅定,生命便奔流不息。人之意念消沉,生命便江河日下。”
“嗯?”
中年男子豁然轉(zhuǎn)身,臉色動容道:“下去!”
“生命看似神秘,卻非是無跡可尋。這世上,有人生如夏花絢爛,死如秋葉靜美。有人生如行尸走肉,死后黃土一堆。到底,無外乎是意志不同,挖掘自身潛力的**有高有低而已……”
周成侃侃而談,神采飛揚,等他止住話聲時,中年男子雙眼已變得極為明亮。那種感覺,就像是心思齷齪的怪蜀黍,遇見了童顏那啥的蘿莉,不管別人怎么想,反正周成是忍不住打個哆嗦,渾身泛起無數(shù)雞皮疙瘩。
“先生?你……沒事吧。”
“哈哈,好,很好。真沒想到此次中原之行,竟能讓某遇見如此天資的奇才!”男子暢快大笑,目光中滿是欣喜道:“友可愿拜某為師?”
“啊?”
周成怔了怔神。
雖在得知眼前男子是長孫瑤師父后,他就動了有和對方搭關(guān)系的心思,但進(jìn)展如此迅速,卻還是大大出乎周成預(yù)料。
然而,還沒等他答話,長孫瑤就已臉色大變,再也沉不住氣道:“師父不可,此人……此人奸詐狡猾,性格卑劣,滿肚子壞水實非佳選,若您想再收徒弟,我可遍尋中原,覓得良才前來供您細(xì)細(xì)挑選。”
周成聞言,登時被氣得直翻白眼。
啥叫奸詐狡猾,性格卑劣,和你比起來,我特么還差遠(yuǎn)了好伐?
“有大智慧者,即便壞,也壞不到哪去。”
中年男子搖搖頭,“此事為師已經(jīng)決定,你不用再言。嗯,友還未回答,你可愿意拜我為師?”
長孫瑤氣惱的跺跺腳,顯然是心中極不平靜。
可惜,中年男子將話到這種地步,她就算有千般不滿,卻也沒有法再次出口反駁,當(dāng)即只得狠狠瞪向周成,美眸冷光閃爍,威脅之情溢于言表。
周成頓時笑了。
雖然不知道中年男子是誰,但長孫瑤如此抗拒,明自己若真拜師,勢必會對她有所影響。這般打擊敵人的大好機(jī)會,深諳斗爭精髓的周侯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反正拜個師傅又不會死嘛!
周成深吸口氣,直接無視長孫瑤涼颼颼的眼神,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好,性情果斷,必是可造之材。”
中年男子虛手扶起周成,“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弈劍山的首席大弟子了。為師將在太原停留七日,這七日,你就追隨在我身側(cè),開始修習(xí)弈劍術(shù)!”
弈劍術(shù)?
怎么聽起來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周成眼皮微跳,愣半晌后,突然想起大唐雙龍傳里,好像有這么一門功夫,而創(chuàng)造這么功夫的人,好像是……傅彩林?
“林成,你在想什么?”
就在這時,中年男子聲音再次傳來。
周成吞口口水,下意識的應(yīng)了聲,卻還是沒忍住,澀聲道:“敢問……師父尊姓大名?”
“為師傅彩林,來自高句麗。具體事宜,隨后自會與你細(xì)細(xì)分。”
傅彩林?jǐn)[擺手,轉(zhuǎn)而將目光看向長孫瑤,“今日拜師雖然倉促,但我弈劍山不比中原,沒有那般多的繁復(fù)規(guī)矩,嗯,瑤,還過來見過你大師兄?”
長孫瑤臉色青白交加,等了盞茶,才在傅彩林目光逼視下,極不情愿的上前道:“師兄。”
以手扶額,滿心凌亂的周成,聽到這稱呼后,心情登時又變得舒暢。
話,歷史上沒有記載的人多了去了,宇文明秀是,自己這個大隋榮耀侯爺也是,如今再冒出來個傅彩林,又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不準(zhǔn)是史書沒有記載,而史上確有其人呢?
想到這里,周成果斷收斂心思,便笑瞇瞇道:“瑤瑤師妹不必多里,從此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
“混賬……誰跟你是一家人!”
