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并沒有薛向陽想象中的那種不知如何回答的表情,反而顯得心里有數成竹在胸。
“首先,我先講一講,在上級指揮官沒有到位的情況下,我決定果斷處置的理由。有兩。”
李牧的條理非常的清楚,思路非常的清晰,他要講的,就是他當時心里的想法和判斷。
“第一,出于對現場情況的控制。當時歹徒要求我們放下武器。事發的時候,距離支援力量抵達,至少需要五分鐘。我不能保證,在我們放下武器之后情況會變成什么樣。我也不會拿我手下弟兄的性命去妥協。并且關鍵的是,在我們中**人的字典里,沒有放下武器這一!”
李牧頓了頓,同時緩和了一口氣,接著往下,“最關鍵的是,如果我們放下武器,事態就會徹底失去控制。當時外面有其他群眾,如果炸彈爆炸,人員傷亡會更加的慘重。”
“第二,第二個理由建立在第一個理由之上。如果一定要有傷亡,那么我們寧愿傷亡的是我們自己。但是現場的態勢非常的不樂觀。在炸彈和人質之間,我必須做出一個選擇。我當時很清楚地看到,人質身上綁著的炸彈,威力之大足以極大地破壞一棟房屋,如果發生爆炸,后果不堪設想。”
深深呼吸了一口,李牧眼前浮現出沈紫嫣那個姑娘的純美的臉蛋,不由的微微苦笑一下,繼續,“在一個人和一群人的安之間,我選了確保一群人的安。我的話完了。”
薛向陽頗為動容,同時也很吃驚。動容是因為李牧拳拳的隊人民群眾的愛護之心,吃驚是李牧居然非常直接地出了其實大家都能猜到的答案。
李牧當時那么做,壓根就是拼著就算犧牲掉人質,也要把炸彈的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艱難的決定,完可以想象李牧當時內心在極短的時間內經受了什么樣的掙扎。
然而,同情和欽佩是一回事,工作是另外一回事。
“你有想過,如果失手了,不但會造成人質傷亡,而且歹徒也有時間引爆炸彈這個可能性嗎?”薛向陽問道。
陳韜此時有些忍不住了,他開口道,“薛局長,我兩句。”
薛向陽看向陳韜,頭。
斟酌了一下,陳韜沉聲道,“薛局長,我相信,即便在警方砧偵辦的案件中,也沒有哪一件有絕對有把握的。風險是存在的。一定程度上,風險和收獲成正比。風險大,成功率也許就高。在當時的情況下,李牧同志沒有更多的時間思考,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不管是打仗還是破案,掌握主動權的一方顯然是有優勢的。李牧同志的選擇,是為了能夠掌握主動權,把整件事情的發展脈絡走向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歹徒的手里。的確,李牧同志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但結果也很好,人質成功獲救,炸彈成功排除。句題外話,如果沒有風險,也不需要我們這些人今天坐在這里認認真真地搞清楚整件事情。”
完,陳韜了頭,示意自己的發言完畢。
楊師長輕輕敲了敲桌面,他畢竟是師長,是武警部隊的高級指揮軍官,那氣勢是在那里的。
“楊師長?”薛向陽詢問。
“我兩句。”楊師長頭,指了指李牧,“李牧同志的決定的確存在很大的風險,這是事實。稍有不慎,盤皆輸,一也沒有夸張。但是,陳參謀的也是有道理的。風險和收獲并存,當時的事態,如果不果斷處置,也許影響會更大。想想,這起案件,花了不到一個時就完處置妥當。連周遭的很多群眾都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造成的社會影響是非常低的。我的意思,在這么成功的結果面前,過程中所冒的風險再大,也是值得的。”
完,他朝薛向陽了頭。
薛向陽頭表示明白,他心里并不像為難這幾個兵,但職責所在。那么,既然三位質詢官中,其中兩位已經表態,那么對他來,也就知道應該在報告書里寫下一個什么樣的結論。
緩緩著頭,薛向陽道,基上就算是定論了,“當時的情況之下,李牧同志的處置措施雖然風險極大,但目前看來也是唯一有效的方式。”
這句話一出,李牧、趙一云和林雨心里都重重地送出了一口氣。
“好,最后一個問題。”
薛向陽笑了笑,“李牧同志,請你一,當時你究竟是通過什么樣的方式,給你的兩位戰友趙一云同志和林雨同志下達指令的?”
陳韜豎起耳朵,他也非常的想知道,李牧究竟是怎么做的。
三名質詢官都在想像,李牧肯定有一些非常隱蔽的方式,可以讓趙一云和林雨及時的判讀出他的指令,因此才能做到動作同步。
李牧掃視了三名質詢官,隨即目光落在薛向陽臉上,沉聲回答:“口語指令。”
這話一出,三位質詢官都愣了,包括陳韜。
當時的情況下根不可能用口語進行下達指令,薛向陽之前也了,口語手語都是不可能的。
那么,李牧到底是什么意思?
都在等著李牧繼續往下,而趙一云和林雨卻是表情沒什么變化,因為他們知道李牧要什么。
“當時,我和歹徒有過對話。我過一句話。我來換人質,這是你們最后一次機會。”李牧果斷地,“這句話就是口語指令。”
仨質詢官一下子明白了。
薛向陽道,“這么,你們有約定的特殊口語指令?”
“是的!”李牧肯定地頭回答,“那么近的距離,其實趙一云同志和林雨同志,是聽到我的槍響才果斷進行射擊的。他們的動作比歹徒快,是因為他們從我的口語指令中得到了明確的準備意識,第二個是因為,我們都是接受過專業的射擊訓練的,射擊速度是非常有信心的。我的回答,完畢了。”
陳韜插話問道,“李牧同志,請講一講你們的特殊口語指令是怎么來的。”
李牧無奈地看了陳韜一眼,心想,獵頭不開森了,他道,“在參加集訓之前,我和趙一云同志林雨同志是同一個連隊同一個班的戰友,平常我們訓練的時候,出于便于聯系,自己設置了幾種暗語。”
想了想,李牧,“其實,我對趙一云同志和林雨同志能否及時領悟到口語,當時心里也是不太確定的。不過,最后趙一云同時當時往前走了半步,我就知道他們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薛向陽很感慨,看向陳韜,,“陳參謀,我只能,你的兵,默契程度已經達到了融為一體的程度了。”
陳韜微笑著,“兄弟加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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