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花染瞳孔微縮，眼里薔薇抓著刺的身影漸漸變大。
“起！”楚楓輕念一聲，薔薇身上咒文閃現，刺上的黑色薔薇離眼角不過半寸，再也伸展不了，慢慢化作黑液滴落。
少女淚水不斷滾落，眼睛比那時更為紅腫，那股怨恨投在楚楓身上，嘶啞的哭聲令人揪心。
“我……要殺了你們！”咒文還在發揮效果，刺尖的薔薇終于散盡，黑刺也從手里脫落。
“殺了……你們。”
花染皺起眉，看著少女無力地跪在地上，眼里的恨意、無奈和怨毒讓他有些不忍。
“這是戰爭。”這話是對薔薇的，也是對花染的。“你們殺了多少帝國將士，我們也不過是如此。”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
楚楓無奈地搖著頭，公主這樣的身份為什么偏要參與到這場血腥無情的國戰里來，她柔弱的身軀承擔不起仇恨和使命。戰爭不是兒戲……
“她怎么辦？”花染知道這位公主的力量已經完被封印了，接下來又該如何。
“接下來的戰斗，我應該不會參與了，她，我就帶著走好了。”
“什么意思？”花染皺起眉，不懂這家伙又想做些什么，從認識他開始，就一直猜不透。
“我要去鹿國。”楚楓平淡回答，意識體正坐在紅龍的脊背上，仔細感知著，紅龍沒有消失，也沒有化作骸骨，不定還有方法能救。
鹿國通曉萬物靈長，對龍侍的了解也比其他國家強上太多，不定有用。
“去鹿國？哦……”花染先是神色怪異，然后露出楚楓從未在這個腐儒臉上見過的表情，奸笑。
“你那是什么表情，又會錯意了吧。”楚楓被那表情嚇得有些不舒服。
“加油，你事情鬧得大，我們在這場戰役里就有勝算。”花染抱拳，笑著離去。
而那跪倒在地，精神有些恍惚的薔薇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怨恨的眼神死死盯著楚楓。
“你還要去鹿國鬧事，我一定要殺了你！”薔薇握起黑刺，再次扎向楚楓，這次沒有咒文啟動，可她的力量微弱到連楚楓的皮都刺不破。
“冷靜點，你想殺我，很難。”楚楓蹲下身，伸出手想要把她拉起來。輕微的痛感自手上傳來，薔薇咬著他的手，鮮血絲絲流過手指。但，那不是他的血。
“你是屬狗的？”楚楓伸出另一只手將她拖起，任憑她將黑刺扎向自己，無奈地道：“龍侍都是龍血洗煉過的，你現在繼續咬下去，只會把你牙齒蹦掉，省省吧。”
拖著她實在走不動，楚楓只能將她抗在肩膀上，一路疾行，倒是像個強搶民女的土匪。
從正面斷然是進入不了鹿國的，剩下的辦法也只有從側面迂回，繞著寒國的邊界，進入鹿國。
時間不允許楚楓等到這場戰爭結束，那時恐怕真的沒有辦法救紅龍了。
疾行了一天，沒有紅龍之眼的加持，夜晚趕路會非常危險，楚楓也只能找個地方停下來。藍光給了他空間袋，給楚楓這種四處瞎跑的人做足了準備。
楚楓煮著湯，將薔薇撂在一邊，楚楓跑了一天，她就用黑刺扎了一天，生生把如魔獸般結實的皮膚扎出一個血點。
從開始的不勝其煩，到后來的麻木，楚楓語氣平淡，：“你不累的？真是毅力可佳，對對對，再往右邊一點，嗯，可以。”
身后的少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哽咽地哭出聲，那只握著刺的手已經腫了一圈，手掌中流著血。
“累了就休息一下，這樣下去你遲早會死，還怎么殺我。”楚楓將湯端到她面前，揮出的手幾乎無力，連那碗湯都打不翻。
楚楓很是頭痛，自己在顏完那欠了一份還不了的恩情，只能在這里稍微彌補一下，將她帶離危險的戰場，帶回鹿國。不然她下次刺殺遇上自己師傅這樣的，立馬就得死在那里。
但公私要分開，這也就是那些灰袍人不能放過的原因。
“喝碗湯吧，公主殿下，不然你明天連刺我的力氣的都沒有。”楚楓將湯送到薔薇面前，看著這個縮成一團的少女，似乎聽清了她哽咽哭聲里的話語。
“都是我的錯，才害死了各位長老……”
“所以你就這樣死去，不用給他們報仇了，我去到鹿國，還要殺更多的人，你在黃泉之下接他們好了。”楚楓刺痛她的心，語氣愉悅。薔薇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掛滿淚痕，那雙眼睛已經腫得不成樣子。
“你就是條毒蛇，我……一定要殺了你！”那喑啞的聲音讓楚楓有些揪心，湯碗伸出，堵住了她的嘴巴。
“是啊，我就是毒蛇，要毀滅鹿國，你死了就沒人知道我的行動，我惹起內部的動蕩，這場戰爭鹿國必敗，大軍入侵鹿國的領土，所有人都會成為刀下亡魂。”楚楓一邊著，一邊終于將那碗湯給她灌了下去。
這是自己第幾次哄孩子了，楚楓已經記不太清了，反正很頭疼就是了。
又連哄帶逼的給她喝下幾碗湯，那蒼白的臉色終于是恢復了些，她縮在火堆的另一頭，也不用楚楓去管。
“別看了，我是龍侍，一般都用不著休息的，你還是老老實實睡覺吧。”楚楓精神抖擻，手中凝煉著劍氣，薔薇的四處張望，他都盡收眼底。
不甘心地守了幾個時辰后，薔薇總算是雙眼迷蒙地睡下了，楚楓收起劍氣，滿臉無奈。
這苦著鬧著一天，其實這公主早已經扛不住。楚楓伸出手，平和的龍之血滴在她的肩胛上，那是之前自己拿劍氣刺出的傷。
腿上受傷的脈絡也滴上，手上……楚楓想了想，還是先停手，這幫她治好了，明天又得扎自己一天，讓她疼著先消停會。
回到自己這邊，目光打量起熟睡的少女，除了那雙眼睛，其他地方倒是和顏完不太像，那些灰袍人又是公主。楚楓也知道鹿國的三位公主，可這個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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