長孫瑤咬牙切齒。
當(dāng)年傅彩林收她為徒時,就言明日后會再尋一智慧之人,成為弈劍山首席大弟子。至于原因,則是弈劍術(shù)修煉,與其他武道不同,它最為依重的不是根骨,也不是悟性,而是智慧。以無上智慧,參透星辰變化,人生沉浮,而后方能達(dá)到至高境界。
當(dāng)時,長孫瑤并沒覺得有何不妥,一方面,她認(rèn)為自己的智慧,并不低于他人,另一方面,則是傅彩林多年游走,也并未找下合適之人,所以長孫瑤心中,已將那首席之位視于囊中,卻沒想半路殺出個周成,竟在短短半個時辰內(nèi),入了傅彩林的眼……
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就不該將他抓來。
不對,是抓來以后,就該直接扔進(jìn)池潭喂魚。
看著周成賊兮兮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長孫瑤就覺得邪火亂竄,腸子都悔青了大半。
“瑤不可無禮。”
傅彩林眉頭微皺,“林成雖入門晚,但以其智慧,未來必能將弈劍之術(shù)發(fā)揚光大,你當(dāng)力輔佐于他,斷不可因為些許不郁而驕縱任性,聽到?jīng)]有?”
“師父得太有道理了,瑤瑤師妹,以后要聽師兄話哦!免得惹師父生氣,白白受到責(zé)罰。”周成挺胸抬頭,志得意滿。
當(dāng)然,這是文雅的法,實際上他現(xiàn)在就是人得志,狐假虎威。
長孫瑤氣得嘴唇哆嗦,卻又無可奈何。如果天下間,有兩個人她又敬又畏,那傅彩林,無疑就是其中之一。他在這里,長孫瑤就是在不爽,在想發(fā)飆,卻也只能將怒火生生壓下,低垂著眼簾恨聲道:“知道了師兄。”
“這就對了嘛。”
眼見一個時辰前,還高高在上的蛇蝎美人,轉(zhuǎn)眼就變成了綿羊,周成心中暗爽的同時,也對傅彩林生出了好奇。
能將心狠手辣的長孫瑤,壓制的如此“乖巧”,自己這便宜師傅,顯然是不簡單啊。
又聊幾句,眾人終于散去。周成屁顛屁顛跟在傅彩林身后。
“師傅,除了瑤瑤外,你是不是還有傅君綽的女弟子?”
“沒有。”
“那……你認(rèn)識寇仲和徐子陵嗎?”
“未曾聽聞,嗯,好端端的,為何有此一問?”
“哎,就是隨口聊聊嘛。對了師傅,弈劍山美女多嗎?”
“……”
隨著兩人身形漸遠(yuǎn),長孫瑤終于忍不住,拂袖狠狠甩在石桌上。
轟!原就被崩出細(xì)痕的石桌,瞬間四分五裂。
葉青冥縮縮脖子,不著痕跡的退進(jìn)黑暗。神仙打架,他可不想被殃及池魚。
一夜無話,轉(zhuǎn)眼天明。
不管長孫瑤愿不愿意,周成成為師兄的事兒,都隨著傅彩林的固執(zhí)己見,成為了既定的事實。當(dāng)然,如果只是這樣倒也罷了。
最讓長孫瑤不能忍受的是,接下來的幾天,周成只要一得空,就會神出鬼沒的來到自己身前各種晃悠,那一口一個瑤瑤師妹,叫得長孫瑤火冒三丈,可每當(dāng)她忍不住想動手時,周成都會扯著嗓子,大叫師傅救命,然后傅彩林就會出現(xiàn),將自己劈頭蓋臉訓(xùn)斥一翻。
如此反復(fù)數(shù)次后,長孫瑤終于崩潰,“你到底想怎樣?”
“哎,師妹何出此言?”
周成無辜的眨眨眼睛,“我就是想你了,故而趁著修煉閑暇之余,前來看看你的容顏,聽聽你的聲音,你……”
“閉嘴!”
長孫瑤深吸口氣,眼中寒光閃爍,“別以為有師傅給你撐腰,你就能肆無忌憚的欺辱尊。別忘了,師傅最終是要走得,等他老人家離去,哼哼,信不信我撥了你的皮?”
“你不,我還真忘了。”
周成抓抓臉頰,愁眉苦臉半晌后,方才長嘆口氣道:“看來得趁師傅在的時候,先給我留點退路,嗯,你覺得我向他老人家提親,他會有多大可能,將你下嫁于我?”
“你敢!”
長孫瑤臉色微變。
傅彩林雖不是中原人士,但他的影響力,在某些方面并不算,如果周成動傅彩林,讓他起了心思,那自己還真有可能,被嫁給周成。
“呵呵,師妹害怕了?看來你的婚事,師傅似乎真能做主啊。”
“你……”
長孫瑤嘴角一抽,“林成,你不要太過分!”
“自從當(dāng)年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幸福,追求幸福,又有何過分可言?”
“和你在一起,我不幸福!”
“那你也不能和李世民攪合到一起啊。”周成砸吧下嘴,捂著心口道:“那樣我會很傷心的。”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對不對?”
長孫瑤深吸口氣,雙眼微微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